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一番口舌向幼兒園的老師解釋了一下,又是被語重心長的教育了一頓之後,我算是完成了裴黎輝交代的任務。
想想裴黎輝的态度,我憤憤不平的坐在車上,對司機說,“去某某商場,我逛逛街。”又是拿出了手機,撥通蘇蘇的電話。
司機顯得很爲難,對我說,“夫人,我很難做呀,要不您還是打電話問問裴總吧。”
我猛吸了一口氣,将撥通了号碼的手機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這不是在打嘛,他可能在開會,先開車吧。”
那司機見我發火了,也沒了主意,緩緩的開動了車子,向商場的方向開了過去。
說來也是奇怪,蘇蘇并沒有接我電話,我發現那司機一個勁的向後瞟,車速是明顯放慢了下來。
試了幾次,蘇蘇終于接通了電話的電話,但是聽她的聲音,卻是帶着焦急,“佳琪,我現在忙着呢,你有什麽事情快說。”
我不由是愣了一下,連忙說道,“裴黎輝,你聽着,我現在想去商場逛逛,就是我經常去的那個商場,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電話那邊的蘇蘇疑惑了一聲,而我卻偷偷打量着司機,又是提高了嗓音對電話說,“什麽?你要開會沒空是麽?行,我知道了,那你是同意我一個人去了對吧?好,我會好好的走路,不會跌倒,也不會被人拐走的,你放心吧。”
蘇蘇在電話裏崩潰的說,“喂?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佳琪你是不是在浪費我時間呀,還是吃錯什麽藥了?”
“……”我能說,我沒辦法給蘇蘇解釋太多麽?
不過,司機聽了我的剛才的電話之後,車子倒開得挺快了,不用十分鍾的時間就到了商城。
我下車,司機也跟着下車,我于是匆匆走進洗手間裏,再次掏出手機給蘇蘇撥了個電話。
“蘇蘇,在電話裏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啦,你有空就過來跟我坐坐,我在一方商城這裏。”
“佳琪,你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裴黎輝是不是把你給軟禁了?還有,我告訴你啊,裴黎輝不知道抽了什麽瘋,現在正在打壓冷少炎呢,股票現在大跌……哎,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幫忙了。”
暈,裴黎輝打壓冷少炎,我沒聽錯吧?
他倆抽的什麽瘋,我上哪知道去呀?呃……不對,我好像還真是知道一點的,但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和蘇蘇說不是?
于是我壓着聲音對電話說,“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你想知道的話就快點過來,我們見面在說,老地方。”
原本我是大算叫蘇蘇出來散散心的,但是聽她說的那麽嚴重,也就沒有了那個心思,腳步匆忙的去了商場内一家我與蘇蘇經常去的咖啡廳,焦急的等待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我又是感覺心中不安,覺得剛剛電話裏面說的不清不楚的,蘇蘇不一定會理解其中的意思,于是我又拿出了手機,想要給蘇蘇再打一個電話。
而我的視線一掃時,卻是發現蘇蘇風風火火的向我走了過來,她不高興的把手提包丢到椅子上,開口第一句便是,“你沒毛病吧,約我出來還搞的和特務接頭似的,有什麽事情快說,我還要回去幫少炎呢?”
少炎?這名字喊得如此刺骨,她倆什麽時候這麽親昵了?
我心中疑惑,但也沒多問,直接将我與裴黎輝以及冷少炎昨天晚上來找我,和裴黎輝爆發的矛盾經過,都是簡略的和蘇蘇說了一遍。
蘇蘇聽得目瞪口呆,張着櫻桃小口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對我說,“冷佳琪,你不會是瘋了吧,居然将自己賣給了裴黎輝一年?契約結婚呀,要不要陪睡?”
我翻了翻白眼,心說現在沒有苗頭,但是也距離不遠了吧。
我敲了敲桌子,“你能不能注意一下重點,我難道還有的選擇?”
由于我說的比較簡略,蘇蘇不免是一臉懵圈,“我是不明白你的腦回路,不過你還是自己小心一些吧。”
我說“我當然是知道了,冷少炎現在怎麽樣了?”
蘇蘇換了一個警惕的表情看着我,“你問他幹什麽,難道還想吃着碗裏的望着鍋裏的?”
