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風委屈甚至憤怒,她不明白,他爲什麽不肯放過自己。
她以爲他又要羞辱她了,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動手,隻是嚴肅地檢查她胸前的傷口,那傷口紮得很深,縫了四針。
“林南風,我從未見過似你這般狠的女人。”陸薄粗糙的手指碾過她傷口附近,低啞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她被手指碾過的肌膚戰栗,單薄的身體微微一顫,道:“陸薄,我們已經兩不相欠了,你不能再欺負我了……”
陸薄眸光一暗,狠狠地推開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道:“林南風,你以爲你捅了自己一刀我們就兩清了嗎?你一天不死,你就永遠欠我一條人命。”
林南風難過地皺眉,強忍着,道:“陸薄,如果我說爺爺不是我殺死的,你肯定不相信,但如果我說,我是那個曾經被你救了一命的小女孩,你相信嗎?”
她說什麽都好,她做什麽都好,可是她不該冒充别人。
陸薄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道:“林南風,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不要妄圖頂替初初,你取代不了她。”
林南風痛苦地望着他,道:“究竟是我在撒謊,還是你根本就不願意相信?林初初能夠偷了我的項鏈冒充我,可是我們的記憶,是她偷不走的,陸薄,但凡你稍微冷靜地想一想,難道真的看不出真假來嗎?”
陸薄望着她痛苦的表情,手指不自覺地松了松,有那麽一刻,他竟然動搖了。
不知道爲什麽,相比較林初初,他對林南風,似乎更加在意。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随林南風。
可是,他不該這樣的。
林初初溫柔善良,像天使一樣,那才是他想要的女人。
林南風和林初初截然不同,她殘忍,狠毒,陰險,狡詐,她是所有男人都痛恨的類型,可是他卻對她,食髓知味。
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到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她。
見他動搖,林南風咬牙,跟自己打了一個賭,賭陸薄對自己已經動了心。
她鼓起勇氣,抱住陸薄,吻了上去。
溫柔的吻帶着甜香,那樣纏綿而深情。
陸薄情不自禁地沉溺,溫柔地抱住了她,貪婪而又眷戀。
可是,下一秒,他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是林初初,打來了電話。
陸薄猛然清醒過來,臉色巨變,狠狠地将林南風推開,恨之入骨地道:“林南風,你是一個女人嗎?投懷送抱,蠱惑人心,你就這麽賤嗎?”
她滿腔的期望與愛意,被他瞬間打得支離破碎,血肉模糊,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手臂發抖:“賤?”
她的愛,在他看來,是她在犯賤?
林初初的第二個電話再次打開,陸薄狠狠地瞪林南風一眼,接起了電話,低沉的聲音道:“初初。”
聽到他跟林初初打電話,林南風心裏生出惡來,站起來,大聲道:“陸薄,你睡我的時候怎麽就沒有覺得我賤?你吻我的時候怎麽就沒覺得我賤?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了我,你卻說你厭惡我,你根本就是喜歡我,你喜歡我。”
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
陸薄握着電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緩緩扭頭看她。
電話那端,林南風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到了林初初的耳朵裏,林初初快要瘋了,她釣了那麽久的陸薄,居然和林南風在一起了,還不止一次,林南風說,陸薄喜歡她,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允許。
“陸薄,你在哪裏?不要和林南風在一起,陸薄,來找我。”林初初在電話裏尖叫。
陸薄盯着林南風,挂斷了電話,朝着她緩緩走過去,道:“林南風,你是故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