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都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端木堂灰白着一張臉,狼狽的走了回來,“師兄,這丫頭來曆不明,手段毒辣,言行張狂,你不要跟她廢話,早早将她拿下比較好。”
“遠來是客,師兄已經下令,特别批準這位姑娘和她弟弟參加十方藥王賽!”
“怎麽可以?這來曆不明的丫頭有什麽資格參加十方藥王賽!”此言一出,立刻引來一陣不滿。
“怎麽不可以?這是實力的證明!”容小六傲嬌的哼唧一聲,“手下敗将有什麽資格在這兒廢話。”
端木堂臉色難看,他好歹也算是青宴台三宗之一的宗主,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下不說,現在更是被人當衆打臉,這讓他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好了,這是家主的命令!而且這位姑娘不動聲色便能折了我們青宴台這麽多的弟子,可見醫術非同一般,你身上有傷,還是趕緊下去處理一下吧,至于姑娘你,”端木晟轉頭看向鳳驚瀾,瞳孔微微一縮,“溪風,你領這位姑娘前往廂房休息。”
端木溪風微微蹙了蹙眉頭,下意識看了鳳驚瀾一眼,眼裏劃過一道困惑,最後還是恭敬的說了一聲:“是,晟叔!”
鳳驚瀾聳聳肩,不置可否。
踏入山門,進入青宴台,一股浩然之氣迎面撲來。
青山環繞,綠水橫流,一草一木都是藥。
青宴台的樓閣建築有一種魏晉時期的風流雅韻,雖不驚豔,但自有威嚴。
端木溪風親自引路,送她前往廂房,一路上遇上不少弟子,因着山腳這一出,鳳驚瀾也算是一戰成名,當然這名不是什麽好名,而是惡名。
一路上指指點點,鳳驚瀾倒也是一派從容,這氣度反倒讓端木晟另眼相看。
“聽先前姑娘的口氣似乎不是我鳳舞的人。不知姑娘來自何方,師承何人?”
“幹什麽?查戶口啊!”鳳驚瀾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
端木溪風莫名的碰了一鼻子灰。
“聽好了,本小姐來自亞洲大陸,師從百家,本小姐最大的師父叫百度。”
見端木溪風一臉懵逼,鳳驚瀾傲嬌的哼唧一聲。
“就知道你沒聽過。”
“想來這位百度先生定是一位隐世不出的高人,才能教出倪姑娘這等天縱英才,隻是姑娘雖毒術卓絕,心性卻有些偏差,不過許是姑娘年紀尚輕的緣故。”端木溪風隐晦的說道。
“隐世不出?”鳳驚瀾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你當我們那兒是你們青宴台嗎?學個醫才藏着掖着,在我們那兒,人人可學醫,我師父百度先生更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對,一天十二個時辰,随時随地爲衆人解決生活學習等等各種疑難問題。”
“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行醫?他難道不用吃喝休息嗎?”莫說端木溪風一臉震驚,就連知道鳳驚瀾底細的容小六都驚得瞪大眼睛。
“不用,有電就行!”
端木溪風微愣:“電?是指雷電嗎?可是被雷電擊中,非死即傷,如何能活?”
鳳驚瀾調皮的看了他一眼:“你猜!”
大步進了屋子,門一關,扯淡時間結束。
端木溪風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窗,眉頭稍微皺了皺,便離開。
離開客房後,端木溪風直接來到青宴台家主所住的淩雲閣。
此時端木騰正端坐在淩雲閣外的涼亭中,與人下棋,涼亭坐落在懸崖邊,擡眼可見五指峰全景,漫天的山岚之氣籠罩下,爲周遭穿上一層朦胧的白紗。
有風自山谷中吹來,卷起朵朵繁花,也吹起對面那人的長發。
長發如墨,白衣如雪,渺渺如仙人。
因方位的幹系,端木溪風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能隐約看到對方玉手持子,似在專注的思索着下一步。
而端木晟則站在一邊沉默看棋。
隻一眼,端木溪風便收回視線,恭敬的行禮問安。
“風兒來啦,今年的十方藥王賽似乎來了不少厲害的人物,爲師剛剛還在跟你晟叔交代一定要告誡弟子,謹言慎行,切莫招惹是非,尋釁滋事!”
端木騰捋了捋胡須,一臉的慈眉善目。
端木溪風皺眉,這端木騰字裏行間的意思無外乎便是要他穩住弟子們,别去找那個倪奈奈麻煩,隻是那個倪奈奈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居然讓來去無影的青宴台家主親自出面。
“風兒知道,隻是……”
端木騰打斷端木溪風的話:“爲師知道你想問什麽,不過爲師能告訴你的是,待時機成熟,你自然知道了。”
端木溪風的眼裏疑惑更甚,那個倪奈奈到底是個什麽身份,居然能讓自家師父出面。
端木溪風還想繼續問,但他也清楚端木騰不說,自有他的道理,隻得乖乖退下去。
沒過一會兒,端木晟也出來了,端木溪風立刻迎了上去。
“晟叔!”
“是你啊!怎麽不在屋裏看醫書?”
“晟叔,你知道的,溪風心中有疑惑。”
“你想知道那個倪奈奈是誰?”端木晟一語點破他的心思。
“晟叔知道嗎?”
端木晟搖頭:“你師父的心思一向難猜,他連你都不說,更何況旁人。”
“這人橫空出世,來曆不明,一來便傷我青宴台弟子,辱我青宴台門楣,現如今青宴台上下都傳遍了。”
“所以你師父才讓我們安撫好弟子,不要去找那位姑娘的麻煩。”端木晟說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麽多,今天的十方藥王賽高手如雲,你還是潛心醫術,轉心應戰吧。”
端木溪風:“……”
端木晟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麽,目光複雜的看了端木溪風一眼。
“風兒,你師父素來疼愛你,你也是我們青宴台拔尖的人物,你師父年紀大了,這青宴台早晚需要一個新的繼承人……”
“晟叔,你想說什麽?”端木溪風閃過一絲困惑。
“沒什麽,隻是想說,希望你得失心不要太重,有時候事态發展非人力可控,無論以後你師父做了什麽,還請你不要怨恨他。”
“……”端木溪風眼中的困惑更甚,而端木晟隻是歎息一聲,沒再說什麽,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