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氏救回來的一個外人而已,當然沒有他的女神重要了。他的女神既然說不舒服,大夫當然是要留給他的女神了。
月兒悻悻然回去,覃氏一聽,也是火了。
平日裏她或許還能忍着,可今夜兒子隻帶百裏子薇跑,她心寒至極。聽了月兒的話後,她再也忍不住這口氣了,跑到百裏子薇住的院子。
不顧侍女們的阻攔,覃氏沖進了百裏子薇的屋裏。可她進屋一看,才發現百裏子薇一隻手輕枕着頭,身子慵懶的躺在貴妃榻上。邊上,她的兒子甯清揚正以非常狗腿的方式跪着給她捏腳。
覃氏二話不說,沖上前也不打百裏子薇,就伸手打甯清揚。“你個不孝的孩子,娘親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長大。你倒好,自從娶了那個醜女人以後,就把娘扔一邊去了。公主又怎麽樣?隻不過就是個勾搭九千歲不成的下賤胚子而已,隻有你還把她當仙女似的捧着。我
這個當娘的今天就打死你!”
甯清揚被覃氏打的不敢還手。百裏子薇見覃氏跑來她這裏撒野,那醜陋面龐上的表情馬上就猙獰了起來。她二話不說,讓侍女們進屋将覃氏按住。
擡手就“啪啪……”的往覃氏臉頰上抽巴掌,直到把覃氏一張臉打的又腫又脹才肯罷休。甯清揚也急得在邊上勸說百裏子薇。可他的話百裏子薇才不會聽呢。
等覃氏拖着傷回到她自己的屋裏時,甯清揚才偷偷讓大夫帶着女徒弟來給覃氏治傷。覃氏也顧不上她自己的傷口了,當即的就讓大夫先給昏迷的顔子婳看病。
大夫又讓他的女徒弟爲顔子婳重新包紮了傷口。
之後才細細的囑咐覃氏說道,“這位夫人懷有喜脈,不過脈象虛弱不穩,她這一胎不好保。随時都有可能小産了。你們這幾日得好好幫她調養下。”
因爲救顔子婳時她衣服上都是血,覃氏并不知道她懷孕了。如今聽大夫這麽一說,她心中更是慶幸救了她。
讓人按照大夫開的藥方去抓藥,這一夜覃氏還在顔子婳床榻前守了一夜。但顔子婳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混亂血腥的黑夜總是要被黎明所取代的。
一夜叛亂,宮中死傷無數。
百姓們也被拖累,昔日繁華的鎬京經過噩夢般的一夜,到處都是殘岩斷壁,到處都是失去親人的百姓啼哭聲。
慕珩領着一隊穿着飛魚服的錦衣衛在滿是狼藉的大街上不停的搜尋着。
昨夜,他剛一出宮,就碰到了被追殺的清風道長。一番厮殺搏鬥中,承陽王帶着他的援兵們趕來了。一看到孩子已經被他所救,承陽王這隻狡猾的狐狸立馬帶着他的人又跑了。
他一番追擊無果,又派人到處尋找他家子婳的下落。可一夜下來了,還是沒有她的半點消息。
心急如焚的他,隻得帶着人親自到街上找了。
沒有,還是沒有!
他家子婳到底在哪裏啊?昨夜的她又經過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啊?
慕珩心緊揪着,颀長高大的身影又在鎬京城的街頭不停的搜尋着。
過了幾日後,依舊沒有搜尋到有關顔子婳任何下落的慕珩不得不讓人貼出懸賞貼,千金犒賞能提供有關顔子婳消息的人。
住在南郊别院的百裏子薇拿到有關顔子婳的懸賞貼後,就抖着她猙獰的面龐嘎厲的笑着,“老天有眼啊!那小賤人說不定已經死在亂刀之下了!哈哈!”
笑過一番後,百裏子薇将手裏的那張懸賞貼揉成一團,扔在地上就不管了。
月兒從趕車的老李頭那裏也拿到了一張懸賞貼。懸賞貼上畫的人和顔子婳有幾分的相似,故而月兒就拿着那帖子急匆匆往覃氏屋裏去。卻是不巧的在半路上撞到了百裏子薇。百裏子薇見月兒行色匆匆,好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百裏子薇對覃氏的丫鬟自然是不會客氣,自然是一番嚴刑逼供,月兒捱不住,就将她們主仆有可能救救了九公主
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百裏子薇不知道還好,一直到當即就帶着人火速的沖去了覃氏的屋裏。
侍女們将覃氏按住,百裏子薇懷着既激動又複雜的心情就走向了床榻處。床榻上,那張秀麗的面靥一下子讓百裏子薇的瞳孔猛烈一猝,她嘴角馬上揚起一抹陰森森的弧角……
顔子婳是被一陣劇烈的銳痛感刺激醒來的。
她一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一片狼藉的稻草。
不知道身處何處的她使了使力,才虛弱的從地上站起來。房門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打開了,顔子婳看清楚立在門口那人的臉後,頓時猶如五雷轟頂,馬上就愣在原地不動了。
她?怎麽會是她?
看見她醒了起來,百裏子薇用興奮而尖銳的聲音道,“我的好皇妹,你想去哪裏?”
顔子婳蹙緊眉頭,警惕的盯着她那張被毀的臉。百裏子薇又是放肆的大聲笑了起來,啞着嗓子道,“我的好皇妹,咱們姐妹兩可真的是太有緣分了。這天下之大,你逃命哪裏都不逃,偏偏往本宮的地盤逃,呵呵。看來這是老天爺都看不慣你,讓我來毀掉
你呢。”
顔子婳蓦的睜大瞳孔,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還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贻害千年啊。
她怎麽跑百裏子薇手裏了。
百裏子薇又往前走了一步,将柴門“啪啦……”的一下關緊,那雙冷幽幽的水瞳肆無忌憚的掃射在她的身上,眼裏的陰毒顯而易見。
顔子婳見她向自己走來,腳下步子往後退了退。
而百裏子薇積壓在胸腔裏的憤怒像是終于找到可以宣洩的出口,用力扯起顔子婳的手臂,将她用力一拉,顔子婳重心不平衡,想要催動武功制服她。但很快的她就發現她全身軟綿綿,根本就使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