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對他……他要是有三長兩短,你們這些人都是皇室的罪人……”
慕珩嘴角輕揚了揚,走上前,對着闵陽長公主歎氣,“長公主,即便蕭允真的是夏陽太子的子嗣,可他企圖謀害先帝,這就該死啊。現在皇上已經體恤他,饒他不死了。長公主你就不要再鬧了!”
百裏慕晟的手被闵陽公主攥的緊緊的。他努力了許多次也沒有成功的把手從她手裏掙脫出來。
于是,他憋着一張已經脹紅的臉又支吾的說着,“我們爲什麽不可以這樣對他……他犯了錯就該……該受罰的……姑姑你要是不滿意……就還是到閻王殿裏去找先帝,讓先帝……給你撐腰吧。”
百裏慕晟覺得面前這個哭的一臉扭曲的闵陽公主可難看了。
他可讨厭這個長公主了。
闵陽長公主手指指腹上戴着的尖利護甲用力的嵌入百裏慕晟手背的肉裏,臉上的表情猙獰且殘暴,“你這狗屁皇帝什麽都聽慕珩的,你的存在真的是皇室的恥辱。”
闵陽長公主說這話時,恰好有個穿着飛魚服的錦衣衛走上前。對着新帝和慕珩恭敬的禀告着,“啓禀皇上,啓禀九千歲,蕭公子已經淨身完畢!”
錦衣衛說完,後面就有四個太監擡着已經昏死過去的蕭允哼哧哼哧的進了殿。
剛才表情還猙獰的闵陽長公主一看到蕭允,尖聲的慘叫了一聲,飛撲上前去。
“允兒!你醒醒!”
蕭允并沒有醒來,亦或者可以說蕭允根本不敢“醒……”來。
闵陽長公主眼皮輕抖,目光戰戰兢兢的向他身體的某個地方看去。眼眶裏的眼淚更加洶湧的奔出了。
“允兒,都是娘親害了你!娘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爹!嗚嗚……”
百官看着哭得傷心不已的闵陽長公主,心裏唏噓不已。有幾個和長公主私下走得近的官員再次無比慶幸的摸了摸他們的脖子。
乖乖的,九千歲連闵陽長公主都能鎮下去,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剛才要是露面了,那簡直就是炮灰了。
慕珩雙手負後,看了一眼死死的閉着眼睛的蕭允,眼裏又露出了邪惡的光芒。狡黠的一笑,他又恭敬的對百裏慕晟禀告着,“啓禀皇上,古語有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奴覺得蕭公子經過這次的事情以後一定會洗心革面好好的忠于皇上終于咱們明楚國的。奴覺得七公主和蕭允既然是
堂兄妹關系。眼下蕭公子成了這樣,像七公主這等蕙質蘭心之人想必也一定不會嫌棄蕭公子的。奴就鬥膽再提議把蕭允安排在宮中住一段日子,這段日子裏讓七公主去照顧蕭允一段時間。!”
摔!
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啊!
被慕珩設計淨了身這已經夠丢人的了,現在竟然還要七公主這個賤人來照顧蕭允。
這分明是在鼓勵七公主欺壓蕭允。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太監啊!
闵陽長公主黑色的瞳孔因爲慕珩的話而劇烈一縮,昂起頭就向慕珩射來歹毒陰狠的目光。
慕珩迎着她射來的目光,嘴角邊的笑意更深了。
“長公主,你爲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來看本督啊?本督這是在做好事。七公主以前癡心于蕭允,現在既然知道他們是堂兄妹關系,這婚肯定是成不了了。唉,那就讓七公主暫時照顧下蕭允了。”
闵陽長公主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已經恨不得把慕珩碎屍萬段了。
而慕珩這時也不等着她回答,伸手招來七公主百裏子薇。
慕珩語氣如夾着冰渣似的問道,“七公主,你願不願意在這段時間裏蕭公子啊?”
當然不願意了!
百裏子薇心裏回答着。
自從知道蕭允其實是她的堂兄,她胃裏泛酸,惡心的想要吐。
也幸虧那一夜,她勾、引蕭允沒有成功。要不然現在想來,那肯定連死的心都要有了。
她像一朵飽經風吹雨打的白蓮花似的擡起頭,黑密的睫毛刷的卷翹,櫻桃小嘴輕輕撅起,欲言又止。
這樣的一副模樣自然是不願意照顧蕭允了。
慕珩哂然一笑,眼裏有了寒意,“七公主,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也沒關系。本督可是很看重你的。一定會盡快的幫你安排一個讓你滿意的‘如意郎君’的。”
他語氣裏加重了“如意郎君……”這四個字。
告訴百裏子薇,她若是不照顧蕭允,那就快點嫁出去。至于嫁的人好壞,那就得看他這個九千歲的心情了。
百裏子薇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語氣裏的威脅,貝齒一咬,柔弱的回頭看了一眼安靜的躺着的蕭允,最後才極爲不甘的點了下頭。
“本宮……願意接受九千歲……的提議,照顧蕭公子!”
話說出口的那一刹那間,百裏子薇幾乎就恨不得要把自己舌頭咬掉。
曾經的曾經,她還嘲笑過顔子婳嫁給一個變态閹人。
報應終于來了。
她丢臉丢到家,竟然“傾心……”自己的堂兄,還差點就要和她的堂兄發展出一段禁忌的關系。
她這個七公主啊,明天後可能又要成爲街頭百姓們議論的對象了。
縮在寬袖裏的雙手緊緊攥緊,百裏子薇在心裏發誓,她一定不會放過讓她丢大臉的蕭允的。
慕珩見百裏子薇老實了。又突然一拍後腦勺,“哎呀……”一聲叫出來,向闵陽公主問道,“長公主,如果蕭允真的夏陽太子的子嗣,那他和九公主可是堂兄妹關系啊。爲什麽先帝在世時想要爲兩人結親,長公主你和蕭允都沒有把這
事情說出來啊?”
這犀利無比的一個問題問的闵陽長公主心“咯噔……”一下,完全被嗆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傅子矜冷哼着接過慕珩的話,“九千歲,這還用說。某些人啊眼光高的很,自然是想坐皇位咯。可偏偏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手裏沒權沒勢啊。這不,隻能把算盤打在九公主身上了。娶了九公主多好啊,皇後娘娘這一脈以後可不就爲某人所用了嗎?”當年,翰宣帝不就是這樣發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