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我的話顯得有些看破紅塵,蘇彥熙的臉色僵了一下,舉着他那雙寬廣博愛的目光愣愣的看着我,足足半分鍾的時間。
最後他想要說的話,卻還是沒有說出口,背起醫藥箱,對我笑着說道,“其實也沒什麽,生活也不是向你說的那麽悲觀的,對了,你的腿沒事了吧,希望你有時間的勢能最好來複查一下,畢竟那傷口比較深,恢複起來也比較困難。”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還真有些覺得腿上的傷口有些刺刺的疼,便是對他點了點頭,“好的,我有時間一定回去的,你這是要走了嘛,正好我們一起吧。”
“蘇蘇,我走啦,你有什麽不方便就将那石膏取下來吧,别到時候發臭了。”我嬉笑了蘇蘇一句,便和蘇彥熙出了門。
蘇彥熙的臉上,始終倒是帶着笑意,隻不過現在怎麽看都是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在隻有我倆的電梯裏的時候,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回避着我。
我或許是知道他是什麽想法的,不過他不說,我也不好接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畢竟一年之後,誰知道回事一個什麽情況呢。”我心裏想着,便是陪着蘇彥熙走到了樓下。
蘇彥熙眼見是要分别了,便是鼓足了勇氣似的對我說,“你這會兒去哪裏,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不用,我有車。”我幹幹的笑了一下,心底頓時沒來由的慌張,像是逃似的鑽進了車。
“快開車,回去。”我簡單而沉悶的對老吳交代了一句,即便是這樣,透過窗戶我還是看見了蘇彥熙那帶着些自嘲的笑容。
回到了别墅,裴黎輝依舊像是雕塑似的,根本沒有挪過地方的樣子,我走了過去,他的聲音也随即傳了過來。
“回來啦。”簡單的三個字,卻是讓我聽出一些同家了般的溫暖感覺。
我笑着坐下,“嗯,回來了,你在幹什麽,總是看你對着平闆,就不怕對視力不好嗎?”
裴黎輝見我突然關心他,疑惑的擡起了頭,目光中帶着洞徹人心的犀利,“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用不着這樣拐彎抹角的。”
我尴尬一笑,和聰明人說話,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是,其實也沒什麽,我今天是去了段家,不不不,是她們但電話讓我回去收拾我自己的東西的,不是我主動回去的。”
我的目光閃爍,這話知道說出了口,我才覺得有哪裏不對。
裴黎輝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平闆,“你不用給我解釋這麽清楚,我像是控制欲那麽強的人嗎?”
“不是才怪!”我心裏這樣說,但是卻沒有直接說出來,連連對他搖頭,“不是,當然不是啦,裴總的爲人那是有目共睹的,我也不過是怕你誤會嗎,哦不,是我覺得有必要給你報告一些我今天的行蹤。”
“嗯,不錯。”裴黎輝對我這沒有營養的馬屁,倒是很受用的樣子,深邃的眼眸彎成了月牙,“你知道就好了,不過你還是沒有說你到底惹了什麽麻煩。”
我的臉有些挂不住,摸了摸耳垂,“那個,我母親留給我的項鏈,趙茜不願還給我,那可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東西了,我想,我想請你出面幫我拿回來。”
我想,我的态度已經是放得這麽卑微了,裴黎輝他一定不會拒絕的吧,誰想,裴黎輝卻是冷冷一笑,“你是将我都當成什麽人了,你的保姆嗎,這點小事也要來麻煩我?”
我頓時呆了呆,帶着些埋怨的說道,“你可是裴黎輝呀,隻要你出面的話,可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嘛,也不至于無聊的在這裏刷平闆吧。”
“我沒有辦法,也不會爲你這件事出面。”裴黎輝直接否定,“如果段家的人咬定那是她們的東西,那豈不是很麻煩,我恐怕也會被說成是巧取豪奪,仗勢欺人了吧。”
看吧,果然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他!
可是我也不能浪費他這一尊大神的資源不是?
我又笑着對他說,“嘿嘿,段老頭被你整的公司重組,他也被踢出了董事會,而段亦然也丢了工作,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晃蕩呢,這些事情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誰呀,裴黎輝啊!專制各種不服的神人啊,誰敢在背後說你的壞話呢?”
我煞有其事揮着手,被裴黎輝橫了一眼,當即停下了動作。
“你還真看得起我。”裴黎輝笑的有些陰沉,“既然要我出手,你想好代價了嗎?”
“代價?你不說我簽了合同,我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了嘛,爲什麽還要代價?”我的腦袋有些發懵。
裴黎輝卻又是帶着陰謀的笑了笑,“沒錯,我是說過,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很無聊呀,根本沒有必要将那項鏈要回的必要,那爲什麽還要出手?”
這強大的邏輯!我忍!
“那你說要我怎麽樣,你才會幫我拿回項鏈。”我咬了咬牙,明知道是中了裴黎輝的算計,但還是問了出來。
裴黎輝淺淺一笑,随即招牌動作似的,向我壓了過來,“自從那一夜之後,我越來越覺得你有味道了,要不你今晚到我的房間裏來,我們好好的商量一下該怎麽拿回那項鏈,你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