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就在這介乎眼上,裴黎輝冰冷吓人的聲音,卻是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我心中一驚,連忙回頭看去,卻見不知是裴黎輝一人。
我當即撥開杜建楠擋住我視線的手,可看到的人,卻還是吳倩。
吳倩一身孔雀藍緊身禮服,讓她的身材顯得分外俄羅,親密的站在裴黎輝的身邊。
霧氣淺淺一笑,對我招了招手,轉而又對裴黎輝說,“我就說嘛,你上來找她,她可不一定想要見到你哦,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裴黎輝聞言,攥了攥拳頭,臉色更是難看的吓人。
我當即有一種想要去解釋的沖動。
可是再看吳倩,我卻迷茫了,難道吳倩就是裴黎輝讓裴六去國外請的人?
“哼!我們走。”裴黎輝冷哼一聲,不帶遲疑的轉身。
吳倩再次沖我一笑,扭頭大大方方的挽住了裴黎輝的胳膊離開。
“沒事吧。”杜建楠的聲音,将我的視線從他倆的背影上拉了回來。
我尴尬一笑,“沒什麽,我們繼續吧。”
是個明白人,此時也應該看出了一些東西。
而杜建楠不僅人長的帥氣,而且情商也是不弱。
他見我有些失落的樣子,不由說了一聲,‘對不起’,随後将手攤開,上面幾絲棉絮躺在他的手掌中間。
白皙的手掌上,那純白的棉絮顯得有些看不清楚。
他有用眼神指了指我的頭發,剛才被他觸摸到的地方。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一抹無奈的笑容浮現在了臉上,“可是醫生給我消毒的時候,粘上去的吧。”
“你真的沒問題嗎?我看裴先生似乎很生氣,一定是因爲我剛剛的舉動,實在是我冒昧了。”杜建楠謙遜的解釋起來。
可是越聽他解釋,我的心裏越是不好受。
要說感情這東西,實在是讓人有些摸不着邊際。
強大的時候,可穿越生死,脆弱的時候,卻連幾縷棉絮也能輕而易舉的将其粉碎。
“沒關系,我和他沒什麽的。”我有些強顔歡笑,盡量不讓自己那有些失望的情緒表現出來。
杜建楠‘哦’了一聲,說道,“是嗎,那我還真是多心了,剛剛說道哪裏啦,如果冷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晚幾天開機嗎,讓我有時間将手頭的事情做完。”
“啊?”
他這是什麽意思,算是答應做這部戲的男一号了嗎?
“是的,我答應了,其實有時候拍一些真人秀節目也挺無聊的,演員嘛最主要的有愛是演戲,如果隻是爲了圈錢,而忘記了初心,想來等青春飯吃完了,粉絲也就不再會買單了對吧。”
杜建楠的踏實,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
要知道真人秀節目可比拍戲要好賺的多的多。
“我沒聽錯吧,我這部戲可是小制作呀,現在最優化的女角配置,也都隻是剛剛在維密走秀下來的模特而已,這是不是有些委屈你了。”
我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如果這消息被雪莉她們知道的話,恐怕都得搶着當女一号。
能和杜建楠搭戲,以後的身價覺得蹭蹭的往上跳。
可是杜建楠卻不以爲意,搖頭笑道,“都是演戲嘛,能夠鍛煉自己最好,就算是一部爛片,也算是給自己炒作一下吧。”
他這大度的姿态,還不是某些因爲一點點小事兒就吃醋的人可比的。
可是對于錢的問題,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他說清楚,畢竟這也算是社會最根本問題了吧。
“錢的事情,希望還是能和我以前的片酬一樣,畢竟我也算是給你幫忙,你可不能在這方面再讓我吃虧了吧。”杜建楠讪讪的笑道。
雖然他沒有讓步,卻同樣沒有給人市儈的感覺。
我重重的點頭,“那行,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小家子氣,可就真的得讓人鄙視了。”
一切談攏,氛圍還算是比較愉快。
錢的事情我倒是沒有怎麽考慮,必要的時候,大不了将冷氏的股份給抵押出去。
隻要杜建楠不爽約,我這就不算是孤注一擲。
可以想想,當電視劇同方市場的時候,我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
“冷小姐放心吧,我杜建楠說出來的話,是不會反悔的。”杜建楠給我下了最後的定心丸。
我感覺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似的,快要幸福上了天,哼着珍藏多年的小調,走進了電梯。
還好眼下已經是快十二點了,電梯裏沒人,要不然我一定會被人認爲是神經病的。
可是當我走出電梯,邁着歡快的腳步,穿過走廊向房間走去,正巧見一個妖豔的身姿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我便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哎?冷佳琪,這麽晚了,和那小帥哥玩的開心嗎?”吳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禮服,向我走了過來。
而我卻是腳上灌鉛了似的,有些邁不開腳步。
“你這是???”我這話有些明知故問,如果不是裴黎輝讓她進去的,她又怎麽會從房間裏出來?
