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兒,其實今晚這事情真的不能怪我的!”
他目光落在她脖頸下暴露在空氣中的一處鎖骨。
“我本來就是個假太監,可你昨夜……昨夜你喝醉了酒,把我弄到床上,對着我又抱又親又摟,我本來就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我要是不對你生出非分之想,那我簡直禽獸不如了。”
見好言安慰,顔子婳還是不肯諒解他。他幹脆“惡人先告狀……”,顔子婳一聽他這樣說,那叫一個生氣啊。
“那敢情今夜的事情怪我咯?”
慕珩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沒錯!”慕珩邪俊的臉頰上挂着笑,一雙狐狸眼炯炯有神。“所以,剛才的事情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你女霸王硬上弓了。”
顔子婳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炸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的男人。
她抓起枕頭就向他猛砸過去。他輕巧的接過枕頭,媚眼如絲,“婳兒,現在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該對我負責了吧。再怎麽說,我好歹也是咱們明楚國的九千歲啊。不能白白的被一個女人給shui了啊。”
顔子婳已經恨不得直接弄死他了。
她輕聲罵道,“你個假太監,明天一早我就進宮去跟皇上禀告,說你是假太監。讓他砍掉你的腦袋!”
慕珩身子輕抖了抖,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樣。隻是,那害怕的表情隻在他臉上停留了極短的時間,他已經又像一隻靈敏的豹子一般撲向她。
他在上,她在下。
兩人之間隔着一條衾被。
他笑的狡詐無暇,瑩潤的手指輕輕撥弄起一縷她的墨發與他的頭發相纏在一起。
兩人之間宛若有了結發之誓。
“婳兒!我相信你,你才不會去把我的秘密告訴給皇上。”他寵溺的輕勾了勾她的小鼻尖,低頭凝望着她的目光那是溫柔滴仿佛都可以直接掐出水來了。
顔子婳當然是不會去翰宣帝面前告慕珩的狀了。隻是,她還是介意慕珩騙她。還拿了這麽大的事情騙她。
“你爲什麽要混進宮中做太監啊?”她蹙着眉頭輕聲問着,“宮中規矩那麽嚴,你這麽些年又怎麽蒙騙過來的啊?”
難怪昨夜她總覺得隔着襦裙,有什麽東西頂着她。她之前還以爲這是她在做夢,如今看來,那分明就不是夢境。
慕珩幽暗的眸瞳裏掠過一抹沉銳之色,他淡淡輕笑,“以前的事情,過去了。等有機會我再和你說吧。”
見顔子婳嘴唇張了張,似乎還要再開口再詢問他什麽。慕珩俯下頭,低頭再次吻住他的唇瓣。
他炙熱的吻讓顔子婳心跳陡然又加快了。
蓦的,她又感覺到他的一隻手已經滑進了衾被裏。
她身子一個激靈,目光一瞪,又看向慕珩。
慕珩像一隻沒有吃飽的小貓似的,輕舔了舔唇瓣,就又向她發起了新一輪的攻城掠地。
顔子婳被他親的昏天暗地,快要癱成一團春水時,腦子一個激靈,突然就覺得自己被他這個假太監騙了不說,還傻巴巴的被他連續吃幹抹淨。
這倒顯得她無能了!
心裏冒起這麽一個念頭,顔子婳趁着他親吻她臉頰時,擡腳猛的在他身上某個最重要的位置踹了一下。
她這冷不防的一踹,慕珩臉色一垮,痛苦的看着她。
顔子婳趁機又抱住他,兩人上下一個颠倒。
換成她在上,他在下了。
“老狐狸,你剛才不是嚷着要我爲你負責嗎?那好,老娘這就負個責給你看!”她豪氣的扔下一句話,“你隻殺千刀的老狐狸!”
慕珩挑挑眉,想翻身再奪回主動權。
可顔子婳已經晃動身子了,慕珩被她這麽一晃動,全身血氣燥熱,一雙邪魅的雙眸緊閉,渾身的肌肉時而繃緊時而舒緩。
他也仿佛成了一隻翺翔于九霄的雄鷹,那種搏擊長空的酣暢淋漓感讓他舒服的長長歎息出聲來,一顆心全所未有的滿足。
仰頭看着燭光下的她,他真的恨不得直接将她揉進他的身體裏,讓他随時随刻都可以把她帶在身邊。
“婳兒,你要給我當……一輩子的妻子。”
情到深處,他用纏綿溫暖的聲音在她耳畔邊輕聲說着。
在顔子婳聽來,這或許隻是情到深處,他說的一句情話而已。
可對慕珩來說,他是把這話當成了一句對她的承諾。
第二日清晨。
他親自把她送回未央宮。
今日的顔子婳一襲嫩黃色宮袍,眉如元黛,眸似星月,容顔潋滟無雙。
站在未央宮的宮門口,她仰頭看慕珩。
目光間氤氲着一股掩飾不住的柔蜜。
“你就送我到這裏吧,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她說。
清晨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慕珩勾着嘴角溫柔的看着她,隻覺得她整個人都好似被陽光包圍住了。
耀眼亮目,讓他的心弦好似被什麽東西輕輕撥弄了一下。
他克制住想要上前抱住她的沖動,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囑咐她,“蕭允等下要是來看你,不許你跟他說話,不許你偷偷看他,不許你對他哪怕有一丁點的好感……”
他喋喋不休的囑咐着。
顔子婳聽着他的唠叨,想笑,慕珩這還真就把蕭允當情敵了啊?
但又覺得經過昨夜的事情後,她和他之間的關系早就突飛猛進了。
他們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如果慕珩不吃蕭允的醋,那豈不是代表他一點都不關心她。
耐着性子,她乖順的一一點頭,應下他的要求。
慕珩這才依依不舍的準備離開。
卻是在此時,有一個小太監從未央宮裏匆匆走出。
小太監分别給慕珩還有顔子婳行了禮後,才道,“九千歲、九公主,皇上正在未央宮裏呢。皇上請九千歲也到未央宮裏坐一坐。”等顔子婳和慕珩進了未央宮,兩人才發現一身紫袍的蕭允已經端坐在殿中的一張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