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慕珩一隻手搭在清風道長的肩膀上,隔着衣服,清風道長已經可以感知到他手指的指甲用力的掐着他肩膀的肌肉。
他仰着頭去看他,一身鐵血狂霸。
他剛要點頭表示支持他。疲憊不堪的慕珩卻終于昏迷過去了。
經過幾個時辰的努力,顔子婳終于爲慕珩生下了一個兒子……
鎬京城裏,新帝百裏慕晟正一臉愉悅的聽着沈太傅爲他講解着《國策》,心裏憧憬着他能像古之賢王們那般爲世人所贊頌。
古代女人生孩子可謂是九死一生。像顔子婳這種,若不是接生的穩婆經驗豐富,加上當時全村生過孩子的婦人都在産房裏幫忙。她這一胎有可能就生不出來了。
虛弱的她在生完孩子後,恹恹的昏睡過去了。
而另一邊,慕珩因爲受了重傷也昏迷過去。
這夫妻兩人的狀态都極爲糟糕。孩子出生的第六天,清風道長他們借助的那家農婦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出來時,清風道長小心翼翼的抱過孩子。孩子全身的皮膚已經完全展開,白嫩透澤。
他五官酷似慕珩,一雙黑亮亮橙圓的眼睛倒是像極了顔子婳。
清風道長抱着他,心裏百感交集,眼眶一紅,“爲了你,你爹你娘可遭難了。以後長大了可要記得孝順你爹你娘啊。”
小孩子哪裏知道清風道長在說什麽。他隻側着一個頭,努力的睜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清風道長看。
清風道長被孩子軟萌軟萌的表情給感染的。忍不住低頭就要往孩子粉嫩的臉頰上親上一口。孩子十分不給面子的将頭一扭,側過臉,躲開清風道長的吻。
“哎呀,你個小破孩。我親一下都不肯啊?真是跟你爹一個德性啊。”
清風道長郁悶的說着。
邊上站着的農婦揚唇輕笑,“這孩子鬼精靈的很,不僅不給你親,我們這些照顧他的婦人要親他,他也會被他躲開的。”
清風道長聽她這麽一說,心裏馬上就又舒坦了。低頭一看,孩子因爲躲過清風道長的襲吻,粉嫩的臉頰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正對他咯咯笑着。他一笑,嘴角邊就有兩個大大的酒窩。
這嘴角笑揚起的弧度……
這爽朗的笑聲……
分明就是他那狡猾老爹的翻版嗎?
清風道長差點要吐血。
一個慕珩就已經可以把天下攪亂,萬一慕珩的孩子一不小心也遺傳他的“狡詐……”,那還得了。
清風道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和農婦說了一聲,他抱着孩子回到了慕珩住的屋裏。慕珩全身都是傷,大夫說他傷的太重,需要休養。可是這麽多天下來,慕珩一直都是昏睡不醒。
清風道長抱着孩子走到慕珩床榻前,對着懷中的孩子說道,“喏,小家夥,這個就是你爹了。你爹這人啊狡猾得很,沒少坑人。所以啊,我給他起了個外号叫‘喪盡天良’的。”
小家夥柔軟的身子在清風道長扭啊滾啊,兩隻手揮舞着輕拍清風道長,顯然是不想聽他說話了,但也有可能是不想聽清風道長說他爹的“壞話……”“另外,我告訴你啊。你娘也是你爹‘騙’回來的。你爹他啊真是……哎呀!你個臭小子……誰讓你把尿撒我身上的啊……”清風道長話匣子,一張口說了慕珩的壞話就停不住嘴了。他懷中孩子又把身子扭了扭,
直接讓清風道長喜獲童子尿一把。
清風道長一臉嫌棄,但也不得不出手幫他重新換好尿布。
等換好他的尿布後,他低頭一看身上被童子尿打濕的地方就馬上不滿的撅起嘴來了。
不得已的,他隻好把小家夥輕輕的放在床榻上。小家夥一被放到床榻上,兩隻黑亮的大眼睛就一瞬不瞬的盯着昏迷的慕珩看,然後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傻笑什麽啊!他是你爹啊!”清風道長不滿的對小家夥嘀咕着。
小家夥張了張粉嫩的嘴唇,打了個哈欠,然後用一種很漠然的眼神睨着清風道長。
那眼神好似在對清風道長說:我知道他是我爹!好了,你可以跪安了。不要打擾本小爺和親爹聯絡感情的時間。
清風道長被他的眼神看的有要再次吐血的沖動。
而小家夥在睨完清風道長後,身子輕輕一滾,兩隻爪子一伸,就搭在慕珩的大腿上呼呼大睡了!
清風道長狠狠瞪了他一眼,嘀咕着,“作死啊,跟你爹一樣讨人厭。”
罵完小的,他又罵大的。
“喪盡天良的。你看看你兒子。小小年紀好的不學專門學你這個大壞蛋欺負我。老子我上輩子難道欠你們一家三口啊,這輩子得給你們做牛做馬啊。”
嘴裏罵着,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去取了一條薄被蓋在小家夥身上。
顔子婳是在昏睡的第七天才清醒過來的。
她一醒來,首先關心的自然是慕珩的安危了。那一天,她昏昏沉沉間一直聽到慕珩在她耳畔邊不停的跟她說話。她當時很努力的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一身衣袍沾滿了鮮血的慕珩。
他似乎很疲憊,疲憊到每一次挪動腳步都好似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
可他卻依舊像這世間最挺拔的白楊樹一般,風吹吹不斷,雨打打不折,用他的堅持爲她和孩子撐起一片天。
照顧她的農婦用非常親和的說話語氣道,“你的夫君受了傷,但好在沒有危及性命。”
“那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顔子婳心裏還是擔憂,隻有親眼看到慕珩無事她一顆惴惴不安的心才可以平複。
農婦搖着頭制止了她的動作,把她的孩子從搖籃裏抱起,抱到她懷裏。小家夥恰好剛剛睡醒。被塞到顔子婳懷中時,孩子睜大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顔子婳。顔子婳低頭也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