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忽然一重,白霓裳一驚,猛然擡起頭來,卻見自己已經披上了一件暗色袍子。
“王妃所用之物,必是府中最好。”
他眸光未動,淡淡朝着身後的三個人吩咐,而又眸子緊了緊又道:“今日起,王妃便搬進我的青岚院。”
衆人均是一驚。
青岚院何曾進去過除王爺之外的人!
“别别别,我不習慣和别人住一起,這林海院挺好的,明日裏王爺派些人過來給我用用就行了。”
從大家的臉色,白霓裳仿佛已經踩到了什麽,趕緊開口。
淩幽南眉頭微皺。
“大家各取所需就不要太親密了,你說呢王爺。”
感受到他的不悅,白霓裳笑了笑開口道。
淩幽南未曾再說什麽算是默認了,輪椅轉過去的時候聽他淡淡開口:“三日後回門,本王陪你一起去。”
白霓裳愣了愣,看着淩幽南離開的背影,忽的裂開嘴一笑,大聲回到:“那我就恭候王爺大駕了啊!”
淩幽南背影微微一頓,身後淩二已經回來,隻聽到自家王爺聲音渺渺開口:“查的怎麽樣了。”
淩二皺了皺眉開口:“淩一傳回來的消息還是與先前查到的一樣,王妃身世還是如常,唯一的疑點大概就是天降異象那日。”
他頓了頓,依舊是有些想不通:“可是那日屬下和淩一都守在丞相府,王妃原是奄奄一息,也聽到了相府主母和小丫鬟的哭聲,未曾想翌日王妃卻是恢複如常,連着神志也恢複了過來。”
淩幽南眸子輕眯,那雙銳利深邃的雙眸此刻晃晃動了動,聲音虛晃:“死而複生……”
淩幽南聲音緩緩說了一句,眸光帶着冰冷和探究,竟是有些可怕。
淩幽南離開,林海院跪着的幾個丫鬟卻是不敢擅自離開。
淩二早就派了人過來收拾了假慧琴的屍體,因着心裏有些膈應,白霓裳還是有些介意的,紅衣墨衣趕緊跑到自家主子身邊,雖也吓得渾身發抖,卻也是趕緊護着白霓裳。
“你們,派人将這裏收拾收拾。”
白霓裳頓了頓,開了口。
跪着的惠棋惠書惠畫趕緊應了,白霓裳皺了皺眉頭又道:“你們等等。”
三人背影僵住停了下來,白霓裳正了正神,聲音中帶着嚴肅開口:“七王府水有多深,我自己會自己探究,以後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再出現第二次。”
三人均是臉色圍邊,過了半晌才聽到三人聲音帶着微微的顫意回到:“回禀王妃,奴婢領命。”
白霓裳看起來臉色好了些,随意的嗯了一聲道:“記得我剛才說的,明日裏派些人過來,我要收拾收拾這林海院。”
白霓裳說完再不多言,直接吩咐紅衣墨衣收拾床鋪,她現在隻覺得瞌睡又上來了,方才受了驚,她現在急需要補補覺來冷靜冷靜。
墨衣年紀大些,也更沉穩一些,聽到自家王妃又要去睡覺,眉頭輕皺有些擔憂,緩緩開口:“王妃都一日未曾進食,還是略微吃些東西再入睡罷。”
白霓裳往房間走的步子停了下來,這要是墨衣不說自己還感覺不到,當下墨衣這樣一說,隻覺得自己肚子咕噜噜的響了幾聲,餓意就在此刻蹭蹭蹭的浮現了上來。
“你這丫頭倒是機靈,快些吧,你一說我倒覺得餓得不行。”
墨衣臉上浮現一絲窘迫的笑意,紅衣機靈些,自告奮勇便跑着往出去要去通知廚房,白霓裳猛然想到古代飯菜的精細,經今日這一鬧,自己也算是初步站住了腳,他們肯定不敢怠慢,等廚房的東西來,自己應該早就餓死了。
想及此,白霓裳趕緊道:“等會!”
紅衣一臉茫然的停下步子。
“叫他們送些柴火,一隻雞,再送些調料過來,本王妃要自己來!”
紅衣一臉爲難,墨衣回過身去趕緊給了她一個眼神,紅衣抿了抿嘴去了。
“王妃千金之軀,自己動手少不得會受傷。”雖是認同白霓裳的吩咐,但墨衣還是有些擔心自家王妃的安全,王妃看起來那般柔弱,萬一受傷了可就不好了。
白霓裳嗤嗤笑了聲,眸子一挑有些玩味的看着自己的小丫鬟,調笑道:“怎麽着,你以爲你家王妃真有多金貴啊,放心吧,本王妃可是相府那吃人地方出來的。”
白霓裳說的平平淡淡甚至有些笑意在其中,墨衣卻是一臉的心疼,王妃出嫁當日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東離國,外頭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傳自家王妃呢,相府竟然也不出來說句話……
白霓裳擡起腦袋看了一眼莫書,見她心思反常,眉頭輕皺:“怎麽,你有心事?”
被抓了個正着,墨衣臉上一片慌亂,連跪了下去,白霓裳眉頭皺的越發深了些。
“說罷,什麽事情。”她是女權主義者,不喜别人動不動就跪在自己面前。
白霓裳的聲音雖說讓人覺得柔柔弱弱,可是卻無端給人一種壓迫之感,叫人不敢忽視。
“奴婢……奴婢隻是在擔心,過兩日便是王妃回門的日子了,隻是如今外頭已經……”
白霓裳已然是了解她要說什麽,噗嗤笑了出聲。
“外頭已經傳遍了我出嫁當日未有人送嫁?我出嫁極慘?”白霓裳反問出聲。
墨衣一臉擔憂,何止,一傳十十傳百,比這難聽的話可不在少出,說什麽王妃連殘王爺的眼都入不了,還有什麽王妃在殘王府臉普通奴婢都不如,說什麽王妃是以丞相府丫鬟的身份出嫁的。
墨衣當然不敢說出來。
“行了,嘴巴長在别人嘴上,本王妃自然會讓他們乖乖閉嘴,現在說的越兇,到時候對我就更有利,不用擔心。”
白霓裳眸光微微暗了暗,看到外頭紅衣帶着一衆人匆匆而來,示意墨衣起來,墨衣自然不敢違背自家王妃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