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刑警終于收起了看傻子的眼神，而是換上了一種極其驚訝的表情，還是雷洋先開的口：“你是不是在那裏聽到了有關這個案件的經過。”
“我都說了我今天剛到這裏，不光是剛到這裏，我今天剛到海上市，上次來是半個月前，來參加了前任老闆的葬禮，除之之外好多年沒來過海上市了。”蕭奇站起身激動解釋道
兩名警察面面相觑，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麽開口了，還是雷洋打破了沉默：“你形容的穿着打扮就是楊老四遺體的狀态，他是喝多了的時候…”
話沒說完，雷洋就看見蕭奇一臉驚恐的表情看着自己身後大門的位置，雷洋好像猜到什麽了趕緊轉頭去看，卻發現大門被打開了半個身位左右的縫隙。
“楊…楊老四，是不是被一根鋼筋從頭頂穿入而死的？”蕭奇哆哆嗦嗦的替雷洋把後半句話說完。
“咣當”一聲，大門伴随着蕭奇的最後一個字關上。
“誰？”
項小軍一個箭步沖到了門外去發現除了街上錯愕的行人，并沒有什麽可疑的身影。雷洋反倒很平靜的看着蕭奇，思考着什麽。
“蕭老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我們明天還會過來的，你想起來什麽其他的可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電話。”說完雷洋就帶着項小軍離開了蕭奇的紙貨鋪子。
“雷哥，你相信那小子說的麽？他真看見楊老四了？”項小軍問
“不知道，常理來說他如果知道案件相關信息就肯定是相關人員，連楊老四妻子現在都不知道楊老四怎麽死的，他卻知道，除非是他動的手，可要是他是兇手又爲什麽會主動暴露出來，明明現場做的滴水不漏，一點殘留的線索沒有。”雷洋皺着眉
“那怎麽辦？這回去了怎麽報告啊？”項小軍問
“如實報告，我先回去找頭兒商量一下，你在這盯着，有什麽可疑的地方立刻報告。”雷洋下達了命令
送走兩名警察，蕭奇趕緊把大門鎖上，他剛才看見楊老四蹲在門口把門打開了一點，偷偷地往裏瞄着，蕭奇的位置正好能看見他頭頂插着的那根鋼筋。
“真他娘的倒黴，第一天來就遇到這麽個事。”
蕭奇心裏面還是有點慌的，畢竟有人告訴自己剛剛見過的人已經死了好多天了，而且還是警察說得由不得自己不信。走進櫃台裏随手翻了翻，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關楊老四的東西，卻找到了一本手寫的賬本，上面記錄着鋪子裏每一筆生意是跟誰做的，收了多少錢出了多少貨用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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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
“這張老頭還挺仔細。”
厚厚的賬本續訂了很多次，最早的一筆生意距今已經有十幾年，翻到最新的一筆蕭奇卻被上面的記錄震驚。
“二零一八年十月十七日，楊老四，手工紙人替身一具，金童玉女一對，收陰德十年，備貨中。”
十月十七？不就是今天的麽，最讓蕭奇震驚還不是日期，而是這筆記和之前完全不一樣，這，這他娘的是蕭奇自己的筆迹啊。
可自己根本沒寫過這東西啊，而且上面寫的備貨中，這說明對方随時會來取啊。蕭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把賬本往前翻，這一翻仿佛打開了新世界。
賬本上除了最新的一頁以外都是張老頭的筆記，而記錄中時不時就會出現不适付現金或者轉賬的客戶，要麽是陰德要麽是福蔭，這種奇怪的生意一直持續到六年前的一天，再往前翻就再也沒有這類生意，可是這個時間節點也就是2012年7月15日的那一頁被撕了去。看到這些反倒讓蕭奇的内心冷靜了點，看來自己遇見的這個楊老四不是個例，老話不都說人死後七天内不會感覺自己死了，還會像或者的時候一樣行動，直到第七天，根據警察說今天是楊老四死後的第六天，所以這楊老四很有可能會在今晚淩晨來取。
想到這，蕭奇那曾經對抗過996的勇氣又回來了，反正不就是個新死的小鬼麽，再可怕能可怕過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麽，不就是來取貨麽，我給他準備好了就行，雖然自己不會紮，但是内屋裏面有好幾個除了沒畫相貌其他地方都做好的半成品，蕭奇也是學了十多年的美術畫個人像不成問題。
說幹就幹，動手之前還不忘打電話給剛剛來過的刑警雷洋，把情況告訴了對方，如果想見到楊老四今晚淩晨來自己的店鋪，在對方不信任的反應下挂斷電話，按照老張頭留下的教科書上描述替身紙人的制作方式，蕭奇在一個半成品的紙人臉上畫着之前看到的楊老四樣貌。
