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壯觀了。
而且正好遇上蘇家缺銀子的情況,當初梁氏來借錢的時候她可喜壞了,先說自己家沒多餘的銀子,再壓低價格來買下蘇家大院,簡直完美。
“是啊,我出五兩,不能再多了。”餘大娘揮着手笑道,一副自己很是仗義的樣子。
安永孝皺着眉頭,在心底告訴自己千萬要抗住,不能亂了分寸。“小主人,你娘這是幹啥呢,要是那個什麽餘大娘動起手來,你娘可招架不住。”小八知道安永孝急于在自己婆婆面前表現,但也不能什麽規劃都不做就沖上去吧,再看梁氏沉默着,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
些什麽。
安沐淡淡道:“你當我娘還是個孩子麽,我娘有分寸的。”
而且這個分寸,還必須裝逼打臉回去。
安永孝深吸了幾口氣,淺笑着問道:“大娘想要花瓶?”
這怎麽又回到原來的話題了,不過,餘大娘不怕耗,“是啊。”
安永孝看了看蘇大明,“大哥的花瓶怎麽賣?”
蘇大明算是幾個兄弟中微微不喜歡安永孝的,因爲以前他和蘇四明的感情是最好的,但最後蘇四明爲了這個女人,抛棄了蘇家,所以他一直都是對安永孝冷冷淡淡的。
現在聽安永孝突然對自己這樣問,被她的笑容晃到,蘇大明脫口說道:“十文錢一個。”
不算辛苦費,已經是很劃算的價格了。
安永孝點了點頭,對着餘大娘說道:“大娘,你要真要花瓶的話,十文錢一個,你帶錢了嗎?看在鄰裏的情面上,我們可以賒賬的。”
餘大娘這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姑娘也是蘇家人,幫着蘇家那一邊,她怒道:“這幾年我拿了好幾個,你娘每次不都是送給我用的,憑什麽現在要收錢了,還有你,到底是誰啊這麽多嘴。”
安永孝收起笑容,認真着說道:“我是蘇家的兒媳,大娘,以前是以前,你也知道我們家現在的情況,既然你想要花瓶,也拿得出五兩銀子來買大院,區區十文錢,怎麽就拿不出手了。”
蘇大明愣愣看着安永孝,有些不相信這還是之前那個安永孝嗎?她...貌似變得更聰明也更堅強了。
蘇四明伸着脖子,随時注意着那邊的動向,聽着自家媳婦的話,他心裏也是開心,媳婦真厲害,那婦人應該招架不住了吧。
餘大娘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啊,她才不會跟這種小婆娘說話,反正蘇家不歸這小婆娘管,她滿臉怒意地看向梁氏。“我說大姐,你怎麽教育你家媳婦的,跟長輩說話竟然這個态度,你來說說,到底收不收我錢,我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什麽東西啊,咱們鄰居那麽多年,我好心幫你解決麻煩,她這語氣還怪到我身
上了不是,你說說理。”她就是抓準了梁氏不願鄰裏不合這個弱點,天井村裏誰不知道,最顧着情誼的人就是蘇家二老了,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或者想要的東西,他們有的話都會給一些,所以,梁氏一定會好好教訓這小婆
娘的。
梁氏這時也擡起了腦袋,臉上還挂着笑意,餘大娘一看,成了,她肯定是不會将事鬧大的,這花瓶是自己的,蘇家院子也是自己的,這個虧,全到蘇家頭上去了。
“你沒聽我兒媳和大兒子說的話嗎,花瓶十文錢一個,不要就滾,還有這院子,五兩?你做什麽青天白日夢,多少銀子我都不會賣掉,沒事的話,你請回吧。”
往常的梁氏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可她現在就确确實實說了,餘大娘看着她的嘴巴一張一合的,整個腦袋都亂做了一團,變成了漿糊一樣。
“你...你說啥?”
她還是不敢相信剛剛那些話是從梁氏嘴裏蹦出來的。
“我說,關門,送客。”梁氏将她往外輕輕推了一把,她一個沒注意被推出門外,嘴巴微張地見蘇大明重重将門關上。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在門外拍着叫罵着,“梁秀!長志氣了哈,竟然讓我滾,你們家落魄成這個樣子,你得意個什麽,你們蘇家遲早完蛋,我告訴你,遲早完蛋!我會看着你們完蛋的!氣死我了,竟
然讓我滾...什麽花瓶,不就是痰盂嗎,我還沒當做尿壺來使了,就那破玩意,還十文錢,有臉說出來嗎!我告訴你,我...”餘大娘真是想到什麽就罵着什麽,她在蘇家院子的門口叫罵了好一陣子,等到村裏的人都被這叫罵聲吸引過來的時候,她就開始訴苦着,“你們聽到沒啊,我找梁秀要花瓶,她竟然還收我錢,我不給,
她還讓我滾,大夥評評理啊,就這破院子,我拿五兩來買怎麽了,我這價錢還出高了呢!”村裏人津津有味聽着,便有人議論了起來,“餘氏啊,也不知道是誰給你那臉在這大呼小叫的,你找蘇家要花瓶要少了啊,被人家都是要過一次就不會去要,你呢,每隔段時間就過去,我們這些人看着
都替你害臊。”
“就是,收你銀子咋了,收你銀子不是正常得很嗎,你連五兩銀子都拿得出來,還怕這花瓶的一點小錢啊。”也有人在知道她家有不少錢之後諷刺的。
“哎,還和人家是鄰居呢,别人有難也不幫幫,現在倒是罵得痛快,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别在這大呼小叫丢臉了。”
也有人想站在餘大娘這邊,但看見支持蘇家的人比較多,就沒怎麽吭聲,經過這一會,他們也知道蘇家不是個軟柿子,他們也有硬起來的時候。
餘大娘自讨沒趣,最後嗓子啞了就跑了回去。
衆人也權當看了個笑話。
蘇家大院内,安永孝緊張地看向梁氏,“娘...我剛剛...”
梁氏慈愛地看着她,“謝謝兒媳,教會了我一個道理。”因爲情誼什麽的丢失了本心,她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