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出逃

夜半時分,外面原本滂沱的大雨也漸漸變小,月亮從雲層中露出了頭,隐約能聽見雨水從屋檐滴落的清脆聲響,雨後的一切都顯得過于寂靜。

淩香寒突然睜開了眼,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坐在她身旁的周司樂自是發現了她的動作,擡眸看了她一眼,視線對視,淩香寒挪開了目光,卻不曾多語。

“走水啦!柴房走水啦!”年輕的小僧飛快地從回廊跑過,驚慌地喊叫着,屋裏的幾人也都睜開了眼,其餘四位司樂都率先起了身,下了床榻。

拉開禅房門就能聞見外頭隐隐有些煙味飄散了進來,剛剛下過雨,四處都潮得很,不是那麽容易起火的,這火,恐怕是來得蹊跷。

淩香寒慢悠悠地從榻上爬了下來,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禅房,四周照明的火把早已點燃,将士們人來人來的正在救火,來往的小僧也不曾停歇。

“把司樂大人們都帶回禅房,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混亂中衛峥喊了一句,立刻就有侍衛走過來将其他女子都帶回了禅房,淩香寒站的位置偏,倒沒有那麽快就被發現。

這大火來勢洶湧,連燒二十間禅房,大抵是潑了油,這火勢竄得也快,不大一會兒就聽見屋裏橫梁斷裂的聲音,還有木樁垮塌的聲音。

“司樂大人,這邊危險,大人還是快些回房吧。”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淩香寒一驚,這小僧倒是來的悄無聲息。

眼中殺意頓起,但是很快又被她壓制了下去,她收斂神色,轉過頭去看着身後的小僧,這一看,淩香寒倒多了幾分詫異。

她微微提唇道:“我昨日見過你。”

“大人,請快快回房吧。”小僧并不答言,低沉聲音帶着幾分疏離。

淩香寒看着他,他并不曾擡眸,微微低着頭,她也不再答言,也沒有反駁,提步走到那小僧的身邊。

她道:“你這小和尚長得倒是細皮嫩肉的。”

對方不爲所動,近了些淩香寒才瞧見他那雙低沉的眼,仿若深潭般的平靜、深邃,他亦擡眸看着她,雙眼如清泉,不爲所動。

片刻,她突然笑了一聲,收回視線,轉身朝着禅房走去。

後院鬧騰,禅房裏可就安靜多了,關上了房門,屋内的其餘四位女子都安心地坐在榻上,見到淩香寒回來才有人睜開雙眸掃了她一眼。

“淩司樂,雖說嬷嬷現在不在,但是我希望你還是安分一點。”周司樂開口,語氣裏帶着幾分冷意。

“周司樂這般關心于我,莫不是想他日去了梁國,好讓我照拂你一番?”淩香寒雙手抱胸,靠着木柱子站着,正對着床上的周蓉煙,唇角勾起笑意。

一聽淩香寒說完,周蓉煙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當年同日入長生殿,她循規蹈矩,勤奮刻苦,資質自然也算上乘,偏偏嬷嬷就是偏愛淩香寒,如今也是讓她占着齊國第一司樂的名号,可是誰又曾知道淩香寒那乖巧的表面之下是這般的不守規矩。

“也罷,你自讨苦吃,此事原本也不該我多管。”周蓉煙面色難看地閉上了眼。

淩香寒看着她,覺着有些好笑,周蓉煙與她争了十年也沒有赢得一回,卻也不知尋個原因,無非是太過古闆不知變通罷了,戲子這活兒,不是光聽話就能做得好的,不過這周蓉煙對她倒也沒什麽壞心思罷了。

後院的大火燒得盛,前院又出了事,淩香寒方才坐下來就聽見有小僧在喊:“山賊入寺了!有山賊闖進前殿了!”

衛峥正帶着侍衛在後院救火,一聽這話,心中暗叫不好,這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前院裏擺放着的都是貢品,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爲了将這些貢品好生帶回梁國,卻不想在這兩國交界之地遭遇這般情況,那些山賊恐怕就是沖着這批貢品來的。

“速速帶人去前院抵抗山賊!”衛峥冷聲對着副将吩咐道。

撲火的将士中撤了大批人馬往大殿方向奔去,走廊上傳來刺耳的铠甲撞擊聲,火把的照耀下能看見守衛在門口的侍衛的影子。

來了山賊也不忘留幾個人來監視她們,這衛峥行事倒是謹慎,也難怪梁帝會派他來,她之前怕是看走眼了,淩香寒暗道。

人群跑過,很快就聽見聲音漸漸遠去,不一會兒就是刀劍交彙的聲音。這批山賊來的人數衆多,衛峥的幾百将士竟隻是打了個平手,若不是衛峥一人敵十,怕是損失來的更快。

又過了一會兒,就有一小批山賊闖入了院裏,外面守衛的侍衛本就不多,幾番交手就已經被山賊砍殺了,禅房大門被破開,身邊的幾位司樂臉色頓時慘白。

“呵,沒想到這和尚窩裏還有此等美人,今日兄弟們算是走了狗屎運了!”領頭的男人臉上蒙着黑布,隻能瞧見左眼似乎有一道疤痕。

“我們乃是齊國派遣梁國的司樂,若是出了差池,粱帝怕是不會放過你們,他日剿了你們的山賊窩豈不是虧了本!”靠着周蓉煙的女子對着那山賊說道。

“司樂?司樂是個什麽東西,我今日既敢劫了這貢品就不怕他來剿!”那賊匪眼色陰沉掃了掃室内幾人,目光更是率先落到開口的周蓉煙旁邊的女子身上,并沒有注意到一直不曾說話也不大顯眼的淩香寒。

