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沒有什麽關系。”帝長淵也不惱她的态度,隻是過了一會兒他才道:“但是有一件事情倒是和你有關系。”
淩香寒也不着急插嘴,就這麽等着帝長淵的話兒,隻聽見帝長淵道:“明日你去趙貴妃的宮裏走一趟。”
“呵,國師這話說的可就奇怪了,我與趙貴妃并無往來,爲何要尋上門去,莫不是國師大人覺着前幾日皇後罰我罰的輕了?”淩香寒冷笑了一聲對着帝長淵說道,瞧瞧這話說的,多惡心人啊!還讓她去趙貴妃宮裏走一趟,這是覺着她的腿沒有斷,這想着法子讓她受折磨呢!
“隻要你應了這一回,我就許你三個要求如何?”帝長淵看着淩香寒那一臉拒絕的表情也并未生氣,隻是接着道了句。
一句話剛剛說完,淩香寒就斂起了臉上的神色,眯着眼睛看着帝長淵,打量了兩眼,帝長淵不像是在說謊的模樣,淩香寒抿了抿唇,她道:“國師當真是任何要求都能答應?”
“當然。”這一回帝長淵并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回應了一句。
短暫的沉寂,過了一小會兒,淩香寒突然又笑出了聲,她靠近了帝長淵半分,帝長淵隻是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其他的動作。淩香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她又靠近了幾分,整個人都幾乎是貼近了帝長淵。
“那這第一個要求就是……”淩香寒一邊說,一邊已經将手探上了帝長淵的衣襟,她就等着帝長淵一巴掌将她掀開的時候。
“你若是真的有此要求,本國師自然也不會拒絕。”感受到淩香寒的手已經探入了他的衣襟,她的整個人都幾乎是坐在了他的身上,隻是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将她推開,反倒是一臉正經的這麽說了一句。
兩個人都是胸有成竹的模樣,淩香寒看着他的表情,暗暗的咬了咬牙,他以往那般嫌棄她的觸碰,她就不信他能夠忍得下去,繼續得寸進尺的蹭了蹭,手上一用勁,衣衫直接就被扯開了,露出了帝長淵寬闊的胸膛,她也沒想到這一撕,裏頭的一層也給撕沒了,直接露出來的地方,她看了兩眼,忽然間覺得有些心虛,擡頭悄悄的看向他的臉。
這一回,淩香寒的心虛直接變成了憤怒,帝長淵哪裏有一點排斥的模樣,就這麽靠着紅木的椅子,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看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讓淩香寒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但是很快就甩開了自己腦中的念頭,帝長淵根本就是故意的!
“行了,我答應你便是了。”伸手扯了扯帝長淵的衣襟,将剛剛露出來的一塊給蓋住,淩香寒快速從帝長淵的身上跳開。
“爲了利益,國師大人竟然連自個兒都舍得,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淩香寒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冷哼一聲說道。
“本國師自然是帶着誠意來的,知曉司樂大人是懂分寸的人。”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有賊心沒賊膽,将自己早早的就暴露了,偏生還要别人裝作不知曉一般,她倒是自信的很。
淩香寒咬牙,他就是吃準了她下不去手罷!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既然司樂大人已經答應了,那本國師也就不打擾了,先行一步。”帝長淵心情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錯,站起來對淩香寒道了一句。
淩香寒瞪了他一眼,沒有送客的意思,一張臉還泛着各種各樣的表情,倒是有趣的很。
等到帝長淵離開之後,淩香寒這才将目光落在了埋頭扒飯的李琰身上。
“再埋下去,臉都埋進碗裏了。”淩香寒道了一聲。
李琰扒完最後一筷子,擡起頭來看着淩香寒,一臉正經的對着她說了三個字:“羞羞羞。”
說完之後就下了椅子,快速的用袖子抹了抹嘴,小跑了出去,多半是去追帝長淵去了。
淩香寒突然愣在了原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了。這年頭,連小孩子都開始打趣起她來了,難道她看起來就是那般的好欺負嗎!
