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他還想活嗎?
殿中衆人又齊刷刷的被慕珩的言語所震動。百裏子薇剛才是爲了博翰宣帝同情而哭,現在卻是真的被罵哭了。
高高在上的她,需要是萬千男人對她的仰慕。而九千歲卻是當着衆多男人的面罵她是庸脂俗粉。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個毀滅性的打擊了。
見自己心裏傾慕的七公主被九千歲貶的一文不值,甯清揚怒發沖冠,挺身而出,憤然訓斥,“九千歲,你颠倒黑白,欺負七公主,你不覺得你做的太過分了嗎?”
輕頓了下,他的目光從慕珩身上掃過,又厭惡的投在顔子婳身上,“九千歲,九公主是怎樣的人,滿殿人皆知。她并不會因爲你的提攜,而從此讨人喜歡得。”
愛笑的慕珩聽他這般義憤填膺,又忍不住哂然輕笑。
他回身看向身後的顔子婳,俊美的臉上露出大哥哥保護小妹妹時該有的寵溺,随後才不屑的勾了勾嘴角,“甯狀元郎,不好意思。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九公主會是本督的娘子。九公主這人,其實挺傻的。但她命好啊,先是投胎投到皇後娘娘肚子裏,接着又被本督看上了。甯狀元郎你要是看不慣本督的作法,請無視。”甯狀元郎,老子的女人命好,能傍上老子這棵大樹。你看得慣也得看,看不慣也得看。
顔子婳覺得自己自從碰到慕珩後,俨然已經淪爲一個傻子了。
她啥也不用說啥也不用做,隻要看着慕珩替她出頭就好了。
這種待遇啊……簡直就是小言女主的待遇啊。
要不是慕珩是個太監,她一定會撲倒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慕珩不是太監,是正常的男人,那看到肥碩如小山的她恐怕也沒啥興趣的。
“九千歲,你是朕身邊最忠心的臣子了。朕這些年一直待你如親人。你今天确定要爲了九公主讓朕難堪嗎?”翰宣帝在沉默片刻後,語氣沉重,黑着臉道。
“皇上,奴這些年幫皇上阻擊過一百多次刺殺,曾三十多次身負重傷,有兩次差點要去見閻王爺了。現在奴既然決定要娶九公主,九公主的臉面也是奴的臉面,請皇上給九公主一個公平的待遇。”
慕珩說話間,手一伸,輕輕勾住顔子婳的肩膀,讓她與他并肩。
兩人一美一醜,一健碩一肥碩。
明明是極爲不相搭的兩人,可就因爲慕珩臉上挂着的潋滟笑容,将他自己也将站在他身邊的顔子婳襯得莫名得和諧起來。
顔子婳仰頭看過去,隻看到慕珩臉上炫目的笑容。那笑,晃的她不知怎麽的就臉紅呼吸困難了。
慕珩的堅持讓翰宣帝臉色陰沉了下去。但翰宣帝也知道他根本不能和慕珩撕破臉皮。這些年,慕珩一直都是他的親信、爪牙,他大權在握,幫着他這個皇帝控制着整個朝堂。
如今的慕珩俨然已經是皇帝之下,萬人之上的弄權者。他這個當皇帝的以前也想除掉他,可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不僅如此,他還因爲一個非常特殊的原因不得不更加依賴他。
今晚他敢跟他這個皇帝叫闆,還不是知道他這個當皇帝的根本不可能把他怎麽樣了。
翰宣帝心裏百轉千回,權衡再三,猶豫再三,最後才下定決心用非常痛苦的眼神看向百裏子薇,“子薇,九千歲說的其實……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願賭服輸,你九妹她……的确也挺不錯的。”
翰宣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錦貴妃和百裏子薇的身子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她們實在是想不清楚一國之帝的皇帝爲什麽就因爲九千歲這個閹人的一番話就改變了心意。
“皇上!”
“父皇!”
母女兩一時間皆是淚眼汪汪的看向翰宣帝,臉上的神色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翰宣帝重重的歎了口氣,不忍的移開了目光。
他不是不想幫她們啊,實在是他也有一個特殊的原因需要仰仗九千歲啊。要不然他這個皇帝的日子可能也不好過啊。
翰宣帝的無視其實已經注定了七公主和錦貴妃的慘敗。慕珩神色慵懶,闊袖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度,淡淡的看着百裏子薇,“七公主,不要再讓本督還有衆多大臣看扁你了。你還是快點向九公主磕頭吧。”
像是又突然記起了什麽,他又提醒道,“七公主,本督會讓禦醫們在邊上候着,防止七公主等下因爲那些不可告知的原因而不小心昏迷的突發情況的。”
人艱不拆,慕珩卻還偏偏往她們傷口上撒鹽。立即又把錦貴妃和百裏子薇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百裏子薇惡毒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投在顔子婳身上,此時的她心中早已經用人世間最惡毒的話把顔子婳給咒罵了一遍。
讓她給又醜又胖的賤人磕頭,她真的是怄得要直接吐血啊。
但她父皇又偏偏不幫她,其他的大臣又都被慕珩壓着。她無可奈何,隻得恨恨的咬着唇瓣向顔子婳的方向走去。
“噗通……”一下,百裏子薇草草的給顔子婳磕了個響頭。
偏偏慕珩邪惡的聲音又在殿中響起,“來人啊,還不快給九公主賜坐,難道要讓九公主站着接受七公主的磕頭嗎?九公主是尊貴的人。”
九公主是尊貴的人,那難道她百裏子薇是賤人嗎?
百裏子薇聽到這裏,心裏已經是狠狠的絞痛起來。
百裏子薇向顔子婳磕了十個響頭後,她這朵嬌花就像是遭受到最猛烈的暴風雨打擊似的,嬌弱的身子簌簌發抖,臉色寡白,像是随時都要昏迷過去了。
而她這樣一副嬌弱的模樣惹得殿中那些傾慕她的男子心疼不已。有些人暗暗摩拳擦掌,恨不得把欺負七公主的兩大惡勢力直接鏟除。
甯清揚端着白瓷酒杯的手緊緊攥着酒杯,幾乎就要直接把酒杯捏碎。
可惡的九公主,不僅人胖貌醜,還長了一顆惡毒善妒的心。
可憐的七公主,竟然攤上這樣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