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健勾唇一笑,“沒什麽,隻是發現了有些意思的事情,想要來問問當事人,裴總這事兒是你委托我上司的,不會對我抱有敵意吧。”
裴黎輝的眉頭再次鎖了鎖,“那麽現在問完了?得出了什麽結果。”
杜康健看了我一眼,“沒有呀,當事人不怎麽配合,我能有什麽辦法?”
我愣愣的看着裴黎輝,要說杜康健這人,我也非常不喜歡,總感覺他的笑容中帶着一股子陰狠,根本沒有警察應該有的正義感。
可是這件事情既然是裴黎輝提議調查的,那麽對于杜康健他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成見呢?
蘇蘇在這個事說,“什麽不配合,明明就是你問的問題太白癡了吧,她又沒有得罪什麽人,哪有可能有人想要害她性命?”
杜康健神秘一笑,說了一句,“是嗎,想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不說也不代表就沒有。”之後便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裴黎輝眉頭深鎖,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麽。
我問他,“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杜康健剛剛說是因爲刹車線被人剪斷了,所以才發生的車禍,難道是真的?那會不會是???”
裴黎輝對我擺了擺手,“你目前最爲主要的是好好修養,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
我心中一暖,不住點頭,看得蘇蘇直撇嘴。
裴黎輝将手上的食盒打開,“炸年糕,你嘗嘗怎麽樣。”
“這麽快就好啦。”我有些詫異的看着裴黎輝,真擔心回去之後看見廚房是被炮轟過的。
蘇蘇繼續撇嘴,探頭看了一眼,“看着顔色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裴黎輝瞪了她一眼。
我聽她說的卻是食指大動,迫不及待的将食盒拿了過來,可是當我看見食盒裏金燦燦的炸年糕,卻是胸口一陣翻湧。
“嘔???”
“不能吃就别勉強。”
我的喉嚨裏發乎了不合時宜的聲音,蘇蘇在一旁不嫌事大,酸溜溜的擠兌我。
裴黎輝看我臉色不太好看,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很想吃的嗎?”
我幹幹一笑,将心中不知道怎麽湧出的反胃感覺給壓制了下去,“沒事沒事,可能是餓過頭了,還有點不習慣。”
裴黎輝皺眉,我迎着頭皮夾了一塊放在嘴裏。
那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嚼了兩下,實在是沒忍住,我捂着嘴跑進了洗手間,随後便大口的嘔吐了起來,好像要将苦膽都給吐出來似的。
“哈哈,冷佳琪就算在不好吃,你也不能這樣吧,你家裴總的臉都綠了。”蘇蘇在門外笑了都快岔氣了。
我感覺好受了一些之後,不由是一身冷汗,這麽不給裴黎輝面子,我算是死定了。
我顫顫巍巍的拉開門,從洗手間裏出來。
看着裴黎輝那真就難看的臉色,我讪讪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裴黎輝動了動最,似乎也是吃了一塊,“真的就那麽那麽那吃?”
我嘴角一陣抽抽,正想着要怎麽給自己找借口的時候,冷少炎從病房外面走了進來。
蘇蘇高興的便是撲了過去,“少炎,我的炸年糕呢,你剛剛是沒看到,有人都吃吐了。”
我真不知道蘇蘇這腦袋是怎麽長的,就算開心也不能當着我和裴黎輝的面說出來吧。
可是當蘇蘇将冷少炎帶來的餐盒打開,瞬間便是傻眼了,看着那有些黑炭模樣的硬疙瘩欲哭無淚了起來。
我可沒有她那麽可趣味,沒心情去擠兌她,抓着裴黎輝的手剛想說些什麽安慰一下。
卻見蘇蘇一咬牙,還真拿起一塊‘黑炭’放進了嘴巴裏。
那酸爽我隔着老遠都能感覺到她舌頭的絕望。
沒有意外,蘇蘇也沖進了廁所,比我吐得還要厲害。
等她再出來,簡直虛弱的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我們四個人,八隻眼睛對方起來,都有些忍不住尴尬的想笑。
可說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可不都餓着嘛。
最後沒有辦法,冷少炎帶着蘇蘇出去下館子了。
我和裴黎輝也去了醫院旁邊的飯店。
我是真的餓的心慌,裴黎輝見我這樣,不住的勸我,“慢點,沒人和你搶。”
服務員見我倆這樣親昵,不由笑着對我說道,“您先生對您真好。”
我看了看裴黎輝,這才發現剛剛隻顧着自己了,倒是沒發現他到現在都還沒動筷子,不免有些有些自責。
我夾了一塊紅燒肉給他,“你怎麽不吃呀,看着我一個人吃多不好意思?”