晚飯也懶得吃了,淩香寒沒扒幾口就讓清蓮收拾了,早早的洗漱完畢,捂在了被窩裏,反正晚上也不會出去了,還是趁早歇着吧,明日還要去一趟趙貴妃那兒,她還得想想說辭才行。
夜色漸濃,淩香寒睡得早,半夜就醒了,不是自個兒醒的,是被人吓醒的,活了這麽多年,第一回晚上睡覺被人吓得不輕,她一臉陰沉的從床上坐起來看着坐在桌邊的人,燭火閃爍,他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看着她,淩香寒覺着這大半夜的特别滲人。
“你怎麽來了?”淩香寒一臉不悅的看着她問道。
“将我的度牒還來。”寂塵淡淡的開口說道。
聽他說完,淩香寒這才将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臉色更加的古怪了,該動的不該動的他可是全部都動了,就連他手裏的那本佛經,估摸着已經看了大半了都,這麽一個大晚上的,一個和尚在她的寝房裏點着燈看佛經,還把她的屋子翻的亂七八糟的,她竟然現在才發現!
“呵?你又怎得知曉你的度牒在我這兒,不是你掉在其他地方了?”淩香寒冷笑一聲說道。
“度牒上有特殊的味道,你的房間裏也有。”寂塵不鹹不淡的聲音傳來。
淩香寒眯了眯眼看着他,度牒上确實有淡淡的香味兒,但是很淡,她鼻子一向是很靈的,但是她現在是一點兒都沒有聞到,寂塵那鼻子莫不是狗鼻子不成,這都能聞到?
“那你找到了嗎?”淩香寒也不着急了,這會兒就跟他耗着了,傍晚被帝長淵和李琰欺負了,這會兒正想找個人出氣呢!
“沒有。”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寂塵這表情兒顯得格外的無辜,還帶着一點點的疑惑,難得的取悅了一下淩香寒。
“這樣,我也不瞞着你,你今晚要是滿足了我的要求,我就将你的度牒還給你如何?”淩香寒笑呵呵的看着寂塵,臉上的不懷好意很是明顯。
“男女授受不親,司樂大人的要求,我不能答應。”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寂塵拒絕的一臉嚴肅。
“你這和尚想什麽呢!我這還沒開口呢!”淩香寒樂了,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捂了捂自己忍不住大笑的臉,倒是有趣的很。
看了一眼淩香寒那光潔的胳膊,在昏黃的火光下顯得更加的瑩潤,寂塵不動聲色的将視線挪開了。
“這樣,你去國師那兒将他的度牒偷過來,我就将你的度牒還給你,如何?”淩香寒想了一會兒,對着早已挪開視線的寂塵說道。
寂塵聞言,臉色變得更是古怪,張了張唇,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半天都憋不出來一個好字來。
“怎的,不願意?”淩香寒道了句。
“司樂大人還是換個要求吧。”忍了忍,寂塵終于再次的開口了。
淩香寒哪裏知道寂塵就算是想找也實在是找不出來啊,他哪來的第二本度牒,淩香寒可精的很,僞造一本她定會馬上發現的。
好不容易循着個有趣的人,他怎麽會這麽快的就戳穿她。
“不,就這個,你自個兒想辦法吧,我繼續睡了。”淩香寒說完也不管寂塵的反應,躺回了被子裏,撤了撤,蓋住了自己,那意思表現的很明顯,她就認定這個了,寂塵要回做不到,那他的度牒也别想拿回去了。
淩香寒等了一會兒,寂塵沒有出聲,她倒是奇怪他忍得了這麽久,又怕他是在試探她,淩香寒也沒有睜眼睛,就這麽等了一會兒,淩香寒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睡着了。
寂塵一直坐在桌邊,臉上毫無表情,視線一直落在床上那拱起的一團上,等了有一會兒,他站了起來,将那本佛經放在了兜裏,靠近了淩香寒的床,伸手的瞬間就摸出來小小的一本度牒,他看了兩眼,沒什麽區别,又多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度牒的後頭夾了個紙片兒。
“做和尚多無趣啊,不如還俗跟了我吧?”寂塵看着那一行小字,一時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倒是自信他能夠看得到這紙條,也不知道她那腦袋瓜子裏成天想的是些什麽東西,明明機靈的很,怎得就是認不出寂塵和帝長淵是一個人來的,也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壓根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收起了紙條,将度牒擱回原處,寂塵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淩香寒的寝房。
房門剛剛關上沒有多久,躺着的人突然睜開了眼,動了動壓的有些發麻的腿,輕輕的笑了一聲,這才繼續閉上了眼睛,夜還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