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的心酸,像是洪水決堤般的在我的心頭肆虐,但是我卻知道我已經沒有再回頭的可能。
我已然絕然,甚至強行不讓自己去想他會再次追上來的可能。
裴黎輝也的确沒有再追上來,我的身後除了隔着一扇門還能聽到東西被打碎的聲音之外,什麽也沒有發生。
出了大廈,我擡頭看了看陰雲密布的天。
習慣性的拿出車鑰匙,将手指放在按鈕上卻怎麽也按不下去。
我回到前台,将車鑰匙放在桌上,“這是你們裴總的東西,等他下來的時候,請你交還給他。”
那前台小姐,對我露出狐疑與驚訝的表情。
我慘慘一笑,也并不想再去解釋什麽,可是一回頭,苗元風那溫和的小臉便是映入了眼簾。
“這是怎麽了,看你這委屈的模樣,是裴黎輝吵架了嗎?”苗元風含笑的眼中帶着洞徹人心的犀利。
我吸了吸鼻子,對他擠出笑容,“你是來找裴黎輝的吧,他就在上面,我很好,隻是想找個地方透透氣。”
“你當我是瞎子嗎?這一雙眼睛都哭紅了還硬撐呢,有時間嘛,我請你喝一杯。”苗元風語氣平淡。
但是他伸手爲我擦拭眼淚的動作卻是将我吓了一跳。
我連忙避開,“我真的沒什麽,隻是剛剛迷了眼睛,你要找裴黎輝句快去吧,我這就回去了。”
苗元風的手和他臉上的笑容同時僵了一下,可随機又是恢複了自然。
“我找他就說一下慈善拍賣的時候,等會兒給他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可是我看你的情況比較嚴重,拒絕一個關心你的人,可不算明智哦。”苗元風說着便對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微微皺眉,但還是和他去了一家裝修古樸的火鍋店。
我心裏有些好奇,但是卻并沒有問出來。
而苗元風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笑着對我說,“我祖籍是四川的,對火鍋可是情有獨鍾呀,這裏的口味不錯,而且環境安靜倒是一個不錯的去處,不該不會不喜歡吃辣吧。”
我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對他搖頭,“我隻是覺得現在有些早。”
“早一點才好,等到了飯點的時候,那可就要排隊了。”苗元風說着,輕車熟路的将我帶進包間。
他随意的點了幾樣燙菜,又特意叫了鴛鴦鍋底之後,對我說道,“你看看你還需要什麽,大家都這麽熟了你不用和我客氣。”
我深吸一口氣,并沒有接他遞過來的菜單。
苗元風也不在意,又是對服務員點了幾個菜,這才算是滿意的讓去準備了。
苗元風說,“是因爲吳倩的事情吧,你也不用隐瞞我,其實我知道的要遠比你多的多。”
我搓了搓着手指,“還是不要說這些了吧,我和他之間,恐怕也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
苗元風微微一笑,“是呀,他那個人就是這樣微冷心熱,很多多事情和你一樣都不願說出來,都是自己憋着,以爲能夠扛過去,其實他的情況并不像展露在人眼前的那麽樂觀呀。”
這些我怎麽會不知道,可知道和分擔那也不是兩件事情嗎?
我搖了搖頭,“他是什麽樣的人,現在也已經不用要了,如果你找我來是說這些話,那我想也就沒有必要談下去了。”
我心裏無奈與痛苦交織,讓我有些回避與他相關的一切事情。
但苗元風的目的,無疑還是爲了自己的好兄弟。
“哎,好好好,你現在坐下來,我們不說他,說說我們之間的合作怎麽樣?”苗元風叫我叫住,岔開話題說道。
我愣了一下,問他,“合作?什麽合作?”
“你不是要開經紀公司嗎,一定是私藏了不少好苗子吧,就不願拿出來先便宜我,我保證不會埋沒了他們就是了。”苗元風信誓旦旦的說道,倒真有些誠意的樣子。
我卻是苦笑,“哪有什麽好的演員呀,當初想要開公司,說白了也是仗着有裴黎輝,所以并沒有想那多,加上被冷家故意針對,好多好的演員都走了,我現在可真是一窮二白了,都不知道公司能不能開的起來,合作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吧。”
苗元風哦了一聲,堆着滿臉的笑意靜靜的看着我。
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而這個時候,服務員推門進來開始上菜。
随着熱氣從火鍋裏蒸騰出來,周圍的空氣中,都開始彌漫起一股辛辣的味道來。
可能是食物的原因吧,我的心情居然也跟着轉移了起來。
苗元風說,“這味道真是一絕,就是百遍千遍也是不嫌厭倦呀。”
我微微一笑,“真是想不到,堂堂苗氏營業的老總也會喜歡這一口。”
“哎?這話你就說對了,我還真就不喜歡别的,如果再加上啤酒,那可真是絕配。”苗元風越說越是誇張,一臉陶醉的模樣。
我說,“你下午沒事吧,喝醉了去開會就不怕别人笑話?”
苗元風擺了擺手,一臉不屑的說道,“你這話說的,當我是裴黎輝呀,我可沒有他那麽理性,什麽事情子要自己喜歡就好了,爲什麽要去委屈自己?”
這話說的還真沒毛病。
我說,“那就來一點吧,反正我也想喝點,不過就别張口閉口的裴黎輝了,當誰不知道你倆是好基友似的。”
我放開了話匣子,苗元風就更是随意了起來。
讓服務員拿來啤酒啓開給我倒上,他說,“和我在一起你不用緊張,冷少炎那花花公子都能辦到的事情,我苗元風自然也能心如止水的。”
我啐了他一口,“呸!你倒是真不怕裴黎輝宰了你?”
苗元風呵呵的笑了起來,“看來你倆也不是真的有什麽事情呀,看來還是我多心了,還以爲你倆真的鬧什麽矛盾了呢。”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他擺了擺手說道,“不說好不提裴黎輝的嘛,哎對了,那監控錄像是你在酒店調出來給裴黎輝的吧,那原來的錄像呢?”
苗元風端起杯子一飲而盡,一臉滿足的表情,一邊将湯菜夾進鍋裏,一邊對我說,“是呀,我就拷貝了一份給他,原來的錄像還在被我讓酒店的人删掉了,有什麽問題嗎?”
我深深皺眉,倒不是懷疑苗元風,于是便将冷少炎收到錄像視頻的事情告訴了他。
“你是親自去處理這件事情的嗎,那不應該會被發到冷少炎的手機上吧,是不是中間出了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