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端木神女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本小姐?一個醫者,還是君無極的愛慕者?”
“這有何不同?”端木非煙沉着臉,無懼的看向鳳驚瀾。“如果是前者,醫者父母心,作爲家屬,本小姐敬佩端木姑娘你的敬業,體諒你爲了救人不顧一切的心情,但是如果是後者的話,”鳳驚瀾嘴角劃過一絲嘲諷,“我以爲這種上趕着倒貼男人當三兒這種事隻有咱們帝都這些個庸俗的女子才會幹,沒想到青宴台出來的女人也很喜歡,隻不過咱們這些帝都女子多少知道聘爲妻奔爲妾,至少還知道
些廉恥,将三兒做的如此理直氣壯的,端木姑娘還是頭一人,果然神女的做派就是非同一般,倒是讓本小姐佩服不已。”
鳳驚瀾冷言冷語刺得端木非煙的臉色乍青乍白。
論掐桃花,鳳驚瀾可是專業大師級的,也沒管她有沒有聽得懂三兒是什麽意思,今日這個端木非煙算是踩了她的雷區了。要說她也夠悲催了,先後定了兩次婚,上一次跟慕容夜的婚事是曆史遺留問題,慕容夜又跟鳳如雪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她雖占了名,但于感情上,她确實有些不占理,用
旁人的話說那就是占着坑不拉屎,這自然讓鳳如雪那些肚子疼想上廁所的人不爽,因此受一些挑釁陷害,她也不算太無辜。
可這次跟君無極的婚事,那可是她親自點頭的,當時這位端木神女也在場,結果還敢上來找打,當她是死的嗎?“端木神女要是想男人了,說一聲,我家世子好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幫你介紹幾個還是可以的,至于其他歪心思,最好不要動,否則你也知道的,本小姐擅長剖心手術,
你這心思歪一寸,我切一寸,歪兩寸,我切兩寸,若是全長歪了,本小姐也介意提前送你去投胎!”
威脅的話說完,鳳驚瀾也不去看端木非煙的臉色,轉身進了屋。
屋内,某個招蜂引蝶的罪魁禍首此時正寬衣半躺在床上,臉上言笑晏晏,狹長的鳳眸中蕩漾着促狹的光,不用說外面發生什麽,他在裏面全都聽到了。
“世子還真是魅力無限,這門口一個,外面一個,巴巴的望着你,秋水都要忘穿了。”
門口一個指的是端木非煙,外面那個自然指的是進不來的端木靈,一個兩個都是讓人不省心的。“多謝瀾兒誇獎,不過瀾兒似乎漏算了一個,這屋裏,不還有一個嘛。”君無極的臉上蕩漾着無限風情,手指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就是這個脾氣有點大,味道有點酸,不
過本世子喜歡!”
鳳驚瀾眼刀子狠狠的瞪了過去。
他這是學纨绔浪蕩公子學上瘾了?
“你倒是悠閑自得的很,看我手撕白蓮花,浪費那麽多口水,你自己卻在屋裏床上躺着,茶水喝着,君無極,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瀾兒,這就冤枉本世子了,本世子遵照鳳驚瀾的囑咐,洗刷幹淨,脫衣躺好,掃榻以迎佳人。”
君無極說着,不忘胸口撥了撥散落的黑發,他的外袍本就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這一動真絲碰上柔肌,左肩瞬間滑落。
當真是,撩人的很啊!
鳳驚瀾腦袋一轟,突然回憶起那夜觸碰到的手感,頓時有些心癢難耐,随後連忙甩甩頭,暗罵自己是個禽獸,這都是什麽時候居然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意識到還有其他人在場,鳳驚瀾立馬上前,拉了拉他的衣服,結果反被某人無恥的調笑:“這才剛來便動上手了,好歹你也得給本世子留一件遮羞布啊。”
原本大家都在做準備,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邊的小插曲,可君無極這麽一說,無疑是将一件本來很單純的事畫上暧昧的影子。感受到一雙雙若有所思的視線投射過來,鳳驚瀾拉着衣襟的手頓時僵住,一時間往上拉成了良心發現,往下拉成了衣冠禽獸,怎麽做都是錯,最後索性什麽都不管,狠狠
的瞪了君無極一眼,轉身去檢查術前工作。
結果卻被君無極拉住。
回頭,地上君無極投射過來的目光,無聲的詢問。
“陪我坐一會兒。”
鳳驚瀾最受不了君無極這般扮柔弱的模樣,她甯可這厮還是以往那種嚣張跋扈腹黑狡詐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這樣她才能狠得下心來甩臉走人。
無言的歎息一聲,想到馬上要進行的手術,那是生死考驗,鳳驚瀾的心頓時軟了下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怕嗎?”君無極問她。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怕嗎?”鳳驚瀾反過來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君無極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任意一處細節。
君無極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怕,不過我想你更怕。”
鳳驚瀾眉頭擰着,面露不解。君無極的手指有意無意纏繞着她散落的黑發,繼續說道:“正如你先前所說,你的人生目标是找一相公,黃金滿屋,養一窩美男,貌美q粗,可如今大夏上下人人都知道你鳳驚瀾是我君無極的女人,如果本世子就這麽死了,咱們尚未成婚,本世子的滿屋黃金你也繼承不了,反倒是你要背上一個未婚克夫的名号,以後到哪兒去找黃金滿屋的
相公和貌美q粗的美男?到時候人财兩空不說,經過前日那場捉奸在床之後,相信依着你那位爹的性子,怕是得拉你沉塘浸豬籠,以正家風門楣。反倒是本世子,本就是将死之人,左右不過一條
命,不是死在這裏,也是死在那裏,倒是你可惜,年紀輕輕就要給本世子守寡,甚至殉葬。”
君無極說着,還不忘重重的歎息一聲,看着她的眼神頗爲遺憾。
鳳驚瀾額頭上青筋直冒,兩人之間原本旖旎溫暖氣氛瞬間消失無蹤。
“本小姐突然覺得手術過程中偶爾抖一下手也是不錯的。”特麽的,就該讓閻王來收了這妖孽,免得留在這裏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