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錦貴妃會心狠的向太子殿下下毒啊?
敢情不是皇上的孩子啊……
衆人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了。
場中一時間安靜的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衆人的目光也齊刷刷的看向翰宣帝。
他的臉上有層層的黑雲在翻滾,陰沉可怕到極點。
“朕累了!擺駕回宮!”翰宣帝讨厭衆人看向他的目光。
這些目光或是鄙夷或是譏嘲或是同情。不論哪種,都隻是在昭示他的昏庸無能而已。
他真的好想掐死錦貴妃那個賤人啊!
但他心裏想的很清楚,周禦醫的那句話已然讓他這個皇帝丟了大臉,若是現在還來處罰錦貴妃,那就等于向世人承認,他是相信周禦醫說的那一番話的。
無疑的,到時候整個天下的人都會嘲笑他這個皇帝的。
他黑着臉冷哼了一聲就要離開。
錦貴妃深怕翰宣帝真的聽信了周禦醫的話,上前幾步就扯住他的龍袍就哭着要說話。翰宣帝一看到她,太陽穴處的青筋就突突的亂跳。
“啪!”
他手上一用力,胸膛中翻滾的憤怒和仇恨喧嚣直上,他實在是控制不住,一擡手,一個淩厲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下去,錦貴妃狼狽的摔倒在地。
看到她的狼狽,翰宣帝恨不得再上前踩她幾腳才能解心頭恨。
他勃然而怒,又對場中人扔下一句話,“今天的事情要是有人敢張揚出去,朕一定不會放過那人的!”
話一說完,翰宣帝又用銳利的目光狠狠的剜了錦貴妃一眼,那目光分明就是告訴錦貴妃,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錦貴妃被他這麽一打,那張絕美的臉龐已經高高腫起了。
可她深怕翰宣帝以後會就此厭棄他。
所以看見翰宣帝離開。她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追着翰宣帝的身影也離開了禦花園。翰宣帝厭惡她,又伸手将她用力的往地上一推。
即便這樣,平日裏動不動就眼淚盈眶的錦貴妃這次卻是一骨碌的就又從地上爬起來,向離去的翰宣帝追去。
場中妃嫔們見此,雖然口裏答應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可悠悠之口哪裏能堵得住啊,尤其還是在皇宮這種地方。
妃嫔們自此便也紛紛跟随着翰宣帝腳步離開。
就連平日裏一直跟在錦貴妃身邊的狗腿子連妃,也是在心裏暗自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再和錦貴妃親近了。
慕珩目送着翰宣帝和錦貴妃的身影消失在禦花園裏。
他知道,翰宣帝雖然沒有當衆處置錦貴妃。
不過,等待錦貴妃的下場恐怕比直接當衆處置她還要慘烈。這兩人隻要一回到殿中,殿門一關,翰宣帝對付錦貴妃的手段那是要有多毒辣就會有多毒辣。
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啊。
顔子婳要去扶皇後沈氏離開,寬袖卻是被人輕輕扯住。
一回頭,對上慕珩邪俊的臉龐。
慕珩輕聲道,“你今晚有空嗎?”
顔子婳反問,“怎麽了?”
慕珩勾着嘴角淺淺一笑,“是這樣的。清風道長前幾日不小心摔着腿了,現在在九千歲府養傷呢。他是我的朋友,你和我又是夫妻關系。我想讓你也回府和他碰個面。”
慕珩三言兩語的就把清風道長給“利用……”上了。
太醫院裏的清風道長冷不防的脊背處一涼,打了個噴嚏。
慕珩在顔子婳面前,總是表現的太完美了。故而他這麽一說,顔子婳也就信了。
她答應道,“好的。我傍晚出宮!”
“那我來接你吧?”慕珩又溫柔的問了句。
顔子婳搖着頭,“不用了!你就在府裏多陪陪道長吧。”
可憐的清風道長今天忙碌了一天。在送走鬼醫,妥善安置好孩子後,他一回到九千歲府,找了個地方就倒頭大睡。
睡夢中,他一點傷都沒有的兩條腿卻被九千歲府的府醫綁上了繃帶。
等他被弄醒時,他更是發現他已經被人扛到了一張輪椅上坐着了。
而慕珩更是已經推着輪椅和他來到了九千歲府的大門口。完全搞不清狀況的清風道長一回頭去打量慕珩。
赫然發現慕珩今天并沒有穿飛魚服,而是特地換上了一襲墨白色的寬袍,寬袍上畫着一株傲然而立的翠竹,把他整個人襯的也越發高大英挺。
清風道長一眯眼,問,“喪盡天良的,你這是在做什麽啊?”爲什麽他好端端的要坐在輪椅上?
九千歲府的大門口。
顔子婳乘坐的馬車剛從遠處駛來,在九千歲府大門前停下。
清風道長再愚笨也看清楚了馬車上挂着的棋子。
那是專屬九公主的馬車。
“瘋子。等下九公主問起,你就說你前幾日摔了腿。”慕珩目光落在那輛馬車上,勾着嘴角對清風道長道。
清風道長也是從懷春少年年紀走過來的。
他的目光在慕珩臉上看了又看,就嗅出了慕珩的異常。。
“喪盡天良的,你喜歡九公主?”他小心翼翼的向他詢問。
慕珩粲然一笑,眸瞳裏的眸光坦蕩蕩,“是啊。我就是喜歡她。也沒有人規定太監不能喜歡女人啊!”他是個誠實的人,喜歡了當然就要追了。
慕珩說完,眼角的餘光瞥見顔子婳已經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他當即撇下坐在輪椅上的清風道長,邁着輕快的腳步奔向顔子婳。
等顔子婳和慕珩一起來到坐在輪椅上的清風道長面前時,清風道長眯着眼睛,目光不住的在兩人臉上打量來打量去。
這兩人男的俊逸,女的清豔。
兩人站在一起,還真有那麽一點夫妻相。
可是……
慕珩是太監啊!
即使慕珩不嫌棄當初那個貌醜如無鹽的九公主,可現在的九公主會嫌棄慕珩是太監啊。
清風道長輕搖了搖頭,他不看好這兩人。顔子婳對清風道長的印象不算深。隻是慕珩幫過她太多的忙,如今聽說清風道長摔了腿,出于慕珩的情面來看看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