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衛竹漲紅臉:“我和南宮師兄真的……”
“我知道, 你們是清白的——”衛梧拖長聲音, 接着将眼睛一瞪, 恨鐵不成鋼,“裝個屁啊,他對你有意思你不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 你受欺負隻管哭給大樹看, 他肯定問你怎麽了, 你呢什麽都不說,哭完小腰一扭就跑,他那人愛心泛濫保護欲過剩,自然會查,等他對甄衛莎她們印象一差,嘿嘿嘿……”
聽到她的奸笑聲,甄衛竹哆嗦了下,咬唇再咬唇, 糾結無比:“可……我不能那樣算計南宮師兄。”
衛梧來氣:“你特麽不敢找他, 就來污染我的耳朵?”
甄衛竹連忙道:“我不哭了, 真的。”
“朽木不可雕!”衛梧不甘心地搖頭走掉,“我說,你還是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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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發現,衛梧最近多了個愛好——喜歡聽别人笑。凡是附近有人笑,她立刻就豎起耳朵湊過去,邊聽邊不懷好意地打量人家,搞得桐山派男弟子們對笑産生了心理陰影,成日都闆着臉。她卻還嫌不過瘾,沒事就主動求笑。
“師兄,笑一個?”
“再來個?”
……
衛梧調戲男弟子的行爲被人舉報到掌門處。由于桐山派曆史上都是男弟子調戲女弟子,張掌門頭一次處理這種事,滿頭黑線,特麽的你們是男人吧,一個個做出這副被□□的樣子幹毛?于是張掌門象征性地叫過單元說了兩句,讓他去提醒衛梧注意影響。
頭一次被人戲弄,衛梧耿耿于懷,估計對方是名高級弟子,奈何聽了這麽多笑聲,竟沒一個神似的。衛梧正不爽呢,單元就過來傳達掌門的意思,衛梧面不改色地表示會注意,借機打聽起山坳中那個奇怪的種田老者。
“那老頭啊……”單元摸着胡子,不答反問,“你接近他之後,有沒有覺得倒黴?”
衛梧連連點頭。
單元“嘿嘿”笑:“這就對了。”
衛梧心領神會,也指着他“嘿嘿”笑:“哦——你也上過當……”
單元沒有否認,笑道:“新來的都會上當,其實桐山派上下都知道這事,據說他是個命中注定的不祥之人。”
注定不祥?衛梧暗忖。果然,自己隻是說了幾句話,幫着幹了個活,就莫名地被關了半天,外加摔了一跤。
單元解釋道:“幾百年前他就在了,我問過掌門,掌門說是一個大人物吩咐要我們收容的,應該有點來頭,總之他自損道脈,拖了這麽多年,估計也活不長了,你離他遠點吧。”
大人物?衛梧立刻想到那個用笑聲代言的裝逼犯:“大人物是誰?”
“不清楚,掌門不肯說,”單元收斂了笑,神色凝重地警告,“你記住,跟他說上一句兩句話就罷了,千萬别走太近,靠近他出事的人多着呢,後果比你想的更嚴重。”
見他不像吓唬自己,衛梧吃驚。
還有這種神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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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乃是與天争命,日子過得格外快,漫山梧桐沙沙響,風吹落夜帷。
黃昏掌燈時分,南宮屏“恰好”從廊上經過,“恰好”遇到甄衛竹,這次他很熟練地與甄衛竹打招呼,還關切地問了幾句修煉情況,兩人就此搭上話。
不遠處,衛梧倚着廊柱,坐在欄杆上當觀衆。
這把妹橋段簡直狗血兼毫無技術含量,寫成小說鐵定要被嫌棄,秀恩愛死得快啊親。
南宮屏畢竟是桐山派偶像,甄衛竹恰好擁有一顆少女心,被師兄喜歡哪有不高興的,隻是她生性膽小,表現得十分拘謹,不時還擔憂地看遠處甄衛莎等人。
甄衛莎、文英等人又妒又恨,看得直咬牙。
兩人終于分開,甄衛竹快步朝這邊走,臉上猶帶一絲紅暈。
甄衛莎朝蘭意挑眉,蘭意便低頭,用足尖輕輕碰一塊石頭。她們深知甄衛竹的個性,就算被絆倒,估計她也不敢說出去,隻會吃啞巴虧。
眼見甄衛竹走近,蘭意正要動作呢,不料一粒石子兒橫空飛來打在腿上,痛得她彎腰抱腿尖叫。
“怎麽了?”南宮屏尚未走遠,聽到叫聲忙回身詢問。
動靜實在太大,過往的弟子都朝這邊看,自然沒人敢再整治甄衛竹了。
“威武!”甄衛莎站起身。
南宮屏果然跟着看過來:“威武,你又在做什麽!”
