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什麽本事?”
“妾身會的可多了呢!比如……”
袖中的匕首寒光乍現,江淺夏挂着純真的笑容,帶着三分炫耀的燦爛,輕輕向上一撩,鋒銳無比的短刃,便把萬風筆挺的鼻子給削了。
萬風甚至看到了自己眼前濺起的血花,和那慢慢歪到旁邊,再掉在美人裙子上的鼻頭。
劇烈的痛楚在震驚了許久之後才慢慢浮現出來,可萬風卻隻能拼命忍着慘叫,額頭冒汗的死命垂着眼睛,一動不敢動的盯着刀尖直直頂着他下颚的匕首。
他毫不懷疑,隻要他慘叫出聲,這醜女人一定會把匕首捅穿他的下巴,割掉他的舌頭!
笑容不變,江淺夏依舊靠在無涯身上,單手撐腮,乖巧的柔聲道:“您看,妾身還會幫主子把不識趣的人切開,要是那人還不識趣,那妾身也能勞累一點兒讓他永遠閉嘴。”
不斷湧出的血染紅了萬風的下半張臉,沒有了鼻頭的鼻腔暴露在滿桌人的眼裏,兩個不斷冒着血泡,還一鼓一鼓的黑洞,真真能讓人晚上做夢都吓醒過來。 輕歎一聲,江淺夏有些懊惱的嬌聲埋怨起來,“萬将軍,您知不知道殺人其實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兒?妾身跟在主子身邊不到三年,林林總總也殺了一百多人了,妾身是個弱女子,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粗
活兒,可總有人不識擡舉惹主子不高興。”
“萬将軍,您說這樣的人,是不是真的很讨厭?”
萬風都快哭了,不,他已經哭了,忍着不能叫出來的劇烈疼痛,讓他的鼻涕眼淚不斷的往外湧,可鼻涕眼淚沾到傷口上,真的疼的恨不得讓人撓心抓肺!
頭感覺腫了一圈,懵懵的火辣辣的,他想好好哭一場叫一場,但下巴上的冰冷刀刃,又強行把他瀕臨崩潰的神志拉着,他快受不了了。
“嗚嗚嗚嗚……我,我錯了,我錯了,一成,不不不,一,一成都不,不要了嗚嗚嗚……”
江淺夏皺着鼻子可愛的搖頭,不滿道:“那可不行,主子說了,五成紅利,分你們一家一成呢,主子送出去的東西可不能拿回來。”
萬風不知該如何反應了,隻能一個勁的重複着“我錯了”這三個字,慫的讓人惡心。
不想真的把他弄死,江淺夏等他吃夠了苦頭,才嫌惡的他掉了的鼻頭,從整個人都已經僵了的美人裙子上撿起來。
鬼一早就知道這飯吃的不會這麽安穩,來的時候就把藥箱背着,此時熟練的把消毒的藥水藥粉拿出來遞過去,江淺夏仔細的給萬風的傷口消毒、洗去污血,又仔細的替他擦去礙事的眼淚。
然後利索的穿針引線,幫他把切口平滑的鼻頭給重新接了回去。
重新回到萬風臉上的鼻頭紅中泛白,兩條精細的縫合線在他臉上劃過一道弧線。
江淺夏左看右看,突然笑了起來,得意洋洋的叉着腰道:“萬将軍你看,妾身除了殺人,女兒家應學的女紅也沒落下啊,您看,這傷口縫合的多好!”
鼻子莫名其妙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臉上,萬風精神恍惚的跟着點頭,已經升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了。 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樸海天和姜熙俊,緊張又強裝鎮定的坐着,他們不是不想阻止這一切,也不是真的能鎮定到無視這種血腥場面的地步,實在是江淺夏抽刀削鼻子的同時,另外兩個端着酒壺客串小二
的鬼奴,就已經自然的把刀頂在他們後心上了。
萬風的驕傲和自尊被輕而易舉的摧毀,江淺夏擦幹淨手上的血迹,重新窩回無涯身邊,再也不出聲。
無涯寵溺又頗爲無奈的看她一眼,才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下不爲例。”
江淺夏連忙乖巧的點頭,她知道無涯“下不爲例”的意思,是這種近距離動粗的事以後交給他或者鬼一做,她本身沒功夫,真刀真槍的打絕不會是萬風的對手。
即使萬風現在看起來和條鼻涕蟲差不多,但他好歹也是實打實的軍方代言人!一個身高體健的男人,怎麽會被一個嬌小的女人制住!
萬風隻是沒想到江淺夏敢動手,更沒想到,這麽一個看着人畜無害的清秀小女人,會下手如此狠辣果決,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殺氣,讓人宛如身至亂葬崗……
可在樸海天和姜熙俊聽來,“井上公子”說的下不爲例,卻是赤裸裸的縱容!
區區一個地位低賤的女人,切了萬将軍的鼻子,一句“下不爲例”就完了?!
就算是做做表面功夫,好歹也斥責幾句,讓她跪下給萬将軍賠禮道歉才對啊!
氣的渾身發抖,姜熙俊忍了又忍,才陰陽怪氣又十分收斂的來了一句,“井上少爺還真是該多管教管教了,男人在場,女人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她想做什麽,你們受着就是了,聒噪。”
無涯嫌棄的白了姜熙俊一眼後,有些不爽的看看自家主子衣裳上黏糊糊的血迹,冷淡道:“賭場分成的事,還有什麽需要繼續談的嗎。”
“沒有了沒有了,井上少爺的賭場準備選在什麽地方,何時開業啊?開業的時候在下一定帶着禮物去捧場,先預祝井上少爺生意興隆,财源滾滾!”
樸有天畢竟是商人,臉上的笑容和氣到完全看不見絲毫其他的情緒,雙手交握拱手,像是有意展示自己不準備做什麽小動作一樣。
姜熙俊好像還想說什麽,被樸有天擠眉弄眼的制止後,也冷着臉不說話了。
說實話,他們确實也知足了,一家一成的紅利,什麽都不用做躺着就能白拿錢,還能和扶桑的貴族交好,這麽好的事兒求都求不來。 當然,想他們真的放下一切小動作的和和氣氣,還得看這位新來的貴公子,擋不擋得住萬家的報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