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錢德令疼得渾身一抖,一邊揉着肚子一邊說道,“虎哥,我想說——”
“說什麽?”虎哥低下頭,目光狠狠地望着他的眼睛。
錢德令被虎哥的目光看的直發憷,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我說……我說我還錢。”
“錢呢?”虎哥往後稍了一步,然後從口袋裏拿出煙叼在嘴裏。
見虎哥把煙叼到嘴裏,有一個小弟眼疾手快地拿着防風打火機打着後遞過去點煙。點完煙,虎哥一邊抽煙一邊像看一堆垃圾一樣看着錢德令,“錢在哪兒呢。你小子要是敢和我耍花招,我就先剁掉你一個小拇指,給你長長記性。”
虎哥的話給錢德令吓得一個激靈,因爲他知道虎哥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這種人,别說敢砍他一根手指頭了,就是把他整個手都砍下去,也不帶眨一下眼睛的。
錢德令可不想在這個廢棄工廠裏面變成殘疾人,但是他身上連一百塊錢都掏不出來,就别說二十六萬了。但是眼下他必須想個辦法先逃離這裏,不然等下他的後果會有多慘,用腳趾頭也能夠想得到。
虎哥一直盯着錢德令看,錢德令被他看的又害怕又不自在,于是就想要站起來。虎哥也沒攔着他,朝他碎了口痰,然後繼續自顧自地抽煙。
錢德令站了起來,四下環顧了一番,看到其餘幾個人并沒有站在工廠門口。不過錢德令不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槍,如果有的話,就算他成功跑路,對方不慌不忙地追上來朝他背後冷不丁地開一槍,那他可就要直接去見閻王爺了。
但是不跑,留下來必然也沒有好果子吃,于是錢德令打算先穩住虎哥,然後鑽個空子跑路。
錢德令這些年可沒少被人追過,所以他的跑步速度是非常快的,而且他跑起來很有耐力,曾經有一次因爲搶了人錢包買-粉-吸,被錢包的主人足足追了一千多米,最後才把對方給甩開。
五分鍾後,錢德令在語言上和虎哥來回周旋了半天,直到虎哥終于完全失去耐心,要錢德令立即把錢拿出來,網上轉賬還是銀行卡,總之立刻馬上要看到錢進賬。
錢德令笑着把一隻手放進衣服口袋裏面,表示自己這就拿手機給虎哥轉賬,結果錢德令拿出來的并不是手機,而是一瓶防狼噴霧。他拿着防狼噴霧瞄準虎哥的眼睛用力一噴,虎哥捂着眼睛大叫着往後退了兩步,就在虎哥的小弟們意識到發生什麽的時候,錢德令已經猛地朝工廠門外跑去。
虎哥睜不開眼睛,嘴裏罵着娘,有一個小弟說錢德令逃跑了,虎哥記得大叫着要小弟都快點兒去追人,把錢德令抓回來以後他要親手把錢德令的眼睛給挖出來。
錢德令瘋了一般的朝前跑,他跑的速度很快,虎哥的小弟知道他想要逃離廢舊工作就隻有往一個方向跑,所以很快就追了上去,看到了錢德令的背影。
此時的錢德令,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因爲恐懼和強烈的緊張感而激動的蹦得緊緊的。他隻能不停地往前跑,用最快的速度脫離追捕跑出到有人有車的大道上去。虎哥的小弟就緊追在身後,錢德令甚至擔心自己會在途中摔倒,然後被抓回去,直接亂棍打死。
虎哥他們這幫人身上并沒有槍支彈藥,所以他們隻是拿着鐵棍追在錢德令的身後。一邊跑一邊嘴裏罵罵咧咧地喊着。虎哥的這些小弟也不知道錢德令怎麽會跑的這麽快,他們居然不但追不上,而且還很快就在離開廢舊工廠時被錢德令甩開了更多的距離。
但是因爲實在是太緊張了,錢德令自己跑着跑着,不小心腳下一絆,險些摔倒。他用雙手支撐着地面,向前依靠慣性爬了兩米多遠,雙手都被磨出血來,但是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因爲恐懼和想要活命的心已經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
重新站起來後錢德令便開始全速沖刺,而他後面自然是虎哥的小弟們追捕的腳步聲和此起彼伏的叫罵聲。
在持續往馬路上逃跑的過程中,錢德令被後面追他的人不知道扔的什麽東西打到了後背,他一個趔趄,撞到了轉角的牆上。這一下可真是給錢德令撞的不清,他感覺自己都開始頭暈眼花滿眼冒金星了。不過他不敢有分毫怠慢,晃了晃腦袋便繼續向前跑。終于,半分鍾後,他在馬路邊上看到了一輛停着的出租車。
“師傅,趕緊開車!”錢德令坐上車後便對出租車司機大喊道。
坐在駕駛位上的出租車司機正懶洋洋地靠在方向盤上,一副好像還沒有睡醒的樣子,見有人坐到後座,一臉惺忪地問道:“去哪兒啊?”
“隆東集團!快!快點開!”錢德令一邊往之前自己跑過的方向看,一邊大聲叫道,“還愣着幹嘛,趕緊開車啊!”
“啊?”司機還沒搞清楚狀況,回頭看了他一眼。
此時虎哥的小弟們已經追了上來。
“沒聽到我的話嗎?我說去隆東集團,快點兒啊!”錢德令望了那些人一眼,心急如焚地大吼了起來,像是一頭發怒的獅子。他現在非常擔心那夥人會發現他就坐在這輛出租車裏。
出租車司機一個激靈,仿佛被錢德令給吓着了,二話不說,挂擋加油,車子猛蹿了出去。
車子一路朝夏茗宇工作的鄭家企業隆東集團開去,錢德令坐在車後座不停地往車窗外面看,生怕那些人已經追上來就跟在車後面。
下車的時候,他胡亂從口袋裏抓了一把零錢丢給出租車司機就急忙跑下車,然後沖進隆東集團大樓,并且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夏茗宇的電話号碼。
夏茗宇在電話裏面了解到錢德令的處境後,也是一陣頭疼,不過對方既然已經來公司找他了,他也隻好叫秘書他錢德令先帶到他辦公室裏面,然後再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