那山賊伸了手就要朝着那女子抓去,靠在周蓉煙身邊的女子已經擡了擡手,卻剛剛挪了半寸就被周蓉煙死死地扣住了手腕。那女子皺眉,回頭與周蓉煙對視一眼這才放下了捏緊了的拳頭。淩香寒就在兩人身後,将這一幕看得明白。

不過方才聽這個男子的話,淩香寒大概明白此人就是今日的山賊頭目了,她瞧着他眼角的疤痕,總覺得似乎有那麽點印象,卻又記不起到底在何處見過。

前院的山賊解決得差不多了,衛峥也帶人沖到了禅房這邊,那山賊頭頭大抵也沒有想過衛峥來得這麽快。

刀疤男人收回了手,臉色一冷,不再将視線落在她們身上,轉身提着大刀走了出去,迅速與衛峥交纏在一起。刀光劍影,兩人速度極快,在夜色中看不清楚,兩軍對壘,想必又是一番血戰。

“司樂大人,請速速随我離開此地!”衛峥的副将帶領着一隊人馬砍殺了擋路的幾位山賊,迅速走過來說道,他的身上已滿是鮮血,手中提着的長劍還在滴血。

禅房内的女子這才随他走了出去,回廊處到處都是屍體,有山賊的,将士的,也有那些武僧的。

大抵是輕敵了,山賊的人馬越來越少。刀疤男人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這衛峥倒是難纏得很,幾番交戰居然是自己落了下風,眼看着自己的人就快要抵不住了。

“衛将軍,今日是我敗了,後會無期!”刀疤男人一聲令下,剩下的山賊就迅速退出了山門。那刀疤男子也在幾個飛躍之間蹿出了高牆,有将士想要追去,卻被衛峥出手攔住了。

“将軍!”對方不解。

“這裏地勢險峻,我們又不熟悉此地情況,此行兇險,還是别追了。”衛峥說道,那人立刻領會,也不再追逐。

“可有何損失?”甩了甩刀上的血水,衛峥問。

這時立刻有将士來報:“損失了一箱貢銀。”

衛峥眯眼,心中長歎,這一次怕是難交差了,不過還好,隻是一箱銀兩罷了。

“報告将軍,司樂大人少了一位。”又有将士來報。

這一次,衛峥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可有尋到屍體?”

“不曾。”

衛峥臉色陰沉,親自清點了一番,這才發現确實是少了一位,點清過後,他拿起了盤子裏剩下的最後那塊木制名牌。

淩司樂。

“速速派人去尋!”衛峥手裏捏着那木牌子,手勁之大,幾乎是要将它捏成碎屑,那夥山賊怕是來得蹊跷!

夜間的路不好走,特别是下過了雨之後,道路滑得很,淩香寒停下了腳步,擡頭望了一眼,天快要亮了。

不過,衛峥的暗哨本事也挺大的,這麽快就追上來了。

“司樂大人,快随我們回去,衛将軍還等着您!”眨眼間就有兩人落在了淩香寒的面前。

“你二人若是不說,将軍又怎會知道我是自己逃走了,還是被山賊捉走了?”淩香寒也并沒立即轉身逃跑,反倒走上前一步,看着那兩人。

“司樂大人請随我們回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那兩人一闆一眼,齊聲說道。

“那我要是不回去呢?”淩香寒又問。

那兩人似乎也沒想到淩香寒回答得這般直白,相互對視一眼之後,這才站了起來,靠近了淩香寒一步道:“司樂大人,得罪了!”

話音剛落,兩人就朝着淩香寒抓來,淩香寒的反應也不慢,兩人靠近的瞬間她就已經退開了一丈遠,那兩人似乎沒想到淩香寒竟也有些身手,心中頓起警惕,再次合力朝着淩香寒而來,這一次是招招狠毒,可不似之前那般客氣了。

幾番争鬥下來,兩人居然落了下風,其中一人的長劍已經被淩香寒奪到手中,劍鋒早已沾染鮮血。司樂怎麽會有這般功夫?!他們二人心中大驚,像是想起什麽,手中的信号彈已經拿了出來,可是,還來不及拉開長繩,一人已經咽了氣。

“你們是……”另一人惶恐,正欲開口,淩香寒已經一劍下去,直接截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鮮血噴濺而出,他一臉的驚恐卻已不能做任何的反應,隻能無力地倒下。

淩香寒冷眼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他們既然已經知曉這些秘事。

那就隻能到閻王那兒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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