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房門口,旁邊就有人喊了她一聲,“安沐,你頭上的珠花是誰送的?”
安沐小拍了一下胸口,大晚上的突然有個人出現在身邊質問着自己,還好她膽子不小,不然早吓暈了。
側身,她看見微暗的夜色中,阿夜站在面前,眸子如星河一般閃耀。
“宇哥送的,好看嗎?”她還想回房睡覺,趕緊回答趕緊完事。
阿夜沉了沉眸子,“不好看。”
在吃飯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因爲距離她比較遠,不好詢問,不過就算她不說,他也能猜到,是她那個堂哥送的。
被阿夜這麽一說,安沐斜了他一眼,“小孩子懂什麽,趕緊睡覺去。”
說罷,她将門給關上了。
阿夜看着房間的燭光重新亮起,揉了揉眉心,回到了房間裏。
次日一早,一家人随便吃點,臨風就跟着安沐和安永孝出發,先去街上買了不少東西,作爲苦力的臨風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昨晚調查了一晚,今日還得充當護花使者,臨風表示自己快要精盡人亡了。
那呂家,還真有些問題,一個晚上全都查出來有些困難,他跟主子寬限了幾天。
“昨晚做賊去了?”安沐看向他,臨風一個激靈,笑道:“以前我都是睡在大街上的,突然有這麽好的床睡,有些不習慣。”他可不能崩掉自己窮苦的人設。
“這孩子,苦了你,回來之後我給你多做幾件衣裳。”安永孝拍了拍他的背,歎了歎氣。
臨風一愣,深邃的眸子盯着安永孝,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夫人!”臨風露出一口大白牙,第一次有人爲自己做衣裳呢,他下次得好好跟玉樹炫耀。
看着自己身上的大包小包,臨風感慨到安沐果然是親生的,隻不過是回趟夫家而已,以後慢慢帶都行嘛。
終于挑好了東西,三人到鎮口準備叫牛車的時候,一輛馬車正好停在他們面前,還好不是很用力,所以灰塵也不大。
安沐看着從上面溫和笑着下來的某人,果斷耳邊聽見了無數的尖叫聲。
“天呐,是甯公子,人家都感覺好長時間沒見過他了呢,幾日不見,甯公子又變俊俏了。”
“你擋着我了,死肥婆,不要擋着我看甯公子。”
“都别吵了,你們看甯公子走過來了,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衆女吐絕,“有毛病啊!”
昨天沒仔細看,今日臨風吊兒郎當地打量着甯丘白,這就是古枝鎮上最有錢最俊俏的男人了,而且他還有一大幫仰慕着他的人。
臨風不屑一顧,等他家主子毒清除了,讓這些個女人瞧瞧什麽才叫驚爲天人,就這小毛孩,毛都沒長齊吧,這裏的女人真是沒品位。
“夫人,安沐,你們這是?”甯丘白當然也看見了臨風剛收回的眼神,“小風子?”
梳洗之後,還真是人模人樣的。
“是甯公子啊。”安永孝将他們要回去的事情說了一下,那邊一直盯着甯丘白的姑娘們全都驚訝了起來,不知道甯丘白跟安沐他們是什麽關系,打量的有,猜測的也有。
相反甯丘白跟沒看見她們一樣,他依舊溫和笑着,“原來如此,正好我剛從外邊回來,你們就用我家的馬車過去吧。”
安永孝啊了一聲,不曾想甯丘白對他們這麽好。
安沐卻将他拉到一邊,“甯丘白,你幹嘛呢,看不見那麽多姑娘都盯着我們嗎?我們自己找牛車就行。”“不是我說,安沐,好歹你也從我們甯府賺了那麽多銀子,怎麽都沒給自己家備輛馬車,你也太摳了。”甯丘白對她教育道:“對我們生意人來說,出門在外都是常事,若是談個大生意,還專門帶着牛車
去,多丢面子。”
安沐白了他一眼,“不勞你費心,沒事你就請回吧。”
馬車什麽的她當然會買,但不是現在。
“跟你說個正事。”甯丘白正了正神色,“小風子的身份我查過了,沒問題,他爹也好好下葬了。”
安沐一副不相信地樣子看着他,甯丘白尴尬道:“你這是什麽眼神,相信我,若是出事了我全權負責,如果你還是不信的話,可以把人還給我。”
畢竟那是他花二十兩買下的人呢,而且,唐叔的傷勢到現在都沒好,這小子卻還生龍活虎的,一看就特别有用的樣子。
身家二十兩的某人打了個噴嚏。
“行,别把話題扯遠了,把你們家的馬車帶走,我們不用。”安沐回到安永孝身邊問道:“娘,你想做馬車還是牛車?”
安永孝看了看豪華的馬車,再看了看旁邊那些等着客人的牛車,開口說道:“牛車。”
他們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雖然馬車比較舒适,但還是别太過招搖比較好。
“那甯公子咱們改天見。”安沐對他淺淺笑了笑,就帶着他們上了旁邊的牛車。
“天啊!甯公子笑了,好俊俏,帥死我了~”某人暈倒。
不少女子都滿臉興奮地看向甯丘白,甯丘白卻連頭都沒回,徑直上了自家的馬車。
行在山間的小路上,安沐拿着綠草編織着小玩意,臨風看着她,想起了昨天她随手編織的東西,饒有興趣問道:“姑娘以後有什麽打算?”
莫不是想靠這些小玩意發家緻富?
臨風自然也是調查過安家的事情,知道安家的處境如何,其實隻要安沐跟主子說一聲,主子看在他們這麽照顧自己的份上,應該會給數不盡的金銀珠寶給他們,那他們就不用過現在普普通通的生活了。
安沐手上動作沒停,反問道:“那你呢?以後有什麽打算?”
臨風坦然回答:“一輩子守着主子。”
安沐手一頓,也回道:“我打算一直守着爹娘,守着安家和蘇家。”
臨風一愣,随之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這姑娘,還真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