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一咬牙,竭盡全力的想要撕扯開一個缺口逃跑。
可好不容易劈開了一個缺口,她正想牟足全力逃跑之時,承陽王那雙精明的眼眸裏掠過一抹狠戾的兇光。他從自己身側侍衛手裏抽出一把劍,如餓狼撲食一般催動輕功朝着顔子婳偷襲而來。
陰冷的黑夜裏,他手上的長劍被月光反射出冷幽幽的光芒,向顔子婳後背處猛刺而去。顔子婳隻覺得後背處傳來一陣劇痛感。
她一咬牙,一個橫掃,暫時擊退襲擊她的侍衛們。接着便要對付偷襲她的那人。而承陽王可不會讓她遂了意,趁着她有傷在身,轉身不便,他又對着她的胸口猛的打出去一掌。
顔子婳身子一震,整個人就迅速的向後飛去。
眼看着馬上就要墜落在地之時,那一群死士中有兩人急忙的催動輕功一起接住了向下墜落的顔子婳。
“夫人!此處還是交于我們吧。您等下務必要逃出這個地方。”兩個錦衣衛看着顔子婳後背處的傷口,眉頭不約而同的一蹙,就對她說着。
接着還不等顔子婳反應過來,那兩個錦衣衛吹了一聲口哨。和承陽王的侍衛打得難分難解的錦衣衛門迅速撤回顔子婳身邊,将顔子婳整個人團團護住。
場中的力量依舊懸殊的很。
承陽王繃緊臉龐,一個命令下去,他的那些侍衛們又一個個如惡狼一般向顔子婳他們撲去。而那些錦衣衛們在敵人攻上前時,齊刷刷的揮舞着他們手上的兵器,砍向敵人。
終于的,錦衣衛們撕開了一個缺口。
一陣白煙陡然間在場中彌散開來。等煙散去時,場中已經唯獨少了顔子婳。
承陽王臉色一駭,高聲吼着道,“搜!快給本王搜!若是抓不回孩子和九公主,你們這幫人以後就都不要再在本王面前出現了。”
皇宮裏,因爲慕珩早已經料到這些番王會有造反的時候,便事先做了準備。如今他一到了皇宮,主持了大局,皇宮裏禦林軍和錦衣衛們的軍心一穩,所謂的叛軍們倒是很快的被制服了。
整個皇宮又恢複了以往的甯靜。
幾個帶頭鬧事的番王也都被人押解到慕珩的面前。
慕珩眯着眼居高臨下的掃視了那幾個番王,心中隐隐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
承陽王呢?
他怎麽不在?
他會不會已經去了……
慕珩眉心頓時一攢。太後沈氏早已經按耐不住的雙眼噴火,語氣兇橫的罵着那幾位番王,“幾位王爺,先帝在世時對你們并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皇上繼位時間不長,難免有些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們這些叔伯不但不幫忙,倒還
組織起來拆咱們百裏家的台,呵呵。幾位王爺都好有出息啊。”
沈氏訓斥的話剛一說完,金銮殿前有一個錦衣衛急匆匆的走進殿内,附在慕珩耳畔邊說道,“主子,承陽王帶着他的人去了主子您的别院。夫人他們應該已經遭遇到不測了!”
慕珩身子劇烈一震,臉色陡然間寡白起來。
他目光“唰……”的下就掠過殿中攢動的人頭瞟向殿外黑漆漆的夜空。
一顆心也“騰……”的下好似沉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再也顧及不上那幾個愚蠢的番王,他邁着急促的腳步匆匆的向殿門口奔去。一走出金銮殿,他才發現,明明是個月圓之夜,可月亮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天地之間刮起了刺骨冰冷的寒風。
他,打了個寒顫,感覺到一股全所未有的刺冷感。
裹了裹身上的鬥篷,他心中暗暗祈禱。
婳兒,你和孩子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受了傷的顔子婳在後有追兵的情況下在街上牟足全力的跑着。呼嘯的夜風從她耳畔邊刮過,刺的她臉頰隐隐生疼。
可即便這樣,她也不敢做半點的停留。
腹中卻又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感,她一隻手捂着肚子,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沉重,到這時候她自己都開始懷疑她能否逃得掉了。
天無絕人之路。夜色之中,承陽王騎着他的高頭大馬,帶着他最精銳的部下在夜色中追逐着逃跑的顔子婳時,他的部下裏有人匆匆來禀告,“王爺,慕珩已經将朝中的局勢都掌控住了。現在他知道王爺帶人去抓他的女人和
兒子,他也帶着人往宮外來了。咱們追擊慕珩兒子的那方人恐怕很快的會和慕珩的人遇上。”
承陽王仰頭看向不久前還炮火聲陣陣的皇宮。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整個皇宮就被慕珩給重新掌控住了。
這樣看來,恐怕是他低估了慕珩的能力了。
這個狡猾的慕珩啊,恐怕早就做好準備等着他們這些番王起兵造反了。
心下一沉,承陽王出聲道,“留下一半人追擊九公主,務必要把九公主給本王抓到!另一半跟着本王!”
承陽王認爲顔子婳已經受了傷,再跑也跑不了。留下他一半的人追擊就可以了。而他則是帶着另一半部下趕緊去支援另一邊,趁慕珩之前抓住他的孩子。
隻要有慕珩的孩子在手,他一方面可以要挾慕珩,另一方面就可以告訴天下人,慕珩就是個該千刀萬剮的假太監。
承陽王話一說完,又揮舞起馬缰,帶着一半的部下離開了。
顔子婳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腹中的絞痛感讓她冷汗淋淋。爲了甩開追兵,她忍着痛跑進一條漆黑的小巷裏,在小巷子裏七拐八拐後,她終于鑽出巷子,來到了一條寬闊的大街。
大街上,到處都是逃難的百姓。
顔子婳捂着肚子猛吸了口氣就又要繼續跑。
但在這時,她身後的巷子處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不回頭看也知道是追兵跟上來了。就在她快要走投無路之間,一輛外表看來極爲普通的馬車從她站着的面前駛過去。顔子婳也沒有時間再多去想,隻得趁着那幫人還沒有追上前,身子一躍,極速的鑽入那輛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