“哦,沒什麽。”吳倩淡然一笑,撥了撥卷發,一抹随意浮現在了臉上,“我隻是進去坐坐,你可千萬别誤會呀。”
她進去之後,還會随便坐坐?
爲什麽她越是這樣解釋,我的心裏卻越是不安呢?
“我爲什麽要誤會,你們倆的事情,不用給我解釋。”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波瀾不驚。
吳倩面帶桃花,莞爾一笑,道,“那就好,其實這在國外很正常,畢竟在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也會有激情磨滅的時候,你不是也去找了個小明星嘛,激情才是生活的必需品,而所謂的感情,隻不過是附庸罷了,你漸漸就會明白這個道理了。”
“是嘛。”我皮笑肉不笑,對于她的理論不置可否,可是我心痛的感覺,卻是那樣的明顯。
“是不是還有所謂嗎,别像個小怨婦好不好,這樣沒男人會喜歡的。”吳倩在我身邊走過,拿出房卡,要去開隔壁的門。
這說教對我來說沒用,可是她的舉動卻讓我吃了一驚,“就算你想方便和裴黎輝來往,也不至于特意将房間放在他隔壁吧。”
“沒有呀,是他早就安排好的,我也沒辦法呀。”
房卡貼在感應器上,門咔嚓一聲打開的同時,也将我心裏某種東西破碎的聲音,給掩蓋了下來。
“其實一開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不方便,不過現在看你這樣開明,我也就釋懷啦。”
吳倩将手放在門把手上,回頭帶着欣慰的說道,“當初就那樣回去了,我還真是有些不甘心呀,畢竟他是最能讓我體會到做一個女人是多麽幸福的男人。不過你放心,隻要你不過分,别太幹預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我是不會拆散你們的。”
這算是要挾嗎?
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她和裴黎輝偷情。
那我算是個什麽?
對呀,我算是裴黎輝的什麽人。
我有什麽權利去幹涉?
可是我的心爲什麽還是會感覺到刀絞般的疼痛。
“你不用在乎我,你們随意就行了,我在是他什麽人。”我堅定的說道,可是到了最後,卻抑制不住的想要哽咽。
吳倩愣了一下,帶着些擔心的說道,“你别裝的好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好嗎,我知道你現在假裝堅強回去之後肯定會和他攤牌的,我不希望看見你們倆爲了我而争吵,那樣我的罪過就真的太大了。”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嘛,現在你赢了,我退出。”
我迫使自己說出這一句,即便浙江預示着我失去全世界。
但是背叛,我又怎麽能夠讓自己接受?
