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高強度的防護衣一直貼身穿着,要不是他習慣性的捅了心髒而不是抓住她抹脖子,她今天可就真是陰溝裏翻船了。
後怕的摸摸自己的防護衣,江淺夏突然得意起來。
“怎麽樣,我就說這防護衣很好用吧,你還不信!給你的那件質量比我這件還好,雖然穿着重是重了點兒,但你上戰場的時候可不許脫!”
被數落了一遍的古黎眼眶發紅,什麽都不反駁,她說一句,他就點一下頭,最後忍不住的重新把她抱進懷裏,恨不得揉進自己骨子裏。
總算喘上一口氣的李薰,眼巴巴的跑過來,震驚的摸摸先生衣袖中露出來的肉色衣裳,那緊實的手感,讓他新奇不已。
“别惦記啊,這衣裳死貴死貴的,等你以後遇到要上戰場的事兒的時候,先生再給你準備一件。”
還沒提要求就被堵了回來,李薰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道:“先生,薰兒想求一件這種寶衣獻給父皇穿!”
反正父皇最後肯定會重新賞賜給他的,那不就和給他一樣了嗎?
白他一眼,江淺夏打壞了他的小算盤。
“呵呵,你父皇在深宮中,身邊全是高爺爺這樣的頂級高手。這衣裳給你父皇,那簡直是暴殄天物!他又用不上,留着積灰啊?邊兒去邊兒去。”
不耐煩的把小太子趕到一邊生悶氣,江淺夏揉着發悶的胸口,暴走到殺手面前,擡腿想先踹他兩腳出氣,卻發現他渾身骨頭被暴虐的鬼一和無涯捏碎了六成,她這兩腳踹實了,他可能會死。
不情不願的把腳放下,江淺夏三兩下把男人扒的隻剩條髒兮兮的褲衩,用打量豬肉的姿态,在他身上摸摸捏捏。
“喲呵,腰腿肌肉這麽發達,羅圈腿,大腿内側還有成年老繭……你們上次在大熊山匪寨裏,不是留下一堆屍體就跑了嗎,不回骨利彙報,怎麽還琢磨着來殺我啊?多大仇啊?”
“主子,他是上次那些骨利黑衣人的餘孽?”
無涯眼睛一眯,狠狠揮手,吓的腿發軟的夥計們,統統餓狼似的撲過去,對其他土匪拳打腳踢,然後流氓似的扒人家衣服,掰開腿檢查。
别說,還真又搜出兩個來,隻是那兩人沒這個的勇氣,或者說見識到鬼一和無涯徒手斷人骨的兇殘,勇氣都被吓沒了。
哆哆嗦嗦,活像被主子發現偷懶的牧民一般,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上,急切的用骨利話忙不疊的求饒。
嫌惡的撇撇嘴,江淺夏蹲到這個依舊不喊不叫的男人面前,摸着下巴推測道:“你們應該是集體活動的,也算骨利人的精英部隊對吧?畢竟你們漢話說的挺好的。”
“哼!”
被冷哼了,江淺夏也不着惱,繼續道:“你們死了這麽多同伴還不回去,應該是得了死命令,要取我性命吧?”
“但我這人又懶,出門排場還大,最喜歡前呼後擁的了,所以你們要麽扮做來幫忙的山民,要麽扮做做苦力的土匪,才有一線可能接近我。”
男人面色有些僵硬,但依舊死撐着不說話。
“你知道嗎,其實你們的行蹤真的挺好發現的,我一直沒動你們,也隻是爲了想看看你們走投無路時,會不會和幫你們進入大乾的内線聯系。”
“好可惜,冬天都過去了,你們竟然還是死撐着自己單幹,那些個亂吃東西和被毒蛇毒蠍弄死的人,屍體好歹埋一下啊,還要讓我的人給你們處理後事,要不要臉?”
被擠兌到這個地步,男人面露死意,剛想咬舌自盡,就被無涯眼疾手快的卸了下巴。
“哎喲别管他,讓他咬麽。”
笑的極爲惡劣,江淺夏手捧香腮,挑釁的道:“知道我是誰嗎?别說在大乾了,就這天下,我稱外科第二,連孫老爺子都不敢認第一。”
“你竟然天真的以爲,咬斷了舌頭就能在我面前尋死了?”
“做夢!”
拍拍他的臉,江淺夏笑容淡去,傲然的站起來,取出一支響箭射向高空,片刻後,路兩邊的林子裏,人影憧憧。
“無涯帶隊,鬼一鬼二輔助,通知百裏内的所有寨子,讓他們配合,把所有骨利殺手統統搜出來。”
擡頭看天,江淺夏摸着下巴道:“對了,我要活的,手和腿最少得給我留一對下來,有用。”
無涯重新恢複冷清模樣,淡淡點頭沒入林中,帶着鬼一和有些拖後腿的鬼二,連同真正的鬼奴,簡直就是一群即将去勾魂的厲鬼。
短短三天時間,殘餘的三十七名骨利探子、殺手,都被搜了出來。
雖然江淺夏點名要活的,但還是死了十三個,隻剩下二十四個還留着口氣,被押了回來。
這三天裏,江淺夏命人做了許多木十字架,等人抓回來了,便把所有土匪集中起來,觀看。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批骨利人跑來給我添麻煩,但就算是其他想來落草爲寇的,我也會很頭疼的啊。”
說着,江淺夏面無表情的用鉗子夾出一人的舌頭,女眷們裁布的大剪刀“咔擦”一聲,軟趴趴的舌頭便落到了鬼二擡着的盤子裏。
烙鐵塞進去,“刺啦”聲帶出一股淡淡的肉香,斷舌的傷口血止住了,随便灌兩口鹽水進去,人疼的從嗓子眼裏哀嚎。
擦擦手,江淺夏使喚着興緻勃勃的鬼一,把隻剩下一條腿和一隻手的探子,用粗長的釘子,從無關緊要,但緊卡關節的地方,把他直接釘在了木架上。
腳不着地,渾身重量都壓在那幾枚穿透身體的釘子上。
疼的渾身抽筋,但不敢掙紮,因爲一掙紮,就能清晰的感覺到,肉和鐵釘摩擦,被撕裂的,讓人癫狂的觸感。
一個又一個骨利探子,被帶着鬥笠的鬼奴們剪去舌頭,釘在木架上。
成堆的放在一起,那此起彼伏的悶聲哀嚎,那順着木架往下滴落的鮮血,在烈日下蒸發,血腥味彌漫開來,惹的觀看的土匪們感覺五髒六腑都要扭曲在一起了。
“行了,把他們放到入滇的各個路口,當指路的路标吧。”
“就算不吃不喝,他們也能挨個兩三日才咽氣,應該能給有心人一點警告了吧?等他們死了也别浪費,肉剃幹淨了,骨頭留下繼續挂着。”
被無數雙寒顫若驚的眸子盯着,江淺夏惡劣的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貝齒。“以後就定個傳統吧,誰敢鬧事兒作妖的,全特麽當路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