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麽?”楊柳樹明知故問道。
“你說呢?”傅沉書回問過去。
楊柳樹擡頭看了看天,一顆星星也看不見。他把打火機和香煙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來,卻并不着急點煙,“她爸媽說什麽她都信,對我的誤會已經不是一星半點兒了,我現在和她的感情就像是爬山,而且是望不見山頂的那種,越爬越累。”
傅沉書看着他把玩打火機的動作,問道:“那你沒想過和她辯解辯解嗎?”
“辯解?人隻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楊柳樹動作很輕地點燃一支煙,慢慢地吸着,“如果她已經沒有當初那麽愛我了,是非曲直還變得有那麽重要嗎?”
傅沉書也找他要了一支煙點上,輕輕地吸了一口,“看起來你很理解。”
“是啊,人生苦短,理解,尤爲難得。想要一個人完全理解另一個人的内心所想,是基本不可能的。而我,如果不能被最愛的人理解,那就更加不再奢望被誰理解了。”
“行了,越說越玄乎了,已經很晚了,明天你們不都還要上班呢嗎。”路小旭打斷他倆的哲學探讨,“趕緊把煙抽完,就我沒喝酒,正好開車把你們都送回去。”
傅沉書嗯了一聲,“我最近也不開車,車你留着慢慢開,能多約會就多約兩次,好好加油。”
“什麽好好加油?”楊柳樹皺了皺眉,“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我明天晚上約了朋友看流星雨,借用一下小傅的車罷了。”
“又是女的吧?”楊柳樹深吸一口煙,吞雲吐霧後一把摟過路小旭的肩膀說道:“哥們,要好好珍惜開凱迪拉克撩妹的時光啊!”
路小旭幹笑了一聲,沒有反駁地說:“好好好,借你吉言。”
待他倆抽完手中的煙,路小旭開着凱迪拉克先把傅沉書送回家,然後又送楊柳樹,最後才自己開車回家。臨别之前,楊柳樹還特意叮囑路小旭,要他好好把握和美女看流星雨的機會,說不定這将迎來他生命中的第二春。
路小旭開車回到家裏後,便直接沖進浴室裏面洗澡,等換好睡衣出來時,發現手機裏有兩個未接來電,和一條未讀短信,都來自同一個陌生号碼。
路小旭查看那條未讀短信,從内容來看,應該是賈思涵發來的:路先生,如果明天有時間的話,希望你午飯後能夠一個人來魔卡夏日酒店,我會在門口等你。
看樣子賈思涵的朋友是想通了,希望自己給她的皮膚病進行治療。路小旭想撥電話過去,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回短信道:好,明天下午兩點,不見不散。
因爲賈思涵沒有再回短信或者再打電話過來,于是路小旭在床上練了會兒炁,就躺下睡覺了。
一夜無夢,睡眠質量很好,次日醒來的時候,路小旭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看樣子睡前練炁十到二十分鍾,是非常有助于睡眠的。
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看時間,才早上七點,時間尚早,路小旭簡單地吃過早餐後,便開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盤腿走炁。因爲沒有專業的練炁大師當面指點,他隻能按照記憶裏毛神醫當年的練習方式,自己慢慢摸索,想辦法讓炁能夠在體内随意地流通。
可是沒有高人的指點迷津,路小旭一個人就算在潛心專研,也還是進展非常緩慢,現在也隻不過能讓炁在體内短距離地竄一竄,而且他還不敢亂竄,因爲萬一哪下沒有竄好,可能會受内傷也說不定。但是路小旭能夠将自己的炁成功地向上湧動,也就是沖冠、潤目和凝神,這樣的小成就雖然在一個真正的練炁者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已經可以讓他每天都有良好睡眠,和百分百的精氣神了。
練了會兒炁,路小旭又從羅盤内取出一根紫氣銀針,開始練習針灸手法。爲此,路小旭之前還特意把大學時期用的人體穴位構造小人找了出來,方便自己用來練習針灸。
其實所謂的練習針灸手法,說白了也就是讓自己在針灸時能夠拿捏好力道,和刺入穴位的精準度。因爲上古醫書裏面的很多針灸手法都是四針齊發或者五針甚至是六針齊發,想要單獨紮準一個穴位很簡單,但是同時紮幾處穴位,想要做到零失誤,并且心态平穩,是一定要多加練習的。
路小旭在家裏練針直到午飯時間,自己煮了一晚熱湯面吃完以後,換好衣服出門開車駛向魔卡夏日酒店。
魔卡夏日酒店是林暮歌家裏開的,隻不過路小旭并不知道,他隻知道魔卡夏日酒店是Z市一家非常知名的五星級酒店,裏面的房間都很豪華很舒适,當然,也很貴。
路小旭把凱迪拉克停在魔卡夏日酒店的停車位上後,便有泊車小弟主動過來給他開車門,當然路小旭不是什麽大人物,也不是上流社會的人,加上自己更不是來住店的,朝對方禮貌地笑了笑示意自己不需要任何幫助以後,就直接走到酒店的門前。而賈思涵此刻正站在魔卡夏日酒店的門内,拿着手機不知道在和誰通電話。
路小旭剛一進去,賈思涵便注意到他,她和電話那邊的人匆匆說了幾句便挂了電話,朝路小旭揮揮手說:“很準時嘛,跟我來吧,鴿子已經在等你了。”
“鴿子?”路小旭跟在她身後疑惑地問,“你朋友嗎?”
“對,她叫林暮歌,外号鴿子。”賈思涵領着路小旭乘坐電梯來到酒店的二十三層,但是電梯到了以後,賈思涵卻對路小旭說,“我就不和你一起了,你出了電梯以後往右走,鴿子就在走廊的盡頭等你呢。”
路小旭猶豫了一下,還是隻回了一個好字,畢竟自己怎麽說也是個大男人,而且是來給人家治病的,沒什麽好擔心其中有詐之類的事情。
按照賈思涵的指引,路小旭走出電梯一路向右走,待他走到盡頭處便看到一個隻能夠向左拐的轉角,而當他拐過去以後,便看到了等在原地的林暮歌。
雖是一個人,但林暮歌仍然把自己除了眼睛以外,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如果她不把手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來的話,就隻能看到她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