蓦然轉身,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顯得潇灑一些。
可是視線還是瞬間模糊了起來。
“佳琪姐,你回來啦。”小梅的聲音随着那緊閉的房門打開,而傳了過來,“你沒事吧,站在這裏發什麽呆呀。”
我盡量不讓自己表現的那麽明顯,但恐怕在小梅的眼裏,我現在就是個徒有其表的笑話。
什麽都瞞不住她的一眼,她走了過來。
我想說我沒事兒,可是随即一想,我便覺得不對勁了。
“小梅,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一直都在房間裏嗎?”我的語速很快,就像我相識到答案一樣迫切。
“是呀,我大點多就回來啦,我一直都在房間裏等你們,怎麽啦?”小梅有些發懵,可是看了一眼吳倩,便瞬間明白過來了。
她又提高了音量,帶着些諷刺的說道,“我等了還一會兒,你沒回來,可是姐夫卻很不高心的回來了,還有一個死皮賴臉賴着不走的小尾巴,最後三個無聊人坐在電視機前面重溫了一下‘阿凡達’。”
小梅拖着怪音,将我從絕望與失落的邊緣,給徹底的拯救了回來。
我挑了一眼吳倩,怎麽也沒想到,她居然有影後級别的演技,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
“電影的内容不錯啊?畫面感挺充實的吧,但是這個做女人的美好,你能給我進一步的聯系一下嗎?”
剛剛我盡量憋着哭,現在我卻憋着笑,“還是那一個個性感的小尾巴,讓你有某些特殊的沖動?”
吳倩的臉頓時黑了下來,冷哼了一聲,直接甩上了門,“哼!今天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别忘了,我就住在隔壁,近水樓台你别得意,咱們走着瞧。”
呃???要說近的話,好像也是我這個睡沙發的比較近吧。
嗨!我又沒想和好,和她比這些幹什麽。
“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佳琪姐她是不是挑撥離間給你上眼藥了。”
小梅痛快的對着雕花的大門,啐了一口,挽着我的手,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下你總該知道姐夫有多搶手了吧,明天帶去片場,二十四小時嚴密監控,我就不信她還能打什麽主意。”
我說,“小梅,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呀,我都躲着還來不及呢,誰想起招惹他盡管去好了,我還巴不得呢,你少給我出馊主意啊。”
“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剛剛???”小梅賤兮兮的笑了起來。
我翻了翻白眼沒說話,見房間門口放着行禮,我疑惑道,“小梅,你這是要去哪?”
“我去和雪莉姐一起住呀,總不能還夾在你們中間做電燈泡吧。”小梅拉着行禮,對我擺了擺手,“房間是給你騰出來了,不過我還是要勸你好自爲之,不是每一次,都能夠這麽幸運的,差不多就行了吧。”
有人說過,陌生并不是最爲可怕的東西,相反越是熟悉的東西有了變化,那才是最爲可怕的事情。
而這樣的恐懼,卻實實在在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面對着熟悉的人,雖然隻隔着一扇門,我卻不知道打開之後又會是怎樣的一個場景。
而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門卻被打開了。
明亮的燈光下,裴黎輝背着光,臉色顯得有些陰郁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要站到什麽時候,磨磨蹭蹭的到底還進不進來。”
他居然知道我就在門外,順風耳還是透視?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好在裴黎輝似乎也沒希望我說些什麽,将我讓進房間之後,便鎖上門,徑直到沙發邊坐下,開始惬意的喝起茶來。
“那個,小梅搬走了,要不我也去和她們一起住吧,這樣工作起來會方便一些。”我走了過去。
雖然總是要着自由,可是說出這話的時候,我的語氣還是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裴黎輝放下茶杯,果斷的給了我五個字,“你可以試試。”
“爲什麽不行,我走了不也妨礙不到你們了嘛,近水樓台,這原本就是你的打算吧。”
我想想也還真有些委屈,前天他還信誓旦旦的要給我安排在隔壁,這才一轉眼的功夫,就把老情人給安排進去了。
“什麽近水樓台,你是說吳倩。”裴黎輝疑惑的說道,眼珠一轉,又是坦然了下來,“她怎麽會出現我怎麽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就怪了,那她爲什麽會和你一起出現在咖啡廳,難道她不是你邀請來的嗎?”我嘀咕着說道,心中越想越不是個滋味。
“愛信不信,我沒必要和你解釋這麽多。”裴黎輝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後,又是說道,“對了,再有半個月就是婚禮了,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