“還挺像。”
蕭奇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不過與其說是紙人的臉不如說是一張素描肖像畫，不過這已經是蕭奇現在的極限了，想要真跟張老頭一樣，那還得練。
“砰砰砰”
大廳裏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聲音透露着發出聲音人的心裏充滿了不耐煩的焦急。
“來了！”
打開鎖着的大門，蕭奇看見雷洋和項小軍站在門外，不過兩人都沒穿制服，顯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過來。
“今天不是以警察的身份過來，單純是好奇你爲什麽那麽肯定，今晚能看見楊老四。”
果然雷洋強調了一下自己是以個人身份過來的，蕭奇就趕緊把賬本拿出來，說明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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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異想天開，原先的店主做鬼的生意？要真有鬼還要警察幹什麽。”沒等蕭奇說完，項小軍就發出了嘲笑的聲音
蕭奇也不可能任由他嘲笑反諷道：“你不信你來幹什麽，再說了你要不信，怎麽解釋我見過楊老四的這件事，我以前可是都沒見過他。”
說着蕭奇抱出自己畫好的楊老四紙人給兩人看，兩人看後都是一驚，互相快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此次前來與其說是信了蕭奇的鬼話，不如說是來探查一下蕭奇爲什麽知道楊老四死前的狀況。
“蕭老闆，你爲什麽接手這個鋪子，以前是做什麽工作的。”雷洋忽然轉換了話題開始跟蕭奇攀談起了家長裏短。
“原先老闆過時了，把鋪子留給我了，我以前是做設計師的，你呢是做什麽工作的？”蕭奇随口回答
“我@￥#！”就算平時很健談的雷洋遇見聊天鬼才蕭奇也是一時語塞。
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淩晨，項小軍臉上‘你看我就說這人腦子有問題’的表情越來越盛，雷洋也打着哈氣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我說蕭老闆，這下你滿意了吧，現在可都淩晨兩點多了，這楊老四也沒出現，你是不是得跟我們解釋一下，或者是不是該說實話了到底是在哪見過楊老四。”
蕭奇還沒說話，一陣冷風吹過了大廳，所有人都被這涼風吹得渾身一抖，雖然已經是十月中旬，但是外面的天還是很熱，三人穿的都十分單薄，剛才的那陣冷風堪比蕭奇老家東北深冬時期刮起的淩冽寒風。
轉頭一看卻發現鋪子的大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三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三人同時緊張的看向門外，淩晨的街頭異常的安靜，半個人影都沒有，但是隻有蕭奇看見，楊老四一臉沮喪的站在門口，半低着頭完全沒了白日裏的盛氣淩人。
“楊大爺來了，東西都給您準備好了。”
要說心裏沒有一絲害怕，那是胡說，但是身邊有兩個警察，加上賬本裏張老頭做了至少五六年奇奇怪怪的生意都沒事，自己倒是也有幾分底氣，但也不敢激怒對方，這也是爲什麽蕭奇趕緊準備紙人的，交易成功是有記錄沒什麽事，如果失敗就難說會發生什麽了。
雷洋和項小軍本想張口說話，卻發現蕭奇突然面對着門外的空氣叫了聲‘楊大爺’，加上剛才詭異的一陣風和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的大門，同時打了一個冷戰。
“蕭老闆，你在……”項小軍轉身面向蕭奇本來想張口問他在搞什麽鬼，卻好像有什麽人拿着一塊正在散發着寒氣的冰塊在他後脖頸處走過，一陣陰冷的涼意從脖子傳入衣服裏，那種感覺讓這南方人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刺骨的寒冷。
雷洋也能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在自己身邊走過，停在了蕭奇的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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