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和她說裴黎輝是正人君子的?聽着她這樣一說,我都想要去給她做做科普了。
“你的話太多了。”裴黎輝冷笑,“嗯,拍攝水平還是不錯的,把我身材拍得這樣好,也不知道我的相片賣出去能值多少。”
裴黎輝調侃起自己來,隻是語氣十分冷漠,像是要殺人一樣。
要說這樣的情況,一般人那絕對會識趣的離開,畢竟像段思雨這樣智商和體力都不占優勢的女人,想要在裴黎輝這裏占到便宜,那絕對是沒有可能的。
但是段思雨恰恰是因爲智商的問題,并沒有看清楚眼下的形勢。
“進來,統統都給我進來,在外頭畏畏縮縮的做什麽?我花錢請那麽來看戲的麽?快點進來幫我把手機給搶回來!”
但是很可惜,她的功力似乎不夠,扯着嗓子又是喊了一遍,也根本沒有出現任何變化,外頭死靜一片,所有人像是消失了般,氣得婆婆甩了她一個巴掌。
“啪,你清醒一點,他是裴黎輝!你的那些小混混能打得過人家專業保镖?說不定都已經被打死在外面了。”
我偷偷把門打開,正好看到婆婆氣得轉身就走,似乎已經是失望到了極點的樣子。
而這時候段思雨才勉強的回過神來,臉色煞白的看了看裴黎輝,頓時撒丫子向外跑去。
裴黎輝帶着一臉冷笑搖了搖頭,轉過目光看向了我,“其實就是這麽簡單,你看夠了沒有,是在等我一起洗鴛鴦浴嗎?”
我抽了抽嘴角,打了一個寒顫,快速的關上了浴室門,臉卻突然有些燒紅的感覺。
我快速的洗了澡,重新圍上浴巾,忐忑不安的走了出去,見裴黎輝還在研究那手機,便有些好奇的問他,“你不是說要洗澡嘛,還不去?”
裴黎輝擡頭看了看我,目光停留在我的胸口上,又是讓我看見那野獸看到了獵物般的眼神,我眉頭一跳,再沒有說話了,快速的去找自己的衣服。
眼角的餘光卻是一直留意着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再次想我撲來。
不得不說,我現在的心情相當的複雜,又一次和他發生了關系,但卻是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下,真心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想法。
沒有意外,我的衣服已經是穿不成了,所以我隻能是裹着浴巾,坐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等待他出來。
不過多時,裴黎輝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中走了出來,“你想清楚沒有,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啊?”我緩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咬了咬牙對他說,“你不要誤會,我是被人下了藥,你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吧。”
裴黎輝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你再說一遍。”
我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默不作聲的搓着手指,其實我想的非常清楚,即便這樣的想法看起來有些傻。
我咬了咬牙,随後喃喃的對他說,“裴先生,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須和你說清楚,我……我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在利用你,我爲了報複段亦然的背叛,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我還要謝謝你三番兩次的幫我解圍,那些事情遠遠比我預期的還要好複雜得多。你可以将今天的發生事情當作我爲此付出的報酬,雖然這樣的報酬很薄弱以及對不住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你那所謂的交易,我實在是接受不了。”
我斷斷續續的說完,又是如釋重負一般的深深呼出了一口氣,随後才擡起頭,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看着他那好似融入了冰層的臉色,我的心蓦然疼了一下,但是我卻依然堅定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來的暴怒。
沒有意外,裴黎輝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你是認真的?”他突然這樣問了一句,平靜的語氣中帶着驚濤駭浪。
我點了點頭,“對,這是我的心裏話,我想我有必要說清楚。”
“你讓我太失望了!”他扔下了這不置可否的話,站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我心中頓時慌了,急忙站起來,“你去哪?”
“與你無關。”
“那那你走之前能不能給我一套衣服,我的衣服剛剛……”
“冷佳琪!”
他突然一聲大喝,吓我一跳。
“機會已經給過了你,你卻不知道珍惜,還真當我是慈善家了?既然你話都說開了,又何必再求我幫忙?衣服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吧,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管你。”
伴随着他的聲音落下,那一扇門也是緊緊的關上。
是呀,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我憑什麽在索取他的幫助?
可是我想變成這樣嗎,雖然這一切确實都是我的錯……
我看得那緊緊關上的門,眼淚不争氣的往下掉。
我深深一吸,将那不痛快的感覺給壓制了下去,手機這時突然響了起來。
我從如同碎布一樣的衣服中找出手機,拿起來一看,居然是裴黎輝發來的一條訊息,難道他還不願放棄?
我疑惑的,打開來一看,卻頓時心沉谷底。
“我對你的感覺不錯,而且我認準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是一個特例,所以我決定再給你一次機會,畢竟親手毀滅自己看上的玩具,也不是讓人愉快的事情。”
這一行字的下面,還附帶着一張我的照片,準确的說應該是剛剛段思雨拍到的那一張照片。
此時卻是被裴黎輝,發送到了我的手機上。
這照片看上去,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用,畢竟大半都是裴黎輝,而我隻是在被子裏,露出了一個腦袋,還是側面的那一種。
但是不可否認,他發這張照片來的用意,恐怕也隻是單純的要挾。
或許這張照片在段家人的手裏,我還能矢口否認,但是落在裴黎輝的手裏,加上他有心而爲的話,那後果我就真的難以想象了。
隻是一瞬間,我腦袋裏閃過了無數的念頭,但是每一個都幾乎将我給逼得發瘋。
我沒有選擇,已經再也做不出任何的選擇,隻能是悲哀的想要仰天大笑,卻同樣沒有仰天大笑的勇氣。
都說愛情能夠解決的問題,根本不需要出賣身體。
但是所謂的愛情又在哪兒?
我扔掉了手機,随後又是撿了起來,咬牙撥通了裴黎輝的号碼,即便我想要留住最後的堅強,但是我一開口,卻還抑制不住的哽咽。
“我同意了,你過來時順便将合同帶過來吧。”
我等了沒一會,門口被人敲響,外頭的人說道,“冷小姐,衣服放在門口了。”
聽到腳步聲遠離,我站起身,開門伸手出去把衣服拿進來。
又再等了沒多久,門便是被人從外頭推開,裴黎輝換上了一套得體的黑色西裝,逆光站在門口眯着眼睛看我。
我也看着他,不說話。
裴黎輝走進來時,我才發現,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領着手提袋,帶着衣服鏡框眼睛的男人。
裴黎輝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用一種戲虐的眼神看着我,那眼鏡男卻是殷勤地說道,“冷小姐,我是裴先生的律師,受裴先生的委托,見證這次合作的公平公正性,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涼涼的一笑,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他将一份薄薄的文件遞給了我,我粗略的看了一下上面的條款,卻是被一行手寫的字迹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