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和她在拉鈎。
也像是在告訴她,他剛才說的那話是他對她的一個承諾。
顔子婳還來不及感動,床榻上昏迷着的翰宣帝在皇後沈氏的哭聲中又突然清醒了過來。他突然抱緊全身,在龍榻上痛苦的翻滾起來在,嘴裏不停的大叫着。
“禦醫,快給朕治病……朕全身都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疼的難受……”
翰宣帝痛苦的叫嚷着。
禦醫們也不敢耽擱,火速沖上前按住翰宣帝。
大概是身上的劇痛感太過的強烈了,翰宣帝突然瘋狂甩開按住他的禦醫們,身形瘋癫的從龍榻上跳下來,全身隻穿着白色的亵衣就像是瘋子一般往外殿沖。
殿中所有人皆是一怔。
不是說皇帝身子虧虛的極爲嚴重嗎?怎麽還能這般瘋狂的撞開禦醫們,跑出去。
慕珩臉色一冷,随即就一陣風似的追了出去。
外殿裏,翰宣帝像瘋子似的沖出來。衆妃嫔一看到他,各個眼淚一抹,哭着圍上他。
而翰宣帝像是根本不認識這些人,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抓起其中一個妃嫔,張嘴就是用力一咬。等把那個妃嫔咬傷了,他就又胡亂的揮動着拳頭打那些女人。
這樣反常的翰宣帝讓外殿這些人都是一驚。
錦貴妃看了一眼百裏子薇,攏在寬袖裏的手緊緊攥緊。
如果她沒有猜錯,皇上這應該是被下蠱,中了邪後的反應。
百裏子薇将一雙水潤的眼眸睜的最大,眼裏閃爍着奇異的光彩。
她相信,過不久,她又會是他父皇最爲寵愛的女兒了。
慕珩一追出來,就瞅見披着頭發的翰宣帝逮誰咬誰,他眉頭瞬間就緊皺出一個大大的“川……”字來。
五石散隻會慢慢的耗空翰宣帝的身子。
但絕對不會讓翰宣帝這般的發瘋。
他想,或許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對翰宣帝動手腳了。
這個念頭一冒起,顔子婳扶着皇後也從殿中走出來。那一幫妃嫔們一瞅見皇後身邊有錦衣衛保護,都紛紛向她站着的方向奔來。
慕珩心裏一凜,擔心發了瘋的翰宣帝會傷害到顔子婳。
他腳尖一點,催動輕功,閃身來到翰宣帝面前。
翰宣帝雙眸泛着嗜血的血光,張牙舞爪的就要向慕珩撲來。慕珩一招擒拿手,迅捷的将翰宣帝擒住。翰宣帝被擒住了,張着嘴卻還是想要撕咬慕珩。
慕珩一個手刀劈過去,翰宣帝這才重新昏迷了過去。
将翰宣帝弄回内殿裏,幾個禦醫給翰宣帝又重新診斷了一番,這一回還是朱禦醫走上前戰戰兢兢的向慕珩和顔子婳他們禀告着。
“皇後娘娘,九千歲,皇上……他身子虛虧嚴重,情況本就十分的糟糕。如今……微臣們看皇上剛才的症狀好像是……中了什麽邪術……這又是身子虛空,又是中了邪術,皇上恐怕命不……久矣了……”
朱禦醫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
慕珩心裏冷笑,看來老天爺也覺得翰宣帝作惡多端想要早點收他回去啊……
皇後沈氏聽罷,又慌亂無措的大哭了起來,隻拼命的讓禦醫們快點想辦法救皇上。
幾個禦醫面面相觑,皆是一籌莫展之狀。
顔子婳趁着皇後不注意時,又将慕珩拉到一邊,詢問他翰宣帝中邪術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慕珩這一回搖了搖頭,否定了。
知道了慕珩沒有給翰宣帝下邪術,顔子婳回到皇後身邊,對着哭的傷心欲絕的皇後道,“母後,剛才禦醫們說的話你也聽到了。父皇他還被人下了邪術!”
皇後身子一震,目光仰望向她的女兒。
是了,竟然有人敢給皇帝下邪術。那真的不得了了!
萬一那個向皇帝下邪術的人又把注意盯在她的女兒身上,那就糟糕了!
皇後馬上一個激靈,決定徹查給皇帝下邪術之人。
百裏子薇殷切的目光時不時的就望向内殿。她像是一隻心急的螞蟻一幫等着蕭允進宮幫她搞定一切。
到時候……九華殿那個小賤人就根本不算什麽了。
蕭允在百裏子薇的期盼中,依舊是一身的紫袍出現在翰宣帝的寝殿。
百裏子薇一看到他,眼眶一熱,目光灼灼的凝望着他。
蕭允卻無比的吝啬的連一個目光都不肯遞給百裏子薇。他讓人通禀後,被小太監帶進了内殿。
内殿裏,皇後沈氏看到蕭允,苦笑着和他打了個招呼。蕭允目光往龍榻之上的翰宣帝看了一眼,憑借着皇後身上的鳳袍認出她,“皇後娘娘,允兒早年在外遊曆時曾經結交過一個醫術十分了得的遊醫。今天那個遊醫恰好在允兒府中。一聽說皇帝舅舅得了急病,
允兒就把他也帶進宮了。允兒想讓那個遊醫給皇帝舅舅看一看。”
皇後對蕭允的印象太好了。聽他這麽一說,也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期望點頭同意了。
慕珩和顔子婳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得了,翰宣帝中的邪術不用說,肯定是蕭允暗中搞的鬼。蕭允馬上讓人把那個侯在外殿的遊醫請進來。遊醫詢問了些翰宣帝的病情後,又親自爲他診了脈,最後才向皇後沈氏禀告道,“皇後娘娘,皇上他可否一直在服用五石散啊?這種東西最是傷身了。皇上就是
被五石散折騰成這樣的。”
一提起五石散,皇後沈氏就一個狠戾的目光向慕珩剜來。
而那個遊醫已經又繼續說道,“另外,皇上可能也中了邪術。皇後娘娘,草民倒是有救皇上的辦法。不過還有幾件事情需要皇後娘娘配合!”
遊醫說完,目光向顔子婳看來。
顔子婳一怔,一個不好的預感一下子冒出。
蕭允他,到底又在搞什麽鬼?
“神醫,有什麽需要本宮配合的?”皇後見禦醫們都束手無策,蕭允推薦的這個人卻是一張口就說有辦法治好皇上。皇後眉頭間籠罩的擔憂之色一下子緩解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