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你再給小舅母好好看看,我去将消息通知爹娘。”想必他們也是很擔心,有老大夫的話他們也不敢進來,安沐是因爲一直沒出去,所以留在這了。
程氏總算穩定了下來,老大夫愣愣地給她紮銀針,連臉上的汗都忘了擦。
房間外,安永孝他們一看安沐出來了,連忙上前問道:“沐兒,你小舅母怎麽樣了?”
安沐露出微笑,“大夫說保住了。”
“太好了!”安永孝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當時看到那麽多血的時候,可吓壞我了,我還以爲你小舅母撐不過去了,還好,還好沒事。”“都是大夫醫術高明,幸好今日将他帶過來了。”安沐把功勞都推到了老大夫的身上,因爲剛剛高強度的運作,她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水,腳步都在發虛,還好安永孝把她抱在懷裏整理,她這才放心将全身
依靠在安永孝身上。
安茹一聽自家娘親沒什麽事了,就想沖進去,被安永義給攔住,“安茹,大夫還沒出來,我們在外邊等等,以免出什麽差錯。”
他們男人的表現沒有女人那麽一瞬間就能發覺,所有的事都是在心理活動的。
都是親戚,知道程氏的事後,安永義也是一樣的驚慌,但他是男人,不能跟他們一樣擔驚受怕,隻能想着怎麽處理好之後的事,所幸現在沒什麽事了,他想的好幾個方案也用不着,實在太好了。
安茹點了點頭,去那門口等着,隻要老大夫出來了,她就能第一個見到娘親了。
程氏的事處理好,現在就是來處理這些人了,安沐讓李氏他們松開程氏的家人,他們頓時罵咧開來。
“你們是什麽狗東西,敢闖來我家,她娘家的事你們管得着嗎!”老太太叉着腰,噴灑着口水,一臉嚣張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關系程氏的情況。安永孝皺着眉頭,知道安沐有些累了,現在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這人還要吵鬧,沒想到程氏的娘家是這樣,失望道:“我們怎麽管不着,程氏是我家五弟媳,倒是你們,究竟做了什麽,竟然差點害得她
孩子不保。”
老太太冷嗤一聲,“她頭胎就生了個不值錢的,第二胎還指望生個帶把的嗎?掉了就掉了,這樣她還能多存點銀子,在我們家需要的時候幫一下。”
安沐眯着眼,沒力氣說話,阿夜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她身邊,将毛巾丢到她身上,“擦汗。”
他用那種不容置疑地口氣說道,安沐抽着嘴角,這貨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安永孝的立場也不是能壓得住人的,她琢磨着怎麽反擊,外面就傳來了另一人的聲音,“老娘的兒媳婦什麽時候還得幫你們了,還敢欺負老娘的孫子?老娘不把你們家揭瓦!”
安沐微微彎着眸子,最有立場的人來了。隻見楊氏挽着袖子,一副潑婦的模樣沖了進來,指着程氏娘親就罵道:“你們才是狗東西,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前些年你大兒子娶親,讓我兒媳婦帶彩禮過來,這會兒你小兒子娶親,你又找你女兒要彩
禮,你說說你這老臉往哪擱都擱不住,你還出來見個什麽人,躲在你的毛坯房偷着樂吧。”
程氏回娘家的原因楊氏哪能不知道,她猜都能猜出來,這娘家,隻是爲了銀子,才會讓程氏回去。
“你!楊氏,你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看看你這潑婦的德行,你安家人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程氏娘親連着呸了好幾口,臉紅脖子粗地和楊氏對罵起來。
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女人罵出來的話也是差不多的,旁邊的人直看得生畏。
安永孝看向楊氏的眸子柔軟許多,她娘以前根本就不會管這些閑事的,可現在,她卻做出了一些改變,這樣的娘親,她更加喜歡了。
最終在楊氏的理直氣壯下,程氏娘親敗下陣來,“這是我們家,趕緊帶着你們安家的人滾。”
“滾什麽滾,老娘活這麽大歲數都沒滾過,你話說的這麽溜,你滾個給我看看。”
程氏娘親大口喘着氣,一時之間還真被氣着。
“我們安家的人你得好好請出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程氏是我們安家的人,你們别想從我們安家得到半分好處,我孫子要出什麽事,你們那就等着蹲大牢吧!”
程氏弟弟心虛地嘟囔着,“誰讓她不給銀子,大哥的彩禮她給了,我的憑什麽就不給,我隻是輕輕推了一下,誰知道她就摔出血了。”
“沒臉的老東西,沒臉的小東西,自己娶媳婦還要女人來花錢,你怎麽不讓她養你一輩子,窩囊廢,沒出息!”楊氏罵道。
“姥姥,他們連大夫都不請,還将小舅母關在屋内,準備将這事瞞過去呢。”安沐打起小報告可不含糊,楊氏拿過他們家僅有的瓷茶杯就往地上摔去,“老娘今日非砸了你們家不可!”程氏娘親心疼道:“你個老娘們給我住手!她本來就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讓她給弟弟準備彩禮怎麽不對了,這是她應該做的,是你們家兒子沒出息,沒出人頭地,才拿不出錢來。還有你,别裝模作
樣的,你們那村誰不知道你重男輕女,我家女兒在你們那一天好日子都過不上,早知道當年就應該把她嫁給我們這村的村長!”
她說的村長,安沐有印象,六七十的老頭,看起來腎虛的模樣,但他兒子早年挖到金子,所以家境還不錯,沒想到,程氏娘親以前還有過這心思。
楊氏最煩的就是别人說自己家的人沒出息,她也從程氏娘親眼裏看到了自己以前的模樣,頓時反駁道:“我們安家的人,你們一個都比不上!你現在嫌棄,以後想高攀都高攀不上!”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氣話在将來竟然變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