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複國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戴着銀質面具的男子輕點着頭,“父王,你想讓策兒做什麽?”
“做出雲國的驸馬!”承陽王語氣裏已經又是抑制不住的激動了。“隻要你成了出雲國的驸馬,再加上父王這幾年在明楚國裏的鑽營,咱們父子聯手,一定可以把慕珩從皇帝寶座上趕下去!”
戴着銀質面具男子聽後,稍微沉默了小片刻,然後才點頭應下,“策兒一切都遵照父王的安排行事!”
有了他這樣的一句話,承陽王心情激蕩,一下子拍着他兒子的肩膀,父子兩一起展眸望向窗外。心中皆是生出一種豪邁的激越感。
仿佛明楚國的天下最終又會落回他們百裏家人的手中。
忽的,夜空中有一顆流星拖着一道耀眼的尾巴從夜幕中劃過去。
在離承陽王父子兩住的客棧僅隔着一條街的某間矮小破敗的小屋裏,已經發了兩天燒的甯清揚從昏睡狀态中幽幽轉醒。
“薇娘,水……”整個人無比虛弱的甯清揚隻覺得喉嚨好似要冒煙了一般,他極爲艱難的才從喉嚨裏擠出聲音來。
可并沒有人回應他。
不得已的,他隻能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從床榻上起身,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子前,他想要給自己倒一杯水。可一提起茶壺才發現茶壺裏根本就沒有水。
緊閉的屋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屋外推開,昏暗燭光下,穿着破舊衣服的百裏子薇扭着她的纖腰走了進來。
看到甯清揚,百裏子薇下巴微擡,從鼻子裏發出一個“哼……”聲來,睨着他的目光也是極爲鄙夷的。
如果說三年多前,甯清揚眼中的百裏子薇是女神,那三年多的朝夕相處,讓甯清揚覺得百裏子薇簡直是女昌女支不如的賤人。
但落魄如他,一個窮酸秀才,還得靠着百裏子薇才能活下去。所以暫時還沒有和她翻臉。
可百裏子薇今夜的心情似乎極爲不好,聽說慕珩在出雲國的她,心裏怒火滔天。
她一走進屋裏就陰沉着一張臉。甯清揚見狀,也不敢再讓她去幫他燒水了。
拖着虛弱的身子,他自己想要走到廚房處去燒水。但高燒不退的他身子實在是太虛弱了。一不小心就沒有拿穩手中的茶壺。
茶壺落地,碎裂成渣。而就這麽一件小事,就像是引爆了百裏子薇心中的怒氣。她陰沉着一張臉,就破口大罵着甯清揚,“沒出息的窮酸秀才,當初你不是說到了出雲國你就可以出人頭地嗎?爲什麽,三年了,你這個沒用的男人
還整天靠着老娘當初身上帶着的錢财生活啊。老娘受夠你了,你怎麽還不快點去死啊!”
甯清揚在她的罵聲中,緩緩的低下頭,縮在袖子裏的雙手卻是緊緊的攥了起來。
他好後悔啊,後悔當初爲了這麽個下賤的女人抛棄他在明楚國的一切。見甯清揚站着不動,似乎沒有蹲下身收拾碎渣的行動。百裏子薇又幾步走上前,将甯清揚往門口的方向推着,“老娘算是看明白了,像慕珩那種英才,即使讓他當個太監他最後都有本事搖身一變成了皇帝。
而你呢,你就是個窩囊廢。現在慕珩也來到了出雲國,和他一比較,你簡直給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你給老娘滾,老娘這裏以後再也不養你這種沒用的廢物了。”
在她罵聲中,甯清揚已經被他趕出了門口。
随着房門“啪……”一聲重響,甯清揚已經被她趕出家了。
還發着燒的甯清揚拼命的拍打着屋門,得到的都是百裏子薇最惡毒的唾罵。夜深涼如水,身上隻穿着一件單薄衣服的甯清揚不得已間隻得從家門前離開,在街上找了一處可以避寒的地方睡覺。
挨了一夜凍,第二天清晨。
甯清揚再回去時,才發現隻一夜之間,百裏子薇就已經收拾好衣服,自己跑了。
身無分文的甯清揚在家裏熬了一天後,身子愈加不舒服。等第二天拖着病軀想要出門尋大夫時,卻又差點被一輛急駛的馬車撞飛。
幸好那馬車的車夫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拉住了馬缰,才沒讓甯清揚被馬踩死。
馬車的車夫向坐在馬車裏的主人禀告了這件事情,車簾被一隻手掀起,馬車裏坐着的人看了一眼已經昏迷過去的甯清揚,便命人将他帶走了。
此後的兩天裏,缙雲公主的招親宴上,有一戴着銀質面具的男子橫空出世。此人自稱姓白,武藝了得,文采斐然,他一出現就大展風采,成了招親宴上最讓人矚目的人物。獻雲帝有次想讓摘下面具,露出廬山真面目。可此男子擲下豪言,“此面具等在下赢了場中所有人比試者後,自會摘下給陛下和公主殿下看。若是陛下和公主殿下到時候對在下的容貌不甚滿意,鄙人到時候
也不會再多做糾纏。”
獻雲帝對他極爲滿意,缙雲公主見了慕珩後,心思自然還是放在慕珩身上的。但可惜的是慕珩隻參加了一次的招親宴,後面的幾天裏根本就沒有出現。
他這姿态分明就是根本對缙雲公主不感興趣的姿态。
缙雲公主退而求其次,也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那橫空出世的銀質面具男子身上。
再又一次比試後,這戴着銀質面具的男子終于戰勝了殿中所有來比試者。獻雲帝等比試後,單獨将他召到勤政殿。
勤政殿裏,缙雲公主也被獻雲帝召來。
獻雲帝笑着對那男子說道,“白公子,朕是愛才惜才之人。既然你如今已經獨占鳌頭,是否可以摘下你面上戴着的面具?”男子一笑,從善如流,伸手摘下了他臉上的面具。面具下,他的容貌清隽俊美,簡直和慕珩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