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意外,此刻我的理性卻是被感性給淹沒了,讓我如同深陷洪流,難以自拔。
不得不說,我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安定與保護,沒有多少野心也堅強的小女人。
而我那原本以爲是美好的,卻又被無情摧毀的小小願望,此刻卻是在裴黎輝的身上,感受到了些許的慰藉。
很顯然,他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懂得溫柔的人,我也知道他之所以這麽做,恐怕也是存在着極強的功利性,用我去敷衍裴蘅老爺子。
可是我卻想要問上一句,他爲什麽會選上我,難道隻是因爲我和他有過一次,連美好回憶都算不上的一夜?
“你不是要上廁所嗎?怎麽還貪戀我的懷抱,不肯下來了?”
他磁性的聲音,帶着些嘲笑般地落在我的耳邊,那吹在耳邊的暖風,将我激的直縮脖子。
又是過了片刻,他将我放了下來,微笑着摸了摸我的腦袋,“還不快去,活人還想被尿憋死?”
非常的意外,這讓我很反感的舉動,此刻卻是讓我臉頰有些發燒,以至于讓我完全沒有在意,這與他身份完全不匹配的話,轉身便是閃進了洗手間。
我哪裏真的是想要上廁所呀,隻不過是想要搪塞的借口而已,可是眼下我卻将自己給封鎖在了相對狹小的空間中,希望時間可以過的快一些,或者裴黎輝等得不耐煩了主動離開。
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頓時哭笑不得。傷心于自己的落弱,開心于原來我也可以這麽的幸運。
“好了沒有,你難道想躲在裏面一輩子嗎,即使這樣,你也好歹選一個适合長時間要逃避的地方吧。”
正當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自己的時候,裴黎輝的聲音卻是在門外響了起來。
我脫口一句,“人有三急,你催什麽催呀!”可是這話一出口,我自己卻被吓了一跳,我好想和他也不算是很熟吧,爲什麽說話會變的這麽随意?
想想越是覺得好笑。
外頭,裴黎輝也不知道是做什麽感想,隔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才說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煩。”
我笑了笑,感覺他這話是出自真心的,于是快速的洗了一把臉,也顧不上現在自己是個什麽摸樣了,打開門便是走了出去。
一推開門,就看到他笑着對我說,“看來你已經是習慣這個地方了。”
我有些錯愕,一時間完全沒有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心中的疑惑,卻見他指了指洗手間,“洗臉洗得那麽自然,在心理學來說,通常女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尤其面對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是不輕易放下僞裝的面孔,你偏偏另外了呢。所以說,你除了不了解這座房子,以及某些東西的擺放,實際上已經接受這裏。”
“啊?”
我疑惑了一聲,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不由又是覺得臉燒的難受,倉皇的逃進洗手間,在一疊擺放整齊,似乎是沒有使用過的毛巾上,拿起來了一條擦了擦臉,又是恨恨的将毛巾扔在一旁。
而就在我做出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卻是隐約聽到門外裴黎輝笑得開心的聲音。
我摔門而出,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你有錢也不用那麽顯擺吧,我怎麽知道你洗手間裏面放了那麽多毛巾!”
“嗯,其實你也可以自己收拾起來一套的,免得怕我嫌棄你不講衛生。”
他又揉了揉的我的腦袋,我氣憤的甩了甩頭,咬牙切齒,一聲不吭的朝着客廳走去。
他跟在我的身後,估計是見我不怎麽高興,也就沒有多說些什麽。
但是也隻有我自己知道,其實我并沒有那麽生氣,隻是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态去對待他。
或許我真的是怕了,怕一不小心,就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我再次坐在沙發上,他随即走到了我的面前,擋住了我放在電視屏幕上的視線,很關心的對我說,“其實你不必這樣,正因爲你很合我的胃口,所以我會選擇尊重你,你的房間在二樓的左手邊,我已經讓人收拾過,你放心去睡,我抱住我不會半夜進去的。”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而且考慮的也是非常周全,隻是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我怔怔的看着他,背着光的他看起來是那樣的高大偉岸,這一刻我有些懷疑,是不是外面的傳言,曲解了這個男人。
可是他卻并沒有給我看穿他的機會,說完之後,便是轉身離開了,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目光一直随着他修長的背影,直到漸漸的消失不見。
我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既然他都是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麽好顧忌的呢?
于是按照他說的上了二樓,推開房間,舒舒服服的躺在了床上,可是還不等我的臉上浮現出來自心底的笑容,門卻是被推開了。
突然而來的異動,讓我猛然的坐了起來,心中也有些冰涼,生怕自己又是相信錯了人。
沒有意外,推開門的自然還是裴黎輝,隻不過他卻是多我說了一句,“衣櫥裏有換洗的衣服,你最好洗個澡,不要将房間弄的臭氣熏天。”
然後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門又是咔嚓一聲被關上了。
“呃……上次不是說這裏沒有一個屬于女人的東西嗎?可爲什麽……”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急忙從床上蹦了起來,打開衣櫃一看,頓時就傻眼了,裏面琳琅滿目的衣裙,真的驚到我了,整整齊齊的連包裝都沒有撕下來,就好像是将商店的衣架,給直接搬到了這衣櫃中來的一樣。
我随手拿起來了一件,木讷的放在眼前看了看,“我靠,你知不道我的尺寸呀,就連胸衣都買了!”
事實證明,我的考慮完全是多餘的,洗完了澡,我處于好奇還特意試穿了一下,媽的,真的是我的尺寸!
于是我失眠了,想着這是一個巧合,還是上次他偷看了我的内衣上的标牌?
輾轉反側,我又是想到在網上的一個傳聞,據說好色到了一定程度的男人,隻要摸一下,都能知道女人的尺寸,不由心中一陣惡寒。
而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吓了我一個激靈,連忙接了起來,頓時電話中便是傳來了一個刻薄的聲音。
“冷佳琪,你死哪去了,這麽晚了還不回家,是不是又在外面亂搞了!”
我被罵的一愣,将手機放在眼前一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段家的座機号碼,對面說話的是婆婆。
我的心頓時便是沉了一沉,想要直接挂斷了電話,可是卻聽她又是說道,“你也不用裝,我知道你在什麽地方,你大伯母剛剛打電話來了,你是和裴黎輝在一起吧!”
聽到裴黎輝的名字,我又将手機放在了耳邊,對她說,“冷家也能将我怎麽樣,你和她一定很失望吧,我有沒有和裴黎輝在一起,這和你沒關系,你如果再打電話來,我就告你騷擾。”
婆婆冷笑了一聲,“你少吓唬我,我想你也沒有那樣的本事,一定會是在哪個小白臉哪裏風流快活,不過我可告訴你,你今天不給我回來,你明天就等着見報吧!”
我皺了皺眉,問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