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風走過去,撿起協議,臉色頓時蒼白,嘴唇一顫,問:“這是什麽意思?”
陸薄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成爲我的女人嗎?殺死爺爺,不就是爲了這個嗎?簽了它,做我見不得光的女人,這輩子不能結婚,不能戀愛,隻能永遠地藏在陰暗裏,像一隻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林南風,你如願以償了呢。”
林南風像觸電一樣,将協議丢在桌上,搖頭後退,道:“陸薄,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
陸薄猛然起身,疾步過來,狠狠地拽着她往書桌上一摔,怒聲命令:“簽。”
她的确想和陸薄在一起,可是她要的,是他的心,不是他的羞辱。
“我不簽,陸薄,我要的是你的心,我不要做你見不得光的女人,我不簽。”她掙紮着起身就要逃。
陸薄狠狠地将她拽了回來,她被拽得一個踉跄幾乎摔倒在地,他摁着她的手,往協議上摁下手印。
“林南風,你永遠别想幸福。”他的聲音如詛咒一樣,将她推在了沙發上,狠狠地扯開了領結。
林南風吓得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走,可是無路可退。
書房門外的樓下是還在悼念的人,哀樂的聲音掩蓋了林南風可憐的哭求聲,他如狂風暴雨一樣,将她碾碎,連同她那可憐的驕傲。
林南風是個驕傲的人,她聰明,好學,成績優異,在學校裏,她永遠是最奪目的一個,在專業上,她永遠是最優秀的一個,可是她所有的驕傲和優異,在陸薄面前,卑微得什麽都不是。
因爲她的好,他不屑一顧。
一個小時後。
陸薄終于恢複了理智,冷漠地穿上衣服,瞥一眼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林南風,道:“林南風,你我來日方長。”
林南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陸家的,渾身疼得厲害,她像個被打敗的将軍,沒有了驕傲,隻有狼狽。
回到家,客廳裏林初初和繼母正在商量和陸薄的婚期,因爲陸爺爺的死,她和陸薄的婚期要推遲了。
林初初眉飛色舞,一扭頭看見狼狽的林南風,得意地笑起來,道:“聽說你去找陸薄了,怎麽,他沒有把你送進監獄嗎?我們家陸薄,可真是善良。”
林南風聲音喑啞,問:“林初初,這裏沒有外人,你老實告訴我,陸爺爺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她知道林初初喜歡和自己較勁,可是她不相信,林初初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林初初走過去,笑着道:“你當我傻啊?這種事情,就算是我做的,我能承認嗎?”
她的回答,等于承認了事實。
林南風一聲怒吼,沖過去掐住林初初的脖子,要跟她同歸于盡:“林初初,我殺了你。”
“殺人啦,快來人啦——”繼母吓得尖叫。
林初初被林南風摁在地上掐得快要窒息了,樓上林父聞聲沖了下來,抓起林南風一耳光打去,打得林南風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血來。
“林南風,你怎麽如此狠毒?跟你媽一樣,一樣地惡毒!”林父怒不可歇地罵。
他打她罵她都可以,可是他不能侮辱她媽媽。
林南風憤怒地道:“你沒有資格提我母親,最惡毒的是你,是你和趙雅。”
繼母趙雅故作傷心地捂住心口哭:“南風啊,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啊。”
林父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林南風怒罵:“你這個混賬東西,你在外面亂來也就算了,你不經我的同意結婚離婚也就算了,你現在還懷着一個孩子,殺死了别人的爺爺,你回到家裏你還打自己的妹妹,現在,你還敢跟我頂嘴,林南風,你簡直無法無天,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他說着,轉身就去找皮鞭。
從小到大,隻要他看林南風不順眼就是一頓皮鞭一頓暴打,小時候她小,無法反抗,隻能求饒,可是現在,她已經長大,不再是那個隻會躲在角落裏哭得嘶聲裂肺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