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尖叫完,就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床上。
“我...我這是怎麽了?”隻是說了兩句話,她就開始大汗淋漓,連喘氣都要費力。
眸子斜盯着安沐,她哭了起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麽,我到底是怎麽了。”
以往她辱罵安沐慣了,仗着自己身後有呂家撐腰,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被安沐報複。
安沐靜靜聽她罵完,然後坐在床邊看着她。
“小姐,你離她遠一點。”蘇兒不放心地上前,天知道這女人會突然做出什麽動作來。
安沐淡淡說道:“她不敢,莺兒,你知道嗎?若是再用力的話,很可能你會死啊。”
這番話吓到了莺兒,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你說什麽?”
她還這麽年輕,又沒什麽重病,怎麽可能快死了。
安沐将她身上的繩子松開,“莺兒,你知道嗎,真正蛇蠍心腸的那個人,可能是你一直效忠的小姐。”
莺兒剛被松開,就連忙起身,沒想到一個用力過猛,又是摔在了床上,她眼冒金星,“小姐在哪,你是不是也把小姐給抓了,我留着,你放小姐走。”
看着她這般忠心護主不知道内情的樣子,安沐塞了一顆藥到她嘴裏。
“唔...你給我吃了什麽,我...”诶?怎麽突然有了一些力氣,她好像沒有之前那麽無力了。
想到某種可能,莺兒驚慌地看着安沐,“我,我不是回光返照了吧。”
安沐歎了口氣,“莺兒,其實,你不壞吧?”
一切的行爲都建立在維護呂顔之上,如果沒有人觸犯到呂顔,或者沒有那些蠱蟲操控的話,她不會變成那樣的。
安沐有着一雙很容易發現别人内心的眸子,就這麽直直盯着莺兒,她便覺得,莺兒其實是個很單純的人。
被安沐這麽一誇獎,莺兒的臉紅潤了一些,“你,你說什麽呢。”
這事先放一邊,她不要被帶節奏,“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小姐呢!”
有了力氣,她底氣也足了一些,安沐讓蘇兒給她解釋。
聽着蘇兒說的話,莺兒由之前的憤怒,到驚愕,再到不可置信,最後她猛地握拳,吼道:“不可能,你們是在騙我,我怎麽可能被小姐利用,小姐那麽善良,那麽...”“你口口聲聲說着呂顔是一個多好的人,可就是那樣一個人,在你身上下蠱,讓你的身體被掏空,如今也是快死的狀态,而我這個被你稱之爲蛇蠍心腸的女人,卻給你喂了暫時恢複精力的藥,莺兒,你
覺得諷刺嗎?”
莺兒抱着腦袋,還是不願意相信,“騙我,你是在騙你,你到底想從我這得到什麽,你是不是要用我來對付小姐,我跟你說,不可能,我死也不會讓你利用的。”
說着,她便轉頭想撞牆,卻在看見黑衣男人的時候吓了一大跳,她背後怎麽有個男人,完全沒發現啊。
安沐示意一下,蘇兒立刻解開男人的啞穴。
安沐也不廢話,直接說道:“我知道你也被呂顔下了蠱,一旦洩露了她的秘密,就會反噬身亡,對嗎?”
她打量着男人,繼續說道:“看你像是武林中人,你身上的氣息告訴我你不是什麽邪魔外道,若我跟你說,你身上的蠱毒我能夠解開,你願不願意作證,揭露呂家的罪行?”
“你說的都是真的?”男人本沉着的表情激動了起來,一瞬間又是充滿懷疑,“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若我将那些事說了出來,就這麽死了怎麽辦。”
莺兒夾在中間聽他們講話,大腦也變得空白了起來,“你們究竟在說什麽,呂家能有什麽罪行。”從被帶進呂家,帶到呂顔身邊,莺兒一直都是生活順風順水,所以一直都感激着呂顔,對她也是忠心耿耿,更是見不得有人欺負呂顔,所以個性也會越來越跋扈,她一直都沒有深究發生在呂顔身邊奇怪
的事,也沒有在意呂家那些可怕的傳說。
可現在,這一件件事就在自己面前打破,她除了滿嘴的不相信,其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安沐指了指莺兒,對男人說道:“她本油盡燈枯快死掉,我一顆藥卻能讓她生龍活虎,你雖被下了蠱,我也可以讓它們徹底死掉,我安沐,說到做到,隻要你同意跟我們合作,我一定會救你。”“你...”男人還是有些心動的,他本是正道中人,一時失足被呂顔控制幫她做事,爲了活着回去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怎麽說這條命也不能丢,看着安沐認真的眸子,他說道:“去了蠱我才能說出你想知
道的事,但你去蠱之後,就不怕我反悔不和你合作嗎?”
安沐怕嗎?說實話對于人心這個東西,她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黑衣男子獨身一人,她這邊都是人,有什麽好怕的。
“不怕。”安沐在淘寶上買了加強版的驅蟲藥,還買了緩解疼痛的内服藥,一股腦放在了男人面前,“把這些全都吃下去,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和那些蠱蟲說再見了,我明日再來見你。”說完,她轉眸看向一臉呆滞的莺兒,“我知道就算我現在跟你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的,但這個人是呂顔的手下,被呂顔下蠱不能說出有關她的秘密,一旦這蠱毒解開了,我們就都能知道真相,在此之
前,你繼續睡吧。”
等安沐說完,蘇兒極其默契地給莺兒點了睡穴,趁這個時候,安沐又給她喂了一顆藥。
小八表示很肉疼,這都是錢啊錢啊,心疼,舍不得。
男人看着她的舉動,沉聲道:“明知她快死,你爲何還要救她。”
伴随好幾年的蠱毒,怎麽可能說解就解,男人對安沐并非完全信任,對安沐這舉動,也是不理解。安沐笑道:“隻要有一絲希望,都要去嘗試,說不定,我能讓她重新活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