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一掃,“朕看還是算了吧。眼下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朕還怕你們的缙雲公主等下又要偷偷命人向姒夫人傳話,讓她故意把琴曲彈的亂七八糟。”
獻雲帝額頭上的青筋已經冒了出來。
這慕珩怎麽一回事,來别人家的地盤做客還這般不客氣。
缙雲公主更是被慕珩的話給刺激的雙眼冒火。她原本以爲這個邪俊到如仙如妖的慕珩一定是因爲她的美名已經傳到了明楚國,這次才千裏迢迢的來出雲國參加她的招親宴。
可現在看來,自從她皇兄身邊的那個賤女人上來後,這慕珩言語間可都是在幫這個女人啊。
高高在上的缙雲公主想了這些,心裏馬上就已經醋海生波了。
她非常勉強的才擠出一抹笑來,用沙甜的聲音又說着,“明楚國皇帝陛下,那要缙雲如何做,才能讓你覺得滿意?”
慕珩一臉狎谑的笑着,将雙手一攤,一副纨绔痞子的模态,“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小果兒見他父皇擺出這麽一副纨绔痞子之态,他也有樣學樣,從座位上站起身,将手一攤,“本太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啊!”缙雲公主幾乎要被這一大一小的父子兩給氣的吐血啊。雖然她的确存了讓那個下賤的姒夫人當她陪襯的心思,可這也不算什麽大事吧。她是公主,天上就是高貴的,讓她那麽個下賤的女人當她這個高貴公
主的陪襯品,這是在擡舉她好不好。
可這個慕珩啊……他幾句話之間,就已經将她推入了一個前進不了後退不能的尴尬境地。
就在這僵局之中,殿外有一個太監急匆匆的跑進殿内,對着殿中的獻雲帝行禮,說道,“啓禀皇上,東宮那裏來人說……芙兒小姐突發熱疾,希望姒夫人趕快回府。”
獻雲帝對顔子婳不喜,對她生下的女兒也是極爲不喜的。
所以,雖然芙兒是太子府唯一的孩子,但獻雲帝對她并沒有多好。
聽太監這樣禀告,獻雲帝又是厭惡的睨了顔子婳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着,“那既是如此,就快點讓她回去照顧孩子吧。”
顔子婳聽說女兒突發熱疾,心裏一顫,就想着趕緊回去。但她眼眸的目光又不經意間掃過紹雲筠的那張臉。
聽說女兒生病了,紹雲筠臉上并沒有什麽憂色。
她黑亮眼珠子一動,忽然想了起來,芙兒該不會并沒有出什麽事情吧,太監是紹雲筠安排的。目的是想讓她快點回府?
這樣一想,她又細細的觀察了紹雲筠臉部的表情,很快的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既然獻雲帝已經讓她回去了,顔子婳便也不能再呆再殿中了。臨走前,她又眯着眼向慕珩站着的方向看去了一眼。
腦袋又是一痛,可她又什麽都想不出來。
不得已的,她隻能将目光從慕珩的身上移開,邁着蓮步走出了大殿。
她這麽一走,缙雲公主心裏卻還是不滿意的。湊在獻雲帝耳畔邊低語了幾句,獻雲帝嬌寵女兒,這便也就遂了她的意。
笑着對殿中的賓客們說道,“諸位貴賓,剛才那插曲就當抛磚引玉的前奏吧。現在諸位有意參加缙雲公主招親的貴賓就先休息下,咱們一炷香後再開始比試吧。”
衆人聽獻雲帝這般決定了,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紹雲筠擔心顔子婳,想暫時離開大殿去追她。奈何,獻雲帝身邊的一個老太監已經走到他身邊了,對着他說道,“太子殿下,皇上有話要和殿下說。”
紹雲筠沒有辦法,隻能跟着太監去見獻雲帝。
望着離去的紹雲筠,慕珩嘴角輕勾了勾,将小果兒往清風道長懷中一塞,“瘋子,幫我看着小果兒。我出去一趟。”
清風道長大概是猜出了他的意圖,這一回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隻對他點了點頭。
等慕珩的身影在殿門口消失時,小果兒扁着嘴,有些不高興的說着,“義父,父皇怎麽一有事就把我推給你……真不夠義氣。”
清風道長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笑道,“你父皇何止是沒有義氣啊,簡直是重色輕友中的楷模啊。我的好小果兒啊,義父怎麽覺得很快的你就要被你父皇趕出他寝宮了。”
小果兒眨着黑亮的眼睛,他可聽不出清風道長話裏的意思,但他忽然好奇起一個問題來,“義父,你爲什麽總是喚我父皇……叫‘喪盡天良的’啊?這名字一點都……不好聽。”
他這麽一問,清風道長臉一垮,馬上就不悅的數落起慕珩來,“因爲你父皇嚣張、霸道,總是欺負人啊……他不‘喪盡天良’,誰‘喪盡天良’啊?”小果兒像是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又像是沒有明白。粉嫩的紅唇輕啓,“義父,那我父皇總喚你瘋子……是不是就是說……你平時說的話……做的事情都像是個瘋子才能弄出的事情啊。所以父皇就……喊你瘋
子啊?”
清風道長,“……”你個小兔崽子,怎麽跟你爹一樣讨人厭了!
顔子婳剛要被太監往宮外帶,半路上卻又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嬷嬷趕來,将他們一行人截住。
還不能顔子婳說話,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嬷嬷就把顔子婳給按住了。不等顔子婳掙紮反抗,已經有一塊濕巾從天而降堵住她的嘴巴。
她隻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後眼前就是一黑,整個人人事不省了。
那群嬷嬷們見她昏迷過去了,互看她了一眼,就擡起她,将她扔到了一間偏僻荒蕪大殿裏。
殿門口,從宴會大殿裏離開的缙雲公主正和太子妃缙雲公主站在殿門外。兩人看了一眼被随意扔進大殿的顔子婳,又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太子妃宮羽堇目光怯弱的望着缙雲公主,“公主,今晚我這個做嫂子的違抗太子殿下的意思将她帶到宮裏就已經夠讓太子殿下呵斥的。現在公主你又讓人将她送到這殿裏,我怕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