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一抽。
這小白蓮真是無恥到家了。
走到哪裏都想讓人誇她有多美有多靓,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向世人宣揚她百裏子薇是這世上最美的仙女。
隻是……
她真心煩透了她這一招。
以前在宮中,她下不了手。現在在宮外,百裏子薇還這麽作,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顔子婳眼底劃過一抹果決冽光,一個大膽的計劃在心裏醞釀着。
人群中,甯清揚和一個大概二三十歲的男子并肩而站。甯清揚一直是百裏子薇衆多愛慕者之一,如今看到美的連蝴蝶都能引來的七公主,他一顆心炙熱的心燒得更旺了。
恨不得能把這樣一個仙女擁入懷中好好疼愛。
“甯賢弟,你是進宮見過七公主廬山真面目的。七公主是不是真的如外界說的那般貌美如仙啊?”一個淫邪的說笑聲在甯清揚的耳畔邊響去。
甯清揚側頭去看身邊的男子。此人姓章,名如海。是和他一起進京趕考的同僚。今年二十八有餘,隻不過,他考中了狀元。而此人名落孫山了。
今天是他百般央求,他才帶着他來九千歲府見識世面的。
可如今,他一雙賊兮兮的眼睛正散發着淫邪之光看着被蝴蝶萦繞着的七公主。甯清揚覺得自己心中的女神被他用眼神亵渎了。
他心裏有些不爽,眼裏流露出厭惡的光芒,冷冰冰提醒“七公主自是貌若如仙。皇上極爲憐愛她。她這樣的女子是萬千男子夢寐以求的。章兄和賢弟我這樣的都不可能娶到她的。”
“此言差矣。”章如海一隻手輕輕摩挲着下巴,看着百裏子薇的身影,腦海裏已經意淫着把她壓下去的畫面了,“甯賢弟,愚兄此次雖名落孫山,但那是愚兄懷才不遇。七公主是仙女,他定是和世間那些貪慕虛榮的女子不同。若是老天能給愚兄一個在七公主面前露臉的機會,以愚兄的能力說不定會讓七公主傾慕的。”
甯清揚已經聽不下去了,身形隻到他肩膀,一臉雀斑的章如海竟好意思說七公主會傾慕他。
他再次厭惡的提醒着,“章兄,你家中已有賢妻孝子。七公主她不是你可以宵想的。”
“甯賢弟,你這話可不對。愚兄我是有才之人,若是有機會,當然要蹬掉鄉野村婦另攀高枝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對拜!”
在喜婆的高呼聲中,明楚國的兩大“奇葩……”終于就此結爲夫妻了。滿大廳來給九千歲慶賀的官員都隻把這兩人的結合當成一場鬧劇來看。
一個閹人娶了一個嫁不出的公主,以後肯定會有一出又一出的好戲等着他們這些官員圍觀呢。
“送入洞房!”喜婆又是喜氣洋洋的一呼,作爲新郎官的慕珩已經用一根紅綢牽着顔子婳往卧房走了。沒有了這兩個主角後,滿大廳人一時間又把注意力紛紛集中在比今天的新娘子還要有排場的七公主百裏子薇身上。
百裏子薇戴着有幕離的玄帽,由一群侍女們簇擁着立在廳中的一隅,清新明豔的如雨後的聖潔的一朵百合花。
隻遠遠看上一眼,就能讓不知道多少男人爲之癫狂。
甯清揚和章如海混在百官之中,他們和别的男人一樣都用炙熱的目光仰望着百裏子薇這朵嬌豔無比的百合花。
新房裏,紅窗喜燭新被,入目一片喜氣洋洋。
慕珩長身玉立的挑落了顔子婳頭上的紅色蓋頭。紅色的蓋頭落下去後,露出了她施了粉黛的面靥。或許是因爲她最近清瘦了些些,她那張臉雖然和“漂亮……”還是沾不上一點關系。可落在他眼裏,似乎看着比以前舒服多了。
尤其是她的那雙黑漉漉亮晶晶的眼珠子,仰頭看他時,骨碌碌一轉,眉宇間倒是被她轉出一些靈氣。
顔子婳見慕珩一直在打量她,她也不害羞,也轉動着眼珠子去打量他。
兩人目光一時間在半空中相撞。
慕珩略顯尴尬的移開了目光,“九公主,本督還是那句話。本督是閹人,既是娶了你,以後自是會把你當成妹妹般疼愛。”話雖這樣說,可和她共處一室,周圍還一派喜氣洋洋,這氛圍他多少還是不适應的。于是他啓唇又是一笑,笑容讓人看着就如浴春風,“九公主,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以後在這府裏有什麽需要,就直接和管家說。若是有人欺負你,那就找本督。”
話落,施施然一抱拳,他向她行了個君子禮,随後離開了新房。
等他離去後,顔子婳才細細打量了一番新房裏的擺設。雖說他們兩人是假夫妻,可慕珩倒還真沒有虧待她。屋裏擺放的吃穿用度皆是極品中的極品。
“主子!”雀兒就在此時推門而入。
顔子婳看到她,猛然又想起還在九千歲府的百裏子薇。這朵小白蓮啊無時無刻的都擺出一副“老娘最美,你們這幫凡夫俗子快來給老娘跪安……”的姿态,之前在宮中,她下不了手。可今天……嘿嘿……
“雀兒,七公主現在在哪裏?”顔子婳邊說邊脫下身上穿着的喜服……
慕珩剛從顔子婳住的院子裏走出來,兩個穿着飛魚服的錦衣衛就帶着一個穿着太監衣服手捏着拂塵的老太監向他走來。見到慕珩,三人齊齊向他行禮。
慕珩眯着眼認出了那個老太監。
他是徐景福,在錦貴妃身邊伺候的老人了。
如今他來見他,那必定是錦貴妃她……
徐景福一臉谄笑,從寬袖裏掏出一大碟的銀票及兩張地契,獻媚的交到慕珩手裏。“九千歲,今天是你大喜之日,錦貴妃特地讓奴才帶來了她備下的薄禮,還希望這點薄禮能入得了九千歲您的眼裏。”
慕珩接過他那一疊銀票,厚厚一疊銀票,每張銀票的面額都是五千兩。這厚厚一疊的銀票怎麽着也有幾萬兩。更不用另外的兩張地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