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避着他那犀利的目光,别過臉,淡淡笑着說,“你想多了,在情感上我已經受到一次的傷害,正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所以,又怎麽會再次喜歡上另一個人。或者,就算是有些好感吧,但是眼下也不可能因爲任然染的出現,對你再有期望。”
他沉默了一會,道,“我不過是随口問問,順便提醒你一下,你可千萬别對我有非分之想,因爲你根本不夠資格,而且我這一輩子隻能是一個女人的,這個女人就是任然染,而你,随便你好了,不管是棋子還是代替品,或者說是暖床丫頭,你想挑一樣都行。”
話斃,裴黎輝猛然将我拉進他的懷裏,我目睹了他嘴角揚着嘲諷的笑容,隻是那笑容也像是隐藏了更多事情的掩飾。
我蓦然愣了一下,想要将他面具背後的一面看清,但是身體上的燥熱,卻不得不讓我義無反顧的将他推開。
“呵,還想反抗,你認爲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裴黎輝低沉的笑了起來,手上再次用力,我便又一頭栽進了他的胸膛,甚至因爲他的用力,而讓我連呼吸都變得難受起來。
“你爲什麽就不能放過我,我難道做錯了什麽,非得你這樣對待我?”我無助的大喊了起來。
“真想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什麽位置嗎?”
他的語氣很輕柔,甚至帶着些迷惑人心的磁性,但是言語卻是如此的冰冷,痛徹心扉。
“是工具,是洩欲的工具,你以爲你爬上了我的床,就這麽輕易能下去的?這是對你的懲罰,你必須承受的懲罰!”
“裴黎輝!”
我大驚失色,身上的血液被快速的抽離了似的,讓我的身體都冰涼一片。
我顫抖的說,“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我是我自己的!”
不管我怎麽掙紮,他的一雙手已經快速而用力的在我的身上遊走。
我感到絕望,閉上了眼睛。
這時他卻是蓦然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我。
“死魚一樣,沒意思,走吧!記住,想要離開這裏,你所将要面對的到底是什麽!”
他依舊平靜卻顯得生硬的話,貼着我的臉頰,便是落在了我的耳朵裏,字字敲擊着的我的心弦。
悲從中來,我舉着朦胧的淚眼,死死的瞪着他。
可是他卻是無所謂的樣子,冰冷的模樣跟從前一樣,或者可以說不同……不,根本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任由眼淚漸漸幹枯,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卻又變得那麽陌生,原來一切,我隻不過是個笑話。
我呆呆的坐着,回想起我的上段婚姻之後發生的事。
我不明白爲什麽自己的情路會那麽坎坷,難道真如奶奶所說,我是一個不幸的女人麽?
清晨第一縷光速照射照在我像是石化了的身上,随之而來的是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舅媽,你怎麽坐在這裏發呆,是和舅舅鬧變扭了嗎?”
“沒有,我隻是在這裏想些事情,還有你以後還是不要叫我舅媽了,你真正的舅媽已經回來了。”
我幹澀的擠出了一個微笑,忍不住的,淚水又眼中打轉了起來,我将小妮抱在懷裏,緊緊地抱着她,不舍得放開。
好不容易這段時間跟小妮建立起的“親情”,說斷就要斷了麽。
小妮皺着眉頭,敏感的,若有所思的問,“肯定是舅舅惹你生氣了吧,你就是我真正的舅媽呀,任家那個女人太虛僞了,她也隻能騙騙舅舅罷了,才不是我的舅媽呢。”
我愣了一下,小妮居然知道任然染?
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是還非常了解的樣子,可是我以前也試探過,她怎麽就不說呢?
“舅媽,你也别這樣看我,我知道的很有限的,隻是看不習慣那任然染成天心思陰沉的模樣,舅舅也是因爲她才老大不小還沒有一個家的,我可不是有意瞞着你的呀。”
小妮連連擺手,似乎是怕我遷怒于她似的,看起來甚是可愛,小大人一般摸樣。
我搖了搖頭,原來裴黎輝的心裏還真隻有任然染。
我失落的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快去洗臉刷牙,我給你做早飯去。”
“舅媽你不走呀?”小妮突然眼前一亮,緊緊拉着我的手,又蹦又跳,“不走就好啦,我還以爲舅媽真的生氣了,不要小妮了呢。”
見她這天真可愛的樣子,我情不自禁的将她抱了起來,她卻是老氣橫秋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不就是一個任然染嘛,小妮永遠支持舅媽!還有太爺爺呢,他一定也會站在舅媽這一邊的。”
“你還是快去刷牙吧,昨天的作業寫完了沒有,這次阿姨再不讓你進幼兒園,我可不管了。”我将小妮推到了洗漱間,然後回頭看了看樓上,心中的悲涼又是浮現了出來。
裴黎輝似乎是在避着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下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省去了見面的尴尬。
我将小妮送去了幼兒園,之後便是去了工作室,好久沒來了,小梅見了我,都像是見鬼似的。
“佳琪姐,你怎麽來了,今天車展的事情,我不都給你電話回報過了嘛,你還對我不放心嗎?”
小梅是老實孩子,我還真沒有必要逗她,“沒有,我隻是沒地方去,就過來看看了,你忙你的吧,我進去坐坐,說不定一會兒還得走。”
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而這裏無疑就是我最後的堡壘,不過事與願違,我坐下還沒有一分鍾,小梅便是慌慌張張的敲門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