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過了神來,拉着蘇蘇的手,對她說,“蘇蘇,你也别任性了,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你先回去吧。”
“你!”
蘇蘇氣得沒話,冷少炎不由分說地拉着她就走。
走之前,他掃了我一眼,聲音不同以往的清冷地說,“你最好能夠處理,如果不能,來找我也沒關系。”
我心中苦笑,他這邪魅的眼神,恐怕是我一輩子也揮之不去的夢寐,哪裏還敢去找他幫忙?
不得不說,這段路我真心不想走,因爲深山老宅,周圍沒有人煙的樣子,還真讓原本就怕黑的我有些怯懦。
我掏出手機,用微弱的手機燈照明。
“佳琪,你等等。”
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我沒走幾步,我公公段瑞年的聲音便是從身後傳了過來。
對于段家的人,我真心是一個都不想見,即便追上來的人是公公。
他見我沒有理會,語氣變得焦急了起來,“冷佳琪,你給我站住!”
他擋在了我的面前。
對于這人,我同樣沒有好感,作爲一家之主,不作爲便是默認,默認我被他們一家人欺負而無動于衷。
“你想幹什麽?”我用着冰冷的語氣對他說,“我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麽話好說的,讓開!不如我報警了!”
他喘着粗氣,聽我這樣一說,臉色立馬變了,大聲說道,“你還敢報警?你自己做到那些破事,你還有臉對外說。說!是不是你讓裴黎輝來對付我的!”
裴黎輝?怎麽又是裴黎輝?
我心底愣了一下,随即便是想到在醫院的時候,裴黎輝說的那些話。
他說,不會讓段家人好過!
沒有想到,裴黎輝還真是說到做到,而且一點餘地都沒有留下的樣子,這倒是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看着公公如此的焦急,我的心中已經是猜到了大概,于是冷冷一笑,“你憑什麽認爲我能夠指揮的了裴黎輝做事?與其有那心思想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去想象辦法才是真的。”
“憑什麽?”他喘息如牛,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就憑你上了他的床,不是你對他百般獻媚,他怎麽會對我出手!”
“你有什麽證據,就在這裏胡說。”我的心突然被刺的好疼,也漸漸的接近冰點。
“證據?”他陰冷的笑了起來,“你母親就是最好的證明,你和你母親一樣的水性楊花,這就是證據,你以爲找老太太,老太太就會爲你做主了嗎?”
聽她提到母親,我的心中一堵,怒火像是點燃的汽油一般轟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他恐怕是見我被氣得不行,更是火上加油,“我也不妨告訴你,當年,老太太的二兒子,就是讓你母親害死的!老太太恨了那麽多年,你以爲她會讓你好過?即使你母親伺候了老太太多年,也無法彌補她當年所犯下的錯!”
聽他這樣一說,我倒是明白了段老太太爲什麽要那樣對我了。
越想越是生氣,對當年發生的事,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就我母親那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性格,斷然不會害死别人。
我怒火中燒,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我母親從前的事,我不清楚,就算事情真如你說的那樣,那也不是我能幹涉的了。現在,你的問題是,裴黎輝已經對你動手了,如果你跪下來求我,我會讓他給你個苟延殘喘的機會!”
“小賤人,你算是承認了吧!”
他揚起了手,雷霆般的向我落了下來,我慌忙擡手擋着他的這一巴掌,然而手上的手機,卻被他打落在地。
“啪”一聲,手機閃爍了一下,便再無聲息。
卻又是聽他罵道,“你還敢擋,我今天非替你父親好好教訓你不可!”
說着他又是對我出手。
我向後躲開,但因爲腿上有傷,差點沒有摔在地上。
他的手劈頭蓋臉的朝着我打了好幾下,我也踉跄着一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的身形,擡頭屈辱地瞪着他。
“你夠什麽資格教訓我,我父親也是你能代替的!”
不可否認,從未謀面的父親,一直是我的逆鱗,而今天他卻當着我的面,侮辱我的雙親!
我蹲下身,在草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朝他砸去。
他沒料到我真的下得了手,哎呦了一聲,捂着腦門抱頭鼠竄,“冷佳琪,你這敗壞門風的賤人,你給等着吧,我一定給你好看!”
看着他那狼狽的樣子,我心中不免冷笑,“好,我就等着你,等我好了,我也同樣不會放過你們!”
臉上火辣辣的疼,我捂住臉,摸起來有點腫脹。感覺這顆心被羞辱得很難堪。
一個大男人,沒弄清楚事實就來打人,說不過去吧?
這段家人,還真沒有個好的。
我心裏的信念更加堅定。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終于下山了。
周圍一片漆黑,連個路燈都沒有,我顧不上休息,即便自己已經快要虛脫。
這時一輛汽車從後面行駛了過來,那車燈将我長長的影子慢慢的縮短。
我一開始沒有在意,可是那車子,卻不緊不慢的跟在我的身後,我回頭一看,頓時心中又是涼了半截。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我身後車子裏坐的正是段亦然。
他這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吧?我沒有理會。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卻沉不住氣了,唰一聲,将車子橫在我的面前。
目光透過車窗清冷地盯着我,用命令的語氣說了一句,“上來,我帶你走。”
“不用。”冷冷回道。腿上很疼,迫使我不得不一瘸一拐走着。
“我再說一遍,上車!”他的聲音更冷了,低喝一聲。
“我不要上車,我爲什麽要上你的車?我在乎你的時候,你可以任意對我,現在我不在乎你了,你以爲你還能對我呼來喚去?”
我也對他大聲說回去。
然而,我這話才說完,突然就看到他車副座上坐着一個陌生女人。
女人帶着幾分譏笑,看着我。
段亦然寒着臉,打開車門下車來,走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不肯走,心中蕭瑟看着他。
就這麽冷冷地看着。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那刺眼的車燈下,居然讓我覺得多了一些動容與柔情。
是錯覺麽?我一怔。
這男人将我對他的愛當作了不要臉的本錢,現在我要離開了,他又豈能動容?
“你是怎麽回事,還不走?”
車上的女人不滿地催促了一句,段亦然沒有理會,而是對我說,“你變了,變得讓我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