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那邊傳來了沸騰的笑語,以及蘇蘇疑惑的聲音,“你不是開溜了嗎,怎麽還打電話給我,難道你的司機也開溜了?”
我着實沒有心情和她開玩笑,連忙對她說,“蘇蘇啊,出事了,我剛剛在門口遇到冷少炎了……”
沒有意外,聽到我這沒頭沒腦的話,電話那邊的蘇蘇愣了一下,随即便是挂斷了電話,快速向我這邊跑了過來。
冷家的别墅雖然大,但是路線卻并不複雜,蘇蘇穿着那一身潔白的禮服飄飄欲仙的趕到我面前,帶着焦急的語氣問我,“你遇到冷少炎了,怎麽樣他沒有欺負你吧?”
我看着蘇蘇擔心的神色,對她苦笑着搖搖頭,“沒有,隻不過事情比你想象的還要複雜。”
我簡單的将事情和蘇蘇一說,原本是想着讓蘇蘇去勸勸冷少炎的,畢竟在冷家我能夠相信的人也隻有蘇蘇,而且蘇蘇還和冷少炎走的很近的樣子。
可是蘇蘇的反應卻是吓了我一跳,她聽我将事情的經過一說,便是生氣的說道,“冷佳琪,你怎麽能這樣,你難道不知道自尊心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有多麽的重要嘛,我昨天和你說的話,你該不會也沒腦子的和裴黎輝說的吧,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我知道我都是我不對,是我可不遮攔啊……哎不對呀,蘇蘇真的是在發火?
我仔細的看了看她,果然她叉着腰,喘着粗重的呼吸,胸口都高高的起伏着,明顯是快要被氣瘋掉的模樣,而讓她此時想要爆發的對象卻是我?
我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從小到大,蘇蘇從來沒有這樣對我發過脾氣,即便是小時候我無意間打碎了她最爲珍惜的玩具,她也隻是安慰我不要擔心,她不會怪我,可是爲什麽眼下她卻生這麽大的氣呢?
不會吧?
該不會真的就是我所想象的那樣,她在乎冷少炎的程度,已經不僅僅隻是兄妹的關系了!
我不愕然,不敢接着往下去想。
蘇蘇是動了肝火,見我沒反應,使勁推了我一下,“你倒是說話呀,現在該怎麽辦,經過上一次,少炎已經是很挫敗了,如果這一次主動去挑釁裴黎輝,裴黎輝肯定要整死他的,你倒是想想辦法呀!”
我被他推的一個激靈,定了定神對她說,“你先别着急啊,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我來想辦法解決。”
“你怎麽解決呀,從小到大哪一次麻煩不是我和少炎幫你擺平的,就說你和段亦然的破事,如果不是我和少炎,你自己能走出段家嗎!”
蘇蘇想來心直口快,但是這話說出來,還是讓我非常難受,本來就憋着的一肚子火,也是被她這話給刺激到了一樣。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也惱火地說,“蘇蘇,你這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了,這事情我也不想的,他那樣暧昧不明的樣子對我,我也煩惱啊!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說這些話就能解決問題了?”
蘇蘇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對我冷哼了一聲,說道,“佳琪我真是看錯了你,你能夠冷靜那是因爲這不關你的事,你大可以躲在一邊看笑話,而我呢?我付出了那麽多,又得到了什麽回報,你一句話就讓少炎不管不顧的,你讓我怎麽辦!”
“這是我希望的麽?我不想招惹他,是他自己非要這樣,我能怎麽樣?”我簡直想哭,從小我最怕的人就是冷少炎,他總是不動聲色的靠近我,對我的情感可怕得讓我無地自容。
後來他出國幾年,我還慶幸過。
直到我嫁給段亦然的那一天還擔心他會出現,但是沒有,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雖然他回國之後找過我,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我已經是别人的妻子,他就算是再惱火,也不會對我動手動腳。
可是現在,我離婚了,他的反應又開始激烈起來。
無盡黑暗的夜,像是一塊幕布,慢慢的拉開,讓一切陰暗與危機紛紛悄然登場。
蘇蘇無法諒解我,她離開的時候,那失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而我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阻止冷少炎的沖動,最少也要讓他避免一次打擊。
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去找裴黎輝說情,希望他可以對冷少炎手下留情。
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我就有義務去阻止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悲劇的發生。
不得不說,一點小小的怪變,便是将所有的計劃都弄得一團糟,變得再也無法掌控。
就像是眼下我所面臨的情況一樣,原本是打算八點之前回去的,可是這樣一折騰,回到别墅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我心中有些忐忑,一方面不知道該怎麽對裴黎輝開口,另一方面,我可能還要面對裴黎輝的質問。
可是實際的情況,卻是比這些還要糟糕,因爲一向很自律的裴黎輝,此時卻還沒有休息,客廳燈火通明,似乎是在等待着我,也預示着某些事情正要發生。
我站在門前,定了定神,根本沒有時間找什麽理由,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可是當我推開門,看清楚了裏面的情況之後,我還是被眼前的畫面驚得有些手足無措。
此時的客廳中,除了裴黎輝沒有休息之外,還多出了一個女人,裴黎輝正親昵的陪着她卧在沙發上看電視,那女人的腦袋靠在裴黎輝的胸膛上。
我的腦袋轟了一下,即便努力的告訴自己這和自己并沒有任何關系,自己和裴黎輝也隻是合同上的約束而已,但是我的思想還是在這一刻停滞了下來。
他倆顯然是發現了我,裴黎輝還算是鎮定,隻是回頭淡淡看了我一眼,并沒有多少反應,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可是那女人的反應卻是不小,當即便是驚呼了一聲跳起來,但看見我是人非鬼的時候,臉上也是露出尴尬的笑容。
我默默的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切的發生,雖然逼着自己冷靜,卻根本一點作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