不分尊卑!驕傲自大!毫無婦德!
第一次,淩幽南竟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情緒起伏如此之大,而門外,恍然已經響起白霓裳歡聲笑語的聲音。
絲毫沒有将方才發生的事情放在心裏的模樣,若是換了尋常女子,哪個不是早已經面紅耳赤羞的見不得人去了?
偏偏這女人還敢那副模樣就出去見人?
該死的!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那副模樣出門,會叫人如何誤會麽!
白霓裳去确實已經被誤會了,當下人們看道自家王妃妝發散,小唇紅腫走出來的時候,各自已經在腦海中腦補了一場年度大戲。
白霓裳起先并未察覺到,而後在墨衣悄聲的提醒下才明白過來,随意的收拾了一下妝容,拿過新找來的披肩随意披上,很是豪邁的開口道:“淩二,進去看看你家王爺,他該是累了,送他回去休息!”
在裏屋聽到此話的淩幽南雙手青筋暴起,眸光暗沉叫人覺得害怕。
淩二哪裏敢上前,自己隔着這麽遠的距離都能夠感受到那間房子此刻散發出來的陰沉之氣,若是自己此時去了,少不得得成爲王爺和王妃的利用品。
想及此,淩二緩緩上前,低聲在白霓裳身邊道:“王妃不知,王爺已一日未曾進餐。”
白霓裳愣了愣。
“行吧,你等等。”
白霓裳手中拿着雞翅和雞腿,在旺火燒烤下滋滋冒着油水,香氣撲面而來,她轉動着手中的食材,眸子認真的盯着,頭也未回應了淩二一聲。
不消多久,白霓裳拿起雞翅和雞腿在鼻尖聞了聞,滿是幸福的模樣,很快撇了撇嘴,滿滿的舍不得,轉過身去将烤好的食材交到淩二手中道:“給,這個給你家王爺,可是本王妃親自烤的!”
淩二自然樂得開心,雖不知王爺對這個王妃是如何心思,可淡淡看着王妃現在所作所爲王爺竟也保持默認,甚至是親自抱着王妃飛身而進,就能夠表明……
王爺對這個奇怪的王妃,是不同于别的女子的。
淩二手中拿着白霓裳交給他的食材,剛進門就聽到一聲壓抑而又冷峻的聲音:“滾出去!”
淩二愣在原地,微微躊躇,低聲道:“王爺……王妃叫屬下送吃的給您……”
“本王無需!”
淩幽南怒意滿滿的聲音帶着冷冽傳來。
淩二想了想,乖乖就要往外走,走之前仿佛嘀咕一般道:“是王妃親自做的……”
一隻腳剛剛要跨過門檻,就聽到自家王爺冷冷的聲音傳來:“放下!”
淩二一愣,登時趕緊将手中的東西放在整個人周身還散發着凜凜之氣的淩幽南身邊。
“出去。”
見淩二站在原地,淩幽南自覺地怒意更甚,聲音低沉而又深邃。
淩二隻覺得自己被誤傷了,趕緊退了出去。
而外頭,所有的下人在看着淩二進門的時候便已經屏氣凝神,聽到自家王爺案一審叫人發顫的滾出去的時候均是看向自家王妃,卻見她一個人老神在在絲毫沒有影響的烤着自己手中的食材,而後很快就聽到自家王爺那一聲放下。
沒有人看到,白霓裳在聽到那一聲放下的時候,嘴角微微一翹。
淩幽南什麽時候離開的并沒有知道,等到白霓裳累了倦了回到房間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淩幽南的身影,白霓裳在心中暗暗思忱,都說七王爺不受皇上待見,連帶着丞相府竟然也不将這個王爺放在眼中,可自己現在看來,自己這個王爺夫君,可是大有不同啊……
“王爺都開口叫王妃搬去青岚院,王妃爲何不答應呢,青岚院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呢。”
伺候着白霓裳梳洗完畢,紅衣終究是忍不住問出可口,林海院可是離王爺最遠的建築啊。
鄙視白霓裳已經躺在床上兩眼放空,聽到紅衣的話神秘笑了笑開口:“紅衣啊,這林海院看着破敗不堪,那是因爲你沒見過你家王妃這雙巧手和絕無僅有的審美觀,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張了張嘴打了個哈欠,随意說到:“誰願意跟那個冰山呆子住得近,住在這兒山高皇帝遠,你們也快活些。”
紅衣墨衣默默聽着自家王妃的理論滿滿的不解,别的女子都是想想盡了辦法的留住夫君,偏偏自家這新王妃,一個勁的想要遠離自己王爺。
見白霓裳已然是緩緩入睡,兩個丫鬟默默退了出去,而此刻,緩緩進入夢鄉的白霓裳卻是感受到了陣陣冷意,不自覺的抓起被子将自己給蓋了個嚴實。
而在不遠處的屏風之後,淩二一臉冷峻的看着面前的王爺,隻覺得自家王爺再這麽忍下去,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淩幽南一直在屏風之内,原本想要悄悄離開,卻未曾想竟聽到了這番言論,這讓他原本因爲那烤翅和雞腿微微壓下去的怒意以翻倍的形式重新翻滾了上來。
“将青岚院本王的東西,悉數搬入林海院!”
低沉壓抑的聲音緩緩傳入淩二的耳中,淩二狠狠一震,未曾想到王爺竟然會下此決定,一時間滿是不可置信。
“屬下明日便搬……”
淩二好半晌才緩緩答到。
淩幽南眸子似乎帶着火光在流竄,隔着屏風似乎能聽到那個女人睡的香甜安穩的呼吸聲,心下更覺不爽,咬着牙切齒開口:“現在就搬!”
淩二石化。
于是半夜之中,白霓裳一臉怒意從夢中被人吵醒,眸中帶着火光看着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齒,摩拳擦掌對視着。
“王爺!就算是周扒皮還四更天才起來學雞叫呢,您老人家身殘志堅無需睡眠,小女子我還要睡覺美容養顔呢!”白霓裳咬牙切齒大喊道。
淩幽南漠然一笑,也不言語,指揮着丫鬟仆從将自己的東西悉數放置。白霓裳這才反應過來,這架勢不是半夜雞叫,而是鸠占鵲巢啊。
惠棋和惠書一個搬着枕頭,一個抱着被褥就要過去鋪床,白霓裳一個箭步跳下床來,用自己單薄的小身闆兒死死擋住惠棋和惠書的腳步。
“王爺,我這廟太小容不下您這尊貴之軀。而且我這睡覺磨牙打嗝放屁練武術翻跟鬥什麽毛病都有,您老人家跟我睡一個床恐怕耽誤您的睡眠。”白霓裳谄笑道,這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真把這瘟神招來了以後怕是沒有她的安生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