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樂大人,小的可都是爲了您啊!”徐風簡直都想要哭了,他現在算是看清楚了, 那個陳恺确實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而且這個人心狠手辣的, 恐怕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他莫不是敵方派來的奸細?”徐風突然停下了動作, 轉過頭來看着淩香寒詢問道。他幸好是留了一手,不然今日真的被抓住不是暴露了身份就是打草驚蛇了,他想了想, 還是覺得這事兒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他與陳恺無冤無仇的, 又何必來盯着他。
“看來你還算是不笨。”淩香寒笑了一聲, 反正不是誇獎的意思。
徐風癟了癟嘴,他之前确實是沒有想到啊。
就在徐風有些悲傷的時候,淩香寒突然拿着一個東西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徐風仔細的看了一眼, 是一個玉佩, 挺普通的, 看不出有什麽特别的。
“那個人的身上有個差不多的玉佩。”淩香寒說。
淩香寒松了手, 徐風趕緊把玉佩接了過來, 仔細的看了兩眼, 确實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的地方,看起來還是挺普通的。
“看起來确實挺普通的,但是你透着光瞧一瞧。”淩香寒說道。
淩香寒說完,徐風像是想到什麽一樣,趕緊拿着玉佩跑到太陽底下曬了曬,這一曬,他就看出門道來了,隻看見地面上顯現出一個齊字來,要是不仔細點還真是發現不了,原來還有這其中的機關,他竟然是頭一回知道。
“所有齊國的細作身上都會帶上這麽一塊玉佩。”淩香寒面無表情的說道,越說眼神就越是寒冷。
“行了,今日過後你就學老實點吧,下回也就不是打五大闆那麽簡單了。”淩香寒伸手将玉佩從徐風的手中拿了出來,徐風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下午的訓練還是很枯燥的,無非是練一練手腳,紮一紮馬步,一轉眼就過去了,但是還是出了不少的喊,淩香寒想要洗洗澡,粘在身上黏糊糊的,實在是不舒服的很。
“你要跟我跟到什麽時候?”淩香寒回頭就看到默默走在她身後的蕭玉。
“那個……”猶猶豫豫的,蕭玉有些說不出口。
“有話快說,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淩香寒無奈的歎了一聲,這白白淨淨的樣子,還真是不适合軍營這樣滿是糙漢子的地方,怎麽看都讓人忍不住的欺負欺負。
“那個,你要是願意,我可以把你調到輕松點的隊伍裏去的。”帶領淩香寒這一批的教頭是一個很嚴肅淩厲的人,基本上在他手下的人都抱怨過這件事情,有時候根本就不按常理操練,比如今天早上的往返跑,這樣不守規矩的訓練方法很多将士都不能接受,但是無奈他培養出來的人都挺厲害的,所以軍營中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蕭玉知道淩香寒是女兒身啊,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訓練。
蕭玉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淩香寒知道他是關心她,在軍營之中關懷并不少,張良也會照應着她,淩香寒覺得挺享受這樣的生活,比起在長生殿來說好太多了,同樣是訓練,這裏是團隊協作,互相幫助,但是在長生殿裏的訓練就是想辦法殺死自己的同伴。
“你這是在你關心我?”淩香寒突然問道,蕭玉低下了頭,不敢看淩香寒,他喜歡她,從第一眼開始就是,但是他不敢說。
“也行,調到别的地方就算了,找個地方讓我洗個熱水澡吧。”淩香寒皺了皺眉,砸吧了兩下嘴說道,酥香的花生味兒,是她剛剛從老兵那兒讨來的下酒菜,這會兒要是再來點酒就好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的帳子裏去,我……”蕭玉下文還沒有說完,淩香寒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行,你在前面帶路,咱們這就去。”她都已經聞到了身上的汗臭味兒,她雖然不是那種特别講究的人,但是嬷嬷們每次訓練之後都會将她們身上幾乎是搓掉一層皮,洗的是幹幹淨淨的,久而久之,淩香寒也習慣了訓練後把自己收拾幹淨。
淩香寒答應之後,蕭玉倒是詫異了,怎麽說他也是個大男人,他原本還想着邀請淩香寒到帳子裏去不太合适,說完她會不會生氣,他正想後悔呢,沒想到淩香寒這麽容易的就答應了,蕭玉覺得自己心情挺複雜的,有點緊張又有點欣喜,雖然他知道自己什麽都不敢做,但是這種複雜的感覺還是開心多于緊張。
隻不過蕭玉不知道的是,淩香寒早就已經看穿了他的性子。
就是因爲這樣畏畏縮縮的性格,所以蕭玉才會被蕭景趕出來,成長是個很艱難的過程,但是對于蕭玉這種從小生活在蜜罐裏的公子哥兒來說确實有些困難。
罷了罷了,凡事都看個緣分。
因爲蕭玉的官職也不低,所以他的帳子一般也沒有人敢進,熱水放好之後,蕭玉就老老實實的去門口站着放風了,站在他旁邊的還有徐風,兩個人像是門神一樣,徐風的站姿很是挺拔,蕭玉一開始也學着,但是後來站了一小會兒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酸軟了,還是放棄了和徐風較勁的意圖。
徐風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心裏卻是松了一口氣,這麽弱的男人應該不是司樂大人喜歡的類型,國師大人還是很有機會的。
虧得帝長淵和淩香寒是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徐風指不定是死的有多慘!
