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似乎是幸福來的太突然了,讓我覺得不怎麽真實。
裴黎輝道,“那就要問你自己了,我怎麽知道她爲什麽會對你情有獨鍾?”
何玲娜對我的态度的确是有些讓人匪夷所思,我已婚的事情,估計她老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好像完全不計較一樣。
我就在這滿心的疑惑中,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夜。
次日醒來已經是中午十點多了,我睜着眼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依然覺得有些像是在做夢似的。
而當我下樓的時候,看到已經在客廳裏,翹着二郎腿邊吃零食邊等着我的何玲娜,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
“娜姐,你這麽早就來了,也不叫我一下。”我有些拘謹的走過去。
何玲娜看起來還是那樣的随和,面帶笑容的對我說,“一想到能和你逛街,我就興奮的睡不着,反正也沒事兒,我就早過來了一些,你昨晚睡得還好嗎?”
一個即将成爲你婆婆的人,爲了你的婚禮,千裏迢迢的趕回來,不但沒有一點架子,還要和你做閨蜜,以及和你一起逛街,這換成是你,你會怎麽想?
我便是帶着這種忐忑,隻想要快點洗漱好,趕緊和她出門,免得她因爲等待而對我的産生反感。
“娜姐,你等一下,我去洗漱一下,馬上就出來。”
我一邊向洗手間裏跑,一邊對她說着話,匆匆忙忙之間,我一頭磕在門上,腦袋昏花。
身後随即傳來她的笑聲。
“慢點,我又不着急,看你這丫頭,怎麽一點穩重都沒有了。”
我還穩重,受寵若驚還差不多,哪敢怠慢呀。
我傻乎乎的笑了笑,拉開洗漱間的門,便是沖了進去,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我這才稍微有些冷靜下來。
回想着我這段時間的遭遇,又是覺得自己好像是轉運了,對于未知的恐懼一掃而空。
這樣的婆婆,我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
我簡單的刷了牙,又匆匆忙忙的畫了一個淡妝,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何玲娜看着我,眼前突然一亮,我很是莫名其妙,趕緊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上還穿着睡衣,不免大囧。
“娜姐,又要麻煩你多等我一下了,我……”
我歉意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聽何玲娜說道,“沒事沒事,你去樓上換衣服吧,我隻是有些驚訝,你洗漱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吧,如果是放在平常女孩子的身上,這會兒估計牙都沒刷呢,我不着急,你衣服慢慢試,女人嘛,就不能對自己馬虎了。”
我心說,這還不是你鬧得嘛,讓我都失了方寸。
不過說實話,這速度我倒是沒有覺得比平時快多少。
可是心裏想的也不能說出來不是,人家雖然說的客氣,但也不好真的那樣去做不是?
于是我隻能是對她讪讪的笑了笑,上樓換衣服,前前後後一共花了十分鍾,有些破紀錄的既視感,但我還是覺得有些慢了。
臉上帶着歉意的笑容,我再沖下樓,“娜姐讓您就等了,現在可以走了。”
何玲娜溫柔一笑,對我的話根本沒有在意,而是說,“你還沒有吃早飯吧,我們先找一個地方吃點東西,吃飽喝足再去血拼,你覺得怎麽樣?”
她問的很是真誠,可是這讓我怎麽回答,怎麽都感覺和她在一起非常的有壓力。
以前聽别人這樣說是在無病呻吟,别人對你客氣,什麽事情都爲你着想,你難道還能有怨言?
可現在事情發生在了我的身上,才切身實地的感覺到,是多麽的難受,沒來由的就是一種不舒服,有一種束手束腳,怎麽都放不開的感覺。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娜姐拿主意就行,我無所謂。”
何玲娜點了點頭,于是她親自開車帶着我去享受這座城最爲奢侈的一頓早飯。
“娜姐,這一大早的,吃這些不太合适吧?”
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包間中,我看着滿桌子的菜肴,都趕上滿漢全席了,心底不由發怵。
魚翅燕窩都上了,這一頓早餐該花多少錢啊?
何玲娜卻依舊是自若的微笑,就好像她隻有這一個表情似的,“沒事,你多吃點,這些全是女人保養所需,不在乎那點錢。再說,我們這也算是第一次見面,不隆重一點怎麽行?”
“呵呵。”我幹笑。
她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再矯情。
另外,這樣的機會真是難得,我從出生到現在,還沒吃過那麽豐盛的一頓大餐呢!
吞了吞口水,也不在計較,甩開了膀子準備風卷殘雲,然而我剛剛準備先喝一口燕窩粥的時候,卻聽何玲娜說道,“吃吧吃吧,不管你是在冷家還是段家,恐怕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吧。”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蓦然楞了一下,拿着勺子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放了下來,有些疑惑,也帶着些警惕的看着她。
何玲娜見我這般表情,嘴角一勾,又是露出了一個笑容,隻是她這時的笑容,卻是顯得有些冷漠。
“你也不用這麽驚訝,作爲黎輝的母親,我想要知道一些我未來兒媳的事情,似乎并不過份吧,而且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想知道,可也免不了一些好事之徒,在我面前提起你。”
站在她的角度上,想要了解我,的确一點都不過分,可是爲什麽是在這時候提出來。
難道是認爲我不夠誠實,沒有在第一時間對她坦白?
我暗暗吐出一口氣,心中有些涼意,“抱歉,我沒有想要隐瞞您的意思,也像是您說的那樣,我的事情恐怕想要隐瞞也隐瞞不住……”
“你不用和我解釋這些。”何玲娜打斷了我的話,一股子蔑視的神色也完全浮現在了臉上。
“我對你的事情并不感興趣,也不會過多的幹預裴黎輝的選擇,即便他的選擇讓我非常的疑惑,可是有些話,我想我還是有必要和你說清楚的,你覺得呢?”
聽她說到這裏,但凡事有些腦子的人應該能夠看得出來,她對我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所有的一切都是隻是表面現象。
昨晚,在裴黎輝的面前,她故意營造出一個和諧的假象,也可能隻是爲了試探我一下。
但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得出了這樣一個結果的我,原本對她的好感算是到頭了。
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直澆得我渾身打着哆嗦。
我緊緊攥着雙手,淡淡的說了四個字,“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