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路小旭幾乎隻看到一個手影,接着便感覺一陣窒息,兩隻手趕緊本能地去掙紮,想要掰開女人纖細的手。
女人的雙眼之中雖然充滿了無限的殺意與憤恨,可是她的力量卻越來越弱,也不知道是因爲身體受了傷的緣故,還是什麽别的原因,她的手慢慢失去了最初的巨大力量,路小旭便一用力将她的手給掰開了。
路小旭在咳嗽的同時,心想這個外國妹子絕對不是一般人。因爲一般的女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力氣?看她的樣子最多二十五歲,而且身上并沒有明顯的肌肉,不可能力氣大到讓已經每天都在練炁的路小旭居然在力量上完全不是對手,除非她受過專門的訓練!
“你受了重傷,必須立刻處理傷口。”路小旭的脖子被狠狠地掐了這麽一下,也顧不上自己的目光會不會看到不該看的地方,一邊揉着脖子一邊看着女人繼續說道,“我是一名醫生,不想對你見死不救。”
女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胸部下方還在往出滲血的傷口,把皮衣裹緊一些擋住胸前的春光後,擡頭目光冷冷地盯着路小旭的眼睛說:“我爲什麽會在這裏?”
“你昏倒在老城區的巷子裏——”路小旭的話被女人打斷了,“所以你就把我帶回家?”
“當務之急,是你的傷。”路小旭伸手指了指女人受傷的地方,面色凝重地說,“我剛剛看到你的傷口呈紫黑色,而且是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疤,從傷口的形狀來看,不像是刀傷或者槍傷,更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
女人突然笑了一下,随即露出讓路小旭看了如至冰窖一樣的目光,“我被奇行種給咬了,那玩意是吃百香散長大的,你救不了我,但是不管你能不能救我,也不該脫我的衣服。”
“百香散?”路小旭小聲地呢喃一聲這三個字,心裏很清楚百香散的毒性,當年毛神醫的妻子就中了這種毒,毛神醫足足在她的身上前前後後紮了二十幾處穴位,又用炁将她的毒給逼出體内,才好不容易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你很幸運。”路小旭也笑了一下,并且又上前一步。見到對方笑了,甚至還說自己很幸運,女人不禁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你說什麽?”
路小旭在确定自己能夠救她以後,心裏就已經決定絕不能見死不救,于是對女人說:“我能救你的命,而且,也隻有我能救你。”路小旭的這份自信,随着自己醫術和練炁的提升,還有針法的娴熟,可謂是越來越強大了。
“隻有你能救我?”女人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百香散根本無藥可解,我最多也就有幾個小時的命了。但是——”女人說着話鋒一轉,“也足夠讓我取下你這個Yin賊性命!”
雖然被對方說是Yin賊這種難聽的詞彙路小旭有些不爽,但是對方明顯就是一個狠角色,于是路小旭把重點更多地放在了她想要自己的命上。
隻見女人一個健步從床上竄了下來,右手速度極快地伸向路小旭的脖子。有了之前的教訓,路小旭可不會再乖乖被人掐住,雖然女人的速度快力量大,但是因爲動作拉抻身體的關系,傷口撕裂,動作變得遲緩下來,路小旭也順勢躲過了一劫。
因爲傷口的原因,女人吃痛身子一軟,在完全使不上力氣的情況下幾乎就要倒在地上,路小旭下意識伸手抱住她,可是這一抱,手上的位置沒有找準,居然不小心摸在了女人的胸上。因爲沒有任何遮擋的原因,一股柔軟且極具彈性的觸感從路小旭的手上傳來,他瞬間就意識到自己摸到了什麽,在把女人扶起來站穩以後,急忙松開手還往後退了幾步。
但是就在路小旭松手後腿以後,女人已經無法自行站立了,她再一次向一側倒去,而路小旭這一次直接沖上去一把将她抱起,随即平穩地把她放回到床上。
“你别總想着和我動手了,你的身體狀況很糟糕。”路小旭說着直接從羅盤裏取出紫氣銀針,走到她面前一邊強行将她的身子挪了挪位置,一邊表情認真地繼續說,“百香散的毒我雖然解不了,但可以将其從你的體内驅走。你已經使不上力氣了,就乖乖聽話躺好。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的想殺我,那也得有勁兒動彈才行。”
路小旭說着把女人扶起來坐直,然後自己也坐到床上,手中的紫氣銀針精準地刺入她後背的皮肉裏。第一針剛紮完,女人便忍不住哼了一聲,也許是因爲比較能夠忍痛,或者是因爲已經使不上什麽力氣,所以她在路小旭施針的整個過程中,隻是一直小聲地哼哼着,并沒有因爲疼痛而喊叫出來。
路小旭在女人的背部一連紮了十幾針,自己的手心也已經微微滲出了汗。接下來就是前面了,路小旭知道自己一定會不可避免地看到和觸碰到女人的私密地帶,但是這一切都是爲了幫她把毒逼出體内,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路小旭這回坐到女人的面前,看着她已經滿臉香汗淋漓,下意識地用手幫她簡單地擦了擦,然後又開始用紫氣銀針紮向她的鎖骨下方。一連在女人的胸部上下紮了十幾針,在針紮到貼近傷口的時候,女人幾乎疼得坐不住,但是都被路小旭給重新扶好。他不禁暗自感歎百香散的厲害,如果不是路小旭現在醫術了得,恐怕女人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路小旭把皮衣幫女人穿好,又把她扶到床頭靠着,并且給她蓋了蓋被子,“你體内百香散的毒,已經被我徹底清除了。至于咬傷,我等下用清水給你洗一洗,然後用紗布包紮一下。”
“你還不如就讓我直接死掉算了。”女人他的聲音已非常平緩,沒有感情,像細細的溪水,在堅硬的土地上彎曲卻無法改變的流淌。
路小旭望着她的眼睛,目光深沉認真,“在你還能選擇死的時候,選擇好好地活下去,這才是死亡賦予生命的意義。”說完,他離開卧室去接清水和拿紗布了。
不過路小旭能說出這樣富有哲理的話,也是因爲他沒有理解女人的意思。對方是想告訴他,我的身子被你看光了,還不如直接死掉來得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