泡了個熱水澡,淩香寒果然是覺得舒服了很多,她也能夠感受到兩人一直都在門口守着,就在淩香寒洗完想要站起來的時候,門口的兩道氣息瞬間消失了,原本一臉放松表情的淩香寒瞬間變得淩厲了許多,目光也死死的盯着門口的方向。
拔下了頭頂上的簪子,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要對方沖過來,她可以以最好的狀态迎戰上去。
就在她握緊簪子的瞬間,門簾被人掀開了,看着站在門口的身影,淩香寒的腦海中有短暫的空白。
“怎麽,幾日不見就不認識了?”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帝長淵的身上的衣服又一些淩亂,快馬加鞭的趕過來,雖然不至于八百裏加急,但是他已經盡快趕過來了,連夜的趕路讓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是放松的表情卻是不假。
“你怎麽來了?”她知道前幾日徐風是給帝長淵傳信了,徐風收到的回信她也是看了,帝長淵并沒有出京的意圖,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同時又有點淡淡的失落感,但是沒想到帝長淵居然出現了,在她進入軍營後的第二天就出現了!
“你倒是學能耐了,居然敢在别的男人房裏洗澡。”避開了她的話題,帝長淵一步步朝着淩香寒的方向靠近,淩香寒現在還泡在水裏,軍營裏不比在宮裏,沒有那些花瓣的遮擋,帝長淵似乎能夠看到水下的弧度。
好幾天不見,出了想念還有一點點的憤怒,他知道她學不乖,但是沒想到她一聲不吭的就跑到這裏來了。
“國師大人才是能耐了,能挪開您那火辣辣的視線嗎?”淩香寒咬牙切齒的說道,被他視線劃過的地方不受控制的遊戲發熱,她覺得挺羞恥的。
其實這些天來她并不是經常想起帝長淵來,内心也沒有什麽感覺,但是就在剛剛,在視線對上的瞬間,淩香寒卻感覺到心裏有什麽湧了出來,原本沒有的感覺都湧了出來,不受控制的。
她不會想念一個人,但是她知道,他的到來是讓她覺得開心的,這種感覺很明顯,淡淡的歡喜感讓她内心有些複雜。
她不想沉淪,但是好像,什麽發展都不受控制了。
“不能。”他開了口,聲音有一些沙啞,若隐若現的畫面讓他覺得口幹舌燥的,他很想她,雖然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很多,但是他知道,内心的想法是無法控制的。
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麽急躁過,知道她的消息之後,他也等了那麽久,那麽長的時間都能夠等待,但是這一回,他等不了了,原本是打算在京城類待着的,等到一切都解決之後再過來,但是一天比一天想念。
“我舍不得。”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說完之後又靠近了幾分,站在了她的身後,雙手環着她,他很老實,沒有過分的舉動,但是這樣親昵的動作卻讓淩香寒忍不住的紅了臉,也在一瞬家忘記了反抗掙紮,就任由帝長淵這麽抱着她的頸部。
他的氣息很平穩,他靠着她,似乎有些疲憊。
但是……
“國師大人,請你能先滾出去嗎?”淩香寒咬牙說道,之前沒有察覺,現在低頭一看才發現這清水之下,該暴/露的不該暴/露的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