裴黎輝笑了笑,“你難道不知道秀色可餐嗎?”
我勒個去!
撩的人家小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
“你就不能說點正經的。”我嗔了他一眼,随即心情也是沉重了起來,“對了,車禍的事情到底怎麽回事兒,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爲什麽不和我說?”
裴黎輝收住了笑容,“我也隻是懷疑,如果真是杜康健說的那樣,我還真有些擔心你,不過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安心修養,你覺得沒事的話,等會兒我去把出院手續辦了,你就安心待在别墅裏吧。”
我點頭,“好吧,公司那邊有小梅在,也不會有什麽事情,那我安安心心的當一個富家太太咯。”
氣氛并沒有因爲的笑話,而有所緩和,相比起來裴黎輝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直默不作聲。
我的心裏也有太多的猜測,但是卻不好在他的面前說,不免也有些憋悶。
飯後回到病房,蘇蘇已經回來了,卻不見冷少炎,裴黎輝去辦出院手續。
我接着時間和蘇蘇調侃,“冷少炎帶你去吃什麽好吃的了,看你這一臉绯紅,感情他沒将你給吃了呀?”
誰知蘇蘇的臉色果然又是紅了一圈,嗔怒瞪了我一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就沒話對我說了嗎,怎麽着也應該正式對我道個歉吧。”
我說,“蘇蘇呀,我們都什麽關系,你還要我給你道歉,我可是沒都沒做,倒是你像一條瘋狗死的沒少給我添堵吧。”
蘇蘇搖搖頭,一臉拿我沒辦法的樣子,多半也是因爲她心虛,以爲冷少炎還會對我戀戀不忘,所以才急着和我劃清界限。
現在好了,明白冷少炎是真的在乎她了,所以心中的隔閡也就不存在了。
蘇蘇躺在病床上,有些擔心的問我,“你對車禍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你萬一真的出了意外,那可怎麽辦呀。”
我說,“想過要害我的那還真多了去了,可是我真不知道誰最有嫌疑,說出來恐怕又要有不少誤會,而且我擔心是因爲項鏈引來的麻煩,真不知道母親當年到底遭遇了什麽。”
蘇蘇忽然坐了起來說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之前我被關在小黑的時候,聽大伯母罵大伯的時候,好像提到過冷惜君這個名字。”
我皺眉,連忙說道,“你聽清楚了沒有,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
蘇蘇想了想說道,“好像是說悲劇又要重演什麽的,這些你應該都知道了,也就是說我現在和冷少炎嘛,不過聽大伯母好像提到了一些細節,她說‘最好讓那丫頭走了冷惜君的後路死了才好,免得再禍害冷家。’還說‘最好找找當年那賤人留下的東西,别讓杜家發現了端倪。’你說這杜家是不是也和姑姑有牽連?”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大伯母這話中的意思,顯然是當年母親的死和杜家脫不開關系的。
但是這杜家,到底會是什麽樣一個存在呢?
我深深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顯然這杜家就是關鍵,也說不定就是他們再找母親留下的項鏈。”
蘇蘇說,“是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的處境就太危險了,不知道當年到底是什麽仇怨,好像姑姑的死和他們也脫不開關系。”
我再次被一團團的迷霧包圍了起來,想不出其中的關鍵所在。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心頭一跳,“對了杜康健!上次裴黎輝說他的身份不簡單,他會不會是那個杜家的人?”
“他上次還莫名其妙的問我是不是還記得他,他可能真的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咬着牙說道。
看來下次遇見杜康健的時候,非得好好的問清楚才行了。
蘇蘇也同樣驚詫,“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那就太可怕了,什麽人能做到殺人失敗之後,還能返回來詢問疑犯?”
我被蘇蘇的驚出了一身冷汗,“還是别瞎猜了,怪吓人的,哦對了,你個冷少炎現在的處境怎麽樣了。”
蘇蘇被我這樣突然一問,不由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是酣聲歎氣了起來。
“還能怎麽樣,最後隻能是妥協呗,冷少炎和我是不會分開的,出了冷家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冷家的報複應該不會少的吧,好在我什麽都沒有,所以也用不着害怕,你就别指望我去幫你看着公司了,那樣冷家的報複或許就會直接沖着公司去了。”
我剛想開口,卻被蘇蘇這話給怼了回來,可是不讓蘇蘇幫忙,我還能有更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