我白了她一眼,“你胡說什麽呀,我是鍋裏的沒有,碗裏就更幹淨了,我找你出來就是想要你給冷少炎帶一句話,讓他不要白費心機了,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這樣和裴黎輝耗下去也隻會吃虧。”
我這話一出口,卻是突然覺得不對勁了,怎麽聽蘇蘇剛剛那語氣,都是帶着酸酸的味道,而眼下她聽我說和冷少炎是不可能了,卻是長長的松出了一口氣?
難道蘇蘇?不可能吧,蘇蘇可是真宗的冷家血脈呀!她跟冷少炎可是堂兄妹關系,根本不可能!
我搓了搓臉,完全不敢往下想了,隻聽蘇蘇語氣哀歎的說道,“可不是嘛,裴黎輝的手段強硬,剛剛我也算是親眼目睹,你是不知道,那股票跌的速度快到你都來不及眨眼睛,哎。”
蘇蘇又是歎了一口氣,“不過我看這事情呀,還需要你和少炎當面說清楚才行,你既然跟他沒可能就讓他趕緊放手吧,别再追求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我也想呀,可是昨天又不是沒有說清楚,但是冷少炎他聽了沒?
我拍了拍蘇蘇的手,“該說的,我昨天都已經說了,但是沒用呀,這不才想到了你嘛,我想要當面和他說清楚是沒有機會了,這件事情還得你去做思想工作。”
“裴黎輝的控制欲怎麽那麽強?連你出門都要給他打申請?”蘇蘇似乎也是知道冷少炎沒有那麽容易說通,于是便轉移了話題。
我聽她這麽一問,心中也是有些難受,苦笑着對她說,“我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沒辦法,還好隻是一年的事情,并不算太長,熬一熬就能過去了吧。”
蘇蘇皺了皺眉頭,對我的樂天主義極爲不屑,突然就是一句,“你說萬一裴黎輝真的是看上你了怎麽辦,畢竟他完全沒有理由和你契約結婚不是,到時候他再像段亦然那混蛋一樣,死活不願意離婚怎麽辦?”
不得不說,這問題我還真心是沒有想到,以裴黎輝的性格,應該不會吧?對,應該不會!至少他隻是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妻子,來應付裴蘅。
我說,“應該不會吧,你不都說了嘛,他憑什麽看上我呀,哎呀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時候再說吧。”
蘇蘇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我說,“那就這樣吧,我還要回去幫少炎呢,你也快回去吧,裴黎輝控制欲那麽強,到時候被發現了,你可就真的慘了,有事情打電話。”
蘇蘇的話的确是值得正視,我懷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别墅,一天都是提心吊膽,生怕那司機會打電話去求證。
爲了避免悲劇的發生,下午四點我便來到了門房,想要斷絕裴黎輝和那司機接觸的機會。
枯燥的等待了半個小時,裴黎輝總算是回來了,看到我的時候,卻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我連忙擠出了虛假的笑容迎了上去,“你回來啦,今天忙不忙,累不累呀,現在時間還早,要不休息一下再去參加宴會吧。”
他被我突然起來的親切弄的一愣一愣的,走進了别墅,這才帶着懷疑的問我,“你今天送小妮去學校之後,是不是偷跑出去了?”
卧槽!這都猜出來啦?
我頓時臉皮僵硬的笑不出來了,可還是讪讪的笑了笑,“哪有,你不過也是擔心我嘛,怎麽會限制我自由呢,我想出去還怕給你打個電話?”
我這帶着馬匹的話,聽得裴黎輝似乎很是受用,他點了點頭,又揉了揉我的頭發,這才笑着說道,“這還差不多,去換衣服吧,我也去洗個澡。”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身子一軟,頓時摔在了沙發上,說謊這事還真心是不能做,一個謊言蓋着一個謊言,無異于獨木行舟,分分鍾要命呀。
又是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畫了淡妝,換好禮服下樓,裴黎輝已經是在下面等待了,我笑了笑走上前去,他向我伸出手臂,我很自然的攬住,在他的牽引下向外走了幾步,這才覺得哪裏似乎不對。
爲什麽我一點都沒有排斥的感覺?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但是這一眼看去卻再也沒有能夠移開。
不得不說,裴黎輝的确是非常的迷人,就連那淡淡的獨特香味都是讓我有些神魂颠倒,之所以還保持在清明,那恐怕也是因爲我知道,我和他不過隻是一場戲罷了。
很難想象,我與他之間會有這麽親密的時候,即便我倆身體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秘密,但是心靈卻在此刻契合了一樣,連我這個當事人,都覺得是那樣的自然。
我有些驚慌,說不出來的感覺,尤其是在下人們的贊許中,更顯得慌亂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