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怎麽好意思放過他們連家人。
“奴,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慕珩插話向翰宣帝行禮。
翰宣帝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竟然把太醫院的一幫禦醫都帶來了。
“九千歲,你是從太醫院來的吧?太子殿下如何了?”翰宣帝隻關心那個來路不明的孽種死了嗎。
慕珩頭一點,和翰宣帝互換了個眼色,一拱手,語氣悲傷,“啓禀皇上,太子殿下中的毒太過霸道了。禦醫們也回天乏力了。”
翰宣帝心裏一喜,面上表情還是裝出痛苦來。
錦貴妃一聽,如五雷轟頂。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可若是他死了,以後她就會少了一個邀寵的籌碼。
皇後沈氏心裏替孩子惋惜了聲。
顔子婳眯着眼睛仔細的去注視着慕珩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跟這隻老狐狸相處久了,她觀摩着他臉上的表情,心裏生出一種沒有理由的預感。
總覺得太子殿下應該還活着。
慕珩一拱手,出聲安慰道,“皇上,如今傷心難過也無濟于事了。還是要找到真正毒害太子殿下的那個幕後指使人才能爲殿下報仇啊。”
翰宣帝心裏已經是恨不得現在就命人去放鞭炮了。他幽幽的目光危險的看了錦貴妃一眼,到了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
就瞥見慕珩已經走上前,彎着腰将從茹兒身上搜出來的那個小紙包遞給他身後的幾個禦醫查看了。
翰宣帝眉頭一皺。
他隻想悄悄殺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孽種。
至于錦貴妃,他以後會想辦法報複她。
而現在,他隻想盡快的把眼前的一對爛攤子事情解決掉。
他才不管皇後會不會被冤枉。
隻是……慕珩突然站出來,多管閑事……這事情要是鬧大了。
翰宣帝心裏斟酌着要怎麽讓慕珩不要繼續插手了。慕珩一雙幽暗的深眸已經又向他看來了,“啓禀皇上,幾個禦醫查看後皆表示這紙包裏的粉末隻是一些普通的面粉而已。并不是什麽毒藥。”
顔子婳從皇後身邊走出,站到慕珩身側。
兩人一高一矮,隻要站在一起,總是會成爲場中最令人矚目的一道風景線。
慕珩低頭,眉眼間滿是寵溺。
一晃眼又是幾天過去了,總是讓她住在宮中也不行啊。
等今天這事情解決了,他得找個借口讓她回府一趟。
可要找什麽借口啊?
慕珩輕咬着唇,腦海裏一下子劃過一個“狡詐……”的主意。
顔子婳可不知道他已經把歪主意打在她身上了。她冷着臉聲音不卑不亢,“父皇,禦醫們也說了,那些白色粉末隻是普通的面粉。我母後是無辜的。”那些面粉是她偷偷換上去的。
顔子婳話一說話,慕珩已經夫唱婦随,徑直的來到了周禦醫面前。
“皇上,其實到底是誰要下毒謀害太子殿下,隻要審一個人就可以了。奴,現在就幫皇上審一審他!”
錦貴妃目露驚恐,慕珩要是從周禦醫這邊下手。
那他們做的那些龌龊事情豈不是一下子就要暴露了?
慕珩的惡名,周禦醫是早有耳聞的。所以,眼見慕珩高大的身影向他傾軋而來,他整個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
“周禦醫,你來說說看吧。”慕珩陰森森的開口。
周禦醫心肝亂顫,面露驚恐,“九千歲……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慕珩對着周禦醫露齒一笑,笑容燦爛,看在周禦醫眼裏卻是比見到鬼還要可怕。
下一刻,在周禦醫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慕珩又是抿唇輕輕一笑,腳一擡,直接把周禦醫踹倒在地。
周禦醫剛想要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慕珩的一隻腳已經踩在他胸膛口了。“周禦醫,本督已經讓禦醫們檢查過了。太子殿下中的是明洋花淬煉出的毒。本督之後又派人在整個太醫院搜查了一遍,剛巧在周禦醫值夜時睡的小閣房裏查到了這種毒藥。周禦醫,試圖毒害當朝太子殿下
,那可是殺頭大罪啊!”
周禦醫眸瞳的瞳孔劇烈一猝,“不可能!九千歲,不是卑職下的毒……不可能在卑職住的小閣房裏查到這種毒藥的!”
他根本沒有把毒藥藏在那裏。慕珩不可能在小閣房裏找到那東西的。
周禦醫心存僥幸。
慕珩一隻腳踩在周禦醫身上,身子半蹲,邪俊的臉龐湊近周禦醫,眼裏閃爍着邪魅的光芒。“周禦醫啊周禦醫,張禦醫可比你聰明多了。有個詞語好像叫‘指鹿爲馬’吧。以本督現在的能力,本督都說在你值夜住的小閣房裏搜查到毒藥了,那你住的小閣房裏即使沒有這樣東西,本督也會讓它存在的
。”
慕珩一隻手輕輕拍打着周禦醫的臉龐,湊在他耳畔邊用隻有他們兩人的聲音輕聲低語着。
周禦醫心驟然又是猛跳了一下,睜着滿是驚恐的大眼望着慕珩。
慕珩邪魅的雙眸深幽的讓他怎麽也看不透。慕珩神情慵懶邪肆,又在他耳畔用隻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繼續說着,“周禦醫,事到如今,總是要有人爲太子殿下中毒的事情負責的。本督也知道你早就被錦貴妃脅迫上了賊船,現在事情即将敗露。你要是敢把實情說出來,錦貴妃肯定不會饒過你一家人的。但是呢……做人啊也總是要懂得抱大腿的。很明顯本督的大腿可比錦貴妃粗多了。錦貴妃能殺你全家,本督也是可以的。當然了,若是你配合些,本督自是會保你全家性命無憂。張禦醫他就是聰明人,當初本督讓他設計錦貴妃,讓他告訴錦貴妃她有孕了。張禦醫當時可是一點都不敢違抗本督的命令啊,所以,張禦醫和他的一家人現在都能活的快快
樂樂。”
周禦醫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慕珩的臉上。
電石火光之間,他突然把以前怎麽都想不透的事情想清楚了。爲什麽錦貴妃明明沒有懷孕,張禦醫卻偏偏說她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