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軟隐約覺得那是關于剛剛離開的鳳姑娘的。
“參見公子爺。”
“如何了？”花無雙似剛剛回過神一樣，頭也沒擡，信手将紙條丢入香爐之中，刹那間淪爲灰燼。
“鳳姑娘上了周家的畫舫，随周姑娘回到了紅樓，之後便一直未出。”
“是嗎？”
“公子爺，這位鳳姑娘看起來不簡單，你說會不會是宗門裏的人？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爲強，以免出了岔子。”
阿軟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花無雙靜靜端起面前的九龍杯，微微勾唇：“你可知道你要殺的那個人是誰嗎？”
阿軟眼裏閃過一絲困惑：“奴婢不知，還請公子爺相告。”
“大宛新女王！”
“什麽？她是轉世女王！”阿軟難以控制的尖叫出聲，腦海中突然浮現那個見錢眼開的女人，秀眉擰了起來，“可她言行舉止實在……不像女王。”
何止不像，簡直跟地痞無賴差不多。
曆任女王都是出自世家貴族，秀麗端方，氣質非凡，這女人身上完全沒有半點女王的氣質。
“像不像又怎麽樣？九霄殿那位說她是，她就是！且她一出現，天降異象，鎏金鳳碗因爲她倒塌，神壇因她而破，元氏因她而死，攝政王國師亦先後因她而入獄。此女看似漫不經心，世俗味十足，實則深不可測。”
阿軟一陣心驚，臉上閃過一絲後怕。
“宮内還沒有昭告天下，隻是傳說消息，現在就斷定她能登上女王之位未免爲時過早一些。奴婢聽說現如今還有不少女王候選人，她們各個實力不俗。沈太傅家的千金，還有先女王的親妹，甚至那位周小姐，也是熱門人選，這女王之位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周家是不會讓周明蘭進宮的。周百萬可就這麽一個獨女，怎麽舍得？不說其他，就看周百萬默許周明蘭對本公子的手段足以見得，周家是被逼急了。”
花無雙陰沉着臉，雖有些不悅，但也隻能配合對方的演出。
阿軟卻不這麽認爲：“恐怕到時候由不得周家。周家是開國女相後人，又獨攬大宛三分之二的生意，周家的府庫那是比國庫還要充盈。樹大招風，财多賊來，有些人看上周家的财富，沒準真會爲此将周明蘭推上女王之位。”
“所以咱們一回帝都立馬受到圍攻啊！”花無雙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看來本公子得回去跟我那老爹好好讨論一下人生了！”
“就怕老爺隻想跟公子爺談生人問題。”阿軟捂嘴偷笑，“說起來若是周小姐真進了宮，于公子爺而言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公子爺爲何不推波助瀾一下？紅樓少了主人，公子也可自由自在的在青樓尋歡，以後出門也不用跟防賊似的做各種武裝打扮了。”
“推波助瀾？咱們這點小波浪，哪能跟人家的大波瀾相比。阿軟，你且安靜看着吧，沈家也罷，宗門也好，最後這女王寶座之上坐了誰，還得看那人怎麽說？”
那人是誰，不用花無雙點名，阿軟也能猜到。
“如今顧長安慘死國師入獄，國師黨群龍無首，偌大的大宛，九霄殿一家獨大，皆以攝政王馬首是瞻。隻是聽說這位攝政王陰晴不定，做事隻憑喜怒，宮裏雖傳言這位轉世女王是攝政王一手力捧，穩坐江山，可她卻出現在這裏，這顯然不對勁。恐怕傳言未必是真。”
花無雙玉白手指輕輕敲着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非常有規律。
“……”花無雙沒有話說，一雙黑眸明明滅滅，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麽。
“那公子爺，接下來我們的人該做些什麽？”
“四個字，靜觀其變！什麽都不必做。”
話落慵懶的半躺着，透過窗戶看向江岸兩邊。
短短數日，帝都便多了如此多的生面孔，還真的是物是人非啊。
恐怕就算他們不做，隻怕也有人等不及。
阿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突然一陣驚呼：“咦？那一閃而過的背刀男子不是破風部的風斬鬼嗎？還有那個坐在茶寮裏面喝茶的一行人，穿的衣服好像是浮雲部的浮雲站隊。還有其他幻霧、晴曦、 黑雨、雷霆居然都來人了！隐世六部齊齊出現，這這……”
阿軟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你當隻有我們在帝都有眼線，這三宗六部十七寨哪個是省油的燈？這才剛開始而已，很快這帝都就要熱鬧起來。”
一愣之後，阿軟突然明白自家主子說靜觀其變的意思。
這麽多人，這麽雙手，何須他們推波助瀾！
狂瀾将起！
大廈将傾！
而此時作爲暴風雨中心的鳳驚瀾還什麽都不知道，一心隻想過自己的小日子。
鳳驚瀾一手行李箱，一手揣着貓兒，回到周家畫舫的時候，周明蘭明顯領着人等了她好一會兒。
見她走來，立馬讓鳳驚瀾入座。
鳳驚瀾還沒開口，就見她連拍兩下。
而後一直等候在門外的家丁擡着箱子走了進來。
“打開！”
箱子打開，璀璨的金光差點閃瞎了鳳驚瀾的钛合金狗眼。
喝！
這赫然是一箱貨真價實的金晶石啊！
在這個大宛，市場流通的并不是尋常可見的金子銀子，而是晶石，根據彩虹七色判定晶石純度，最值錢的是紫晶，而在紫晶之上就是金晶！
“這裏是十萬金晶石，就當做本小姐給鳳姑娘的見面禮！隻要鳳姑娘助本小姐拿下花無雙，本小姐一定重金酬謝！”
十萬頂級晶石當見面禮！
豪！
隻是這二話不說就拿錢砸人的習慣怎麽那麽讓人……喜歡呢！！
“周姑娘既是爽快人，本小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怕告訴你，我在家鄉就是搞婚戀介紹所的，可是國家認證的五星級婚戀咨詢師，到我手上就沒有說不成的婚姻！”
牛逼這東西吹着吹着就喜歡了，一枝花曾經說過，男人的嘴能哄女人上床，而鳳驚瀾的嘴角則能讓人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