衛梧奇怪:“我做了什麽?”
南宮屏怒道:“我親眼所見,你還問我?”
“我怎麽沒看見?”衛梧更奇怪,“你親眼看見什麽了?”
南宮屏一噎。
甄衛竹連忙過來:“師兄,這肯定是誤會,我相信威武姐不會那樣的。”
“小竹師妹,你太善良了,”南宮屏溫和地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讓開,接着将臉一沉,“威武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她根本是屢教不改!”
甄衛莎故作大方地道:“威武,一碼歸一碼,就算蘭意之前得罪過你,但事情都過去了,大家總歸是師姐妹一場,何必計較那點小事?”
甄衛竹還想努力:“威武姐不是那樣……”
算你夠意思,然而你的廢話并沒有什麽卵用,看看人家女配的段數。衛梧歎氣,懶洋洋地打斷她:“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南宮屏呵斥:“你看你這樣子,還說不是故意!”
“你做個不故意的樣子我看看啊。”
“你……”
被師兄誤解,以前的“真威武”多半會難過得自盡,可是……關老娘屁事。衛梧站起來就走:“看我不爽,有本事就來整死我啊!”
讓南宮屏親手整死,恩,對得起這個身體了,估計她是情願的。
她這麽想,南宮屏卻到底做不出打女人的事,眼睜睜地看着她揚長而去,他氣得找到刑督封可平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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毆鬥大事掌門都沒計較,這點小事能算什麽。封可平象征性地批評了衛梧幾句,諸如“不敬師兄”“不友愛”等等,然後罰她面壁思過,沒過幾天,衛梧又活蹦亂跳地出來了。
因爲思過院的新規矩,甄衛竹沒機會去探望,聽到她解禁,第二日清早就提着籃子跑來:“威武姐你沒事吧?有沒有挨餓啊?”
衛梧吃不消這種關心,揮開她就要出門:“你看我像有事?一邊哭去!”
“威武姐,你等等我呀。”甄衛竹追上來。
衛梧不耐煩地回身:“我說,你總煩我做什麽,知不知道,我最看不得你這樣子了。”
甄衛竹抿嘴笑了下:“我知道,姐你其實不壞啊。”
原來形象不夠壞,難怪那幫女配遲遲不動手。衛梧抱胸問:“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了?”
“都看出來了,”甄衛竹掀開籃子的蓋布,“我最近在廚房幫忙,給你帶了點吃的。”
難怪她最近臉色紅潤,原來攬了肥差,這應該是南宮屏的安排,有人包養就是省心。衛梧瞧了眼,籃子裏雖然隻是幾塊粗制靈谷糕,但都被精心做成了各種形狀,紅紅綠綠的甚是養眼,甄衛竹果然有一手好廚藝。
甄衛竹腼腆地道:“我做得不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衛梧天天吃草都快吃出心理陰影了,見狀吞吞口水,咳嗽了聲:“靈谷糕有什麽稀罕,你可别跟我攀交情。”
被她罵了幾次,甄衛竹這回倒沒再受打擊,遲疑:“那……姐你不吃啊?”
衛梧又瞟了眼,見那些點心實在誘人,于是一臉嫌棄地道:“這玩意兒,也隻配給狗吃,不過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收了。”
說完搶過籃子就走,順便拿了塊糕塞到嘴裏。
……
兩人剛走出房門呢,就發現外面黑壓壓的一群人頭,甄衛莎和文英等十幾個女弟子都站在階下。
這架勢?衛梧站住。
知道她厲害,衆女弟子都推讓着不敢上前,蘭意也躲到後面去了,甄衛莎隻好站出來問:“威武,你知不知道,文英的劍不見了。”
衛梧“哦”了聲:“現在知道了。”說完又仰天感慨,“真不幸,節哀順變啊。”
文英丢了劍急得要哭,哪裏還顧得什麽,站出來:“有人說,在你床底下見過。”
桐山派人多,初級弟子們都是幾個人同住一間房。衛梧瞟着兩個室友,瞟得兩個女弟子直往後縮,她才轉回頭,奇怪地問:“誰說的?我怎麽沒聽說?”
“你别裝了!”文英氣憤。
“這肯定是誤會……”甄衛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