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旭已經在想不讓别人劃船,他們自己劃船遊湖的辦法了,不過這是景區不允許的事情,因爲擔心會出現危險。
别看劃船的人局多數都是老人家,但是這些老者的水性可都是出了名的。就拿給路小旭劃船的這一位老人家來說,他可是五六歲的時候,就住在白洋澱裏面,天天跟着哥哥姐姐下河遊泳了。
路小旭和邱琳琳兩人在附近垂釣的老人家的涼棚下躲雨,順便看一看他們釣魚。
不過釣魚這種事,若是對此沒興趣的人,可謂是一點觀賞性也沒有。釣魚這種事太考驗人的耐心,基本上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等待魚兒上鈎,所以一坐就很久的時間都紋絲不動。
路小旭和邱琳琳兩人站在那個腰間别着葫蘆的老人家旁邊,看他怡然自得地坐在躺椅上,嘴裏小聲地哼唱着京劇。
“蘇三離了洪洞縣,将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内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就說蘇三把命斷……”
路小旭知道這個發生在明朝時期,蘇三和王景隆的故事,京劇玉堂春小時候也聽爺爺唱起過。現在聽到垂釣的老人家哼唱這段京腔,不由得想起了去世的爺爺,眼眶一紅,忍不住目光多看了老人家兩眼。
“小夥子,可是聽我唱戲想到什麽了?”老人家隻轉過頭看了路小旭一眼,便一語道破,“其實這小雨下的正好,你們這樣的小情侶,經常在雨中漫步的人,很多的。”
“借您的地方躲躲雨。”路小旭朝老先生微微鞠了一躬。
“來旅遊的吧?”老先生和路小旭就這麽攀談起來了。
路小旭點點頭,應道:“是,剛才坐船遊了湖,景色果然名不虛傳。”
“還好吧,我就是本地人,上了年紀以後就經常來這邊釣魚——”老先生咂咂嘴,轉折道,“以前确實覺得這裏景色宜人,可是現在對我們這些老家夥來說,就是個用來垂釣的湖。”
“您經常來這裏釣魚嗎?”路小旭問。
老先生朝旁邊努了努下巴,說:“我們這幾個老家夥,都恨不得天天來呢。”
“每天坐在這裏,不辛苦嗎?”路小旭又問道。
“這苦什麽。”老先生朝他笑了一下,“這是我步入尾聲的甜呀。”
路小旭怔了一下,看到老先生從腰間取下葫蘆,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吧唧吧唧嘴繼續說道:“這人生在世,共有七苦,芸芸衆生皆在人間嘗盡其苦,最後換了一味甘甜,這便是人生的樂趣所在呀。”
路小旭笑了一下,轉移話題道:“您喝的這是什麽酒啊?”
“我這可不是酒。”老先生把葫蘆往路小旭的鼻子前晃了晃,“我這裏面裝的是茶。”
居然是茶?路小旭一聽不由得心中詫異,忍不住問道:“老先生,怎麽茶還用葫蘆裝呢?而且釣魚喝茶好像也未免不太搭啊。”
“我這茶,可不是一般的茶。”老先生朝路小旭露出一個有些神秘的笑容來,“我這宛如碧雲淨水,一葫蘆茶喝下去,可謂是心頭便了無煩事,湖邊垂釣等魚來啊。”
一旁的邱琳琳聽到老先生的解釋,忍不住笑了出來,笑完以後,插話進來說:“老先生,您這境界還真是高啊。”
“哪裏哪裏,小姑娘說笑了。”老先生朝她擺了擺手,又轉過頭去,把目光平靜地望向湖面。
路小旭望着煙雨中的龍鳳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也慢慢地靜了下來。
雨并沒有持續變大,一直是淅淅瀝瀝地下着,而老先生的魚竿,也并沒有傳來魚兒咬勾的喜訊。
路小旭發現邱琳琳也望着湖面看的認真,似乎在欣賞煙霧缭繞中雨滴落在湖面上的景象。
奈何好景不長,就在雨停了,路小旭和邱琳琳兩人從老先生那裏離開時,意外發生了。突然有一把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短劍,刺在了路小旭的腳邊。短劍的劍身上還刻着一句話——不想更多的人給你陪葬的話,就到後山來。
路小旭看到這句話後不由得皺了皺眉,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酒花子,然後是梁主任手下的龍宇。不過無論是誰,他肯定都是要去龍鳳湖的後山一探究竟的。否則不管是誰,要是在人多的地方引發慌亂,可就麻煩了。
路小旭和邱琳琳兩人很快來到了龍鳳湖人迹罕至的後山,路小旭在山腳下把短劍往地上一丢,然後不慌不忙地平靜叫道:“我人已經來了,不管你是誰,快點現身吧。”
可是卻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人現身。
“會不會是惡作劇?”身旁的邱琳琳懷疑道。
路小旭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不過我也的确不能夠肯定是哪個人找上門來。”
其實是誰路小旭也不會感到畏懼,因爲現在的他,輪戰鬥力這方面,可不是哪個人類單獨就可以與之抗衡的。甚至就算是有一支軍隊埋伏在這裏,路小旭也有能力保證自己可以帶着邱琳琳一起全身而退的離開。
站在後山的山腳下等了大概有三分鍾的時間,路小旭突然聽到進山的入口處内有聲音傳出來,雖然聲音極小,但還是讓他給捕捉到了。
“小心一點,有人過來了。”路小旭對邱琳琳小聲地叮囑了一句,然後把目光死死地盯在進山的入口處。
突然,就在這時,幾把短劍從進山的入口處速度極快地飛了出來,路小旭拉過邱琳琳躲開這些射過來的短劍,并且沖進了後山之中。
而B博士所研究出來的終極武器,也終于落入了路小旭的視線當中。與之前在實驗室裏不同的是,此時的她已經不再是一絲不挂的,而是穿上了一身黑紅色的長袍,裏面搭配着一件花式非常繁瑣的黑色連體衣。腳下踩着一個白色的光圈,身邊飛舞着幾把相同的短劍。
她如同流了血一樣的眼睛,此刻正牢牢地盯着路小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