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不忘狠狠的瞪了鳳驚瀾一眼。
這一切都是這小賤人害的!
戰王府是什麽地方,世子爺是什麽人,哪裏會稀罕這些東西,還明知旁人不想給,故意強人所難的要,依她看來,這一準是鳳驚瀾的詭計。
鳳若霜心裏那叫一個咬牙切齒的恨啊。
莫名被瞪,鳳驚瀾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拜托少女,瞪她幹嘛,這明明是個那個黑心世子幹的,跟她沒半毛錢關系。
可惜人家才不管,恨的惱的就是你。
鳳驚瀾有點小郁悶,看樣子這黑鍋她是背定了,這體質還真是招黑。
鳳驚瀾重重的歎息一聲,四十五度看天,她這輩子背過的鍋都是某人造的孽啊。
君無極親自登門,自然是滿載而歸,最終結果,鳳驚瀾不僅從明天開始要每日去戰王府報到,還多加了一個喝藥的活兒。
期間,鳳驚瀾試圖反抗,将煎藥大權從君無極手上奪回來,可惜反對無效,鳳驚瀾也隻能乖乖閉嘴。
人群漸漸散去了,天瀾院也終于重獲安甯。
鳳驚瀾打着哈欠,揮揮手讓青兒把院門關上,誰來也不準開,卻不想被沈奕打斷。
“三小姐,請留步。”
鳳驚瀾回頭看向去而複返的沈奕,後者面色凝重。
鳳驚瀾知道他爲什麽來,揮揮手讓青兒先下去,徑自進了屋。
沈奕不由分說自然也跟着進去。
鳳驚瀾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如果沈大夫去而複返是想跟本小姐說脈象的事兒,那就不必說了。”
沈奕眉頭緊蹙,看着鳳驚瀾漫不經心的模樣,臉上布滿了不解。
“也對,三小姐醫術卓絕,天下罕見,怎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情況。隻是三小姐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爲何還能如此淡定?”
鳳驚瀾擡眉,淡淡掃了他一眼:“不淡定又能如何?”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喊過罵過暴走過,可那又能如何?她本就是該死之人,能夠重活一世本就是奇迹,她的命現在跟毒王系統連在一起,沒人比她更加憋屈。做什麽都要受制于系統,當初就因爲違抗系統指令不肯救人,一下子被扣光生命值不說,還直接氣的飚血,後來她認栽,乖乖救人,而後又救了百裏一個的爺爺,生命值多了半年,不過經過這段日子的消
耗隻剩一下五個月不到了,她也想續命,可哪有那麽容易。
不過這些沈奕是不可能知道的,他隻知道從鳳驚瀾的脈搏上看,她是個将死之相,一想到這樣一個驚才絕世的人背地裏确實這麽的心酸,沈奕的心頭說不過難過。
而鳳驚瀾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在沈奕眼裏,反倒成了她的無奈,鬥不過命運的無可奈何。
“能否再讓沈某把一下脈。”他突然有些希望剛剛隻是錯判,他知道這不是一個醫者該有的情緒。
他自小學醫,爺爺告訴過他醫者手握生死,得看淡生死,最忌諱的便是太過執着。
可是此刻他卻執拗起來,打從心裏不想眼前的女子就此殒命。
鳳驚瀾看着一向冷情的沈奕突然激動起來,眉頭不禁皺了皺,随後搖頭拒絕:“沒有那個必要。是不是錯判,咱們心裏都有事,沈大夫若是沒其他事兒,還是請回吧。”
鳳驚瀾身懷毒王系統,旁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必定得小心行事,若是被人看出個萬一,那就不妙了。
而且這具身體畢竟原主兒不是她的,現在這身體的各項技能都處于瀕死之态,她怕到時候她突然好了,不好交代。“三小姐不能就這樣放棄求生的欲望,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三小姐也是學醫的人,該知道天下奇症很多,治總比不知好,沈某能理解三小姐的心情,但是對于三小姐等死的行爲,恕沈某不能
贊同。”
沈奕本就寡言少語的人,這還是他頭一回這般慷慨激昂的想要喚醒病人的求生意志,這不一着急,頓時急着滿臉通紅。
鳳驚瀾見此,不由一愣,随後嘴角揚起一抹戲虐的笑。
“我的命我都不着急,你這麽緊張做什麽?瞧你急的滿臉通紅的模樣,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的吧?”
“……”
這話一出,沈奕頓時沒了聲,而後眉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了起來。
鳳驚瀾也覺得自己有點厚臉皮,隻是對付這種規規矩矩又一根筋的小古闆,鳳驚瀾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見他沒有立即反駁,鳳驚瀾嘴角一勾,主動出擊,向他逼近。
唇來到他的耳邊,沙啞着嗓子,吐氣如蘭:“你真的喜歡上我了?”
沈奕像是看到洪水猛獸一般,紅着臉,一蹦三丈遠,拉開與鳳驚瀾之間的距離。
結果一着不慎,險些撞上桌腳,狼狽倒地。
看到他可憐的小模樣,鳳驚瀾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個沈奕還真是……純情啊。
“請三小姐自重。”沈奕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直白的調戲,鳳驚瀾之大膽顯然超過他的想象之外,臉上不禁閃過一絲羞惱。
“自重啊?小女子來自鄉野,不懂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要不沈大夫給小女子解釋一下?不過在這兒之前,沈大夫能不能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鳳驚瀾歪着腦袋,一臉純禽的問道。
剛剛在君無極那兒受到的憋屈瞬間消失無蹤,别說這個平日裏一臉禁欲系的大夫表情居然這麽豐富,鳳驚瀾當即來了興趣。
如今再認真瞅瞅,這個沈奕雖然不像君無極長得那麽妖孽,也沒百裏一那麽騷氣蓬勃,但是皮白柔嫩,目光若水,妥妥的一個小鮮肉啊。
尤其是被她調戲一下之後,小臉漲紅,神色微惱,像極了被大灰狼追捕的小白兔,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狠狠的欺、負、他。一見鳳驚瀾得寸進尺,沈奕惱羞成怒,當即沉下臉,怒斥道:“放肆!你好歹也是鳳家的嫡女,又是皇家未來的孫媳,楚國公府禮教森嚴,你怎可如此輕浮放蕩!公然調戲男子,你将皇族和楚國公府的臉面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