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今天才會,青牛那傻小子,逼出來的。”渾厚的男子聲音再次在陳璞的腦中響起。
“哈哈,太好了,這就好交流多了,要不總要去猜你哞哞哞是個什麽意思,累得很,秀念知道了嗎?”陳璞高興的道。
“沒有,我沒讓青牛告訴他,等我恢複了,吓他一下才有意思。”師弟眼睛眨了眨,因爲瘦的都脫了像,師弟的兩個本來就巨大的牛眼,看起來都有碗大了。
“你這次,到底算怎麽回事兒?是你體内雷夔的血脈覺醒了?”陳璞問道。
師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你走了沒幾天,我就感覺兩個角的根部開始疼痛,疼痛一天天的加重,最後疼的我不敢動,隻要我頭移動,兩個角一晃動,就錐心的痛。我就連吃飯嚼東西都疼的不行,隻有餓的實在不行的時候,我才強忍這疼痛吃上兩口,不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
“那你是怎麽知道,拔掉牛角,就好了呢?”陳璞追問。
“在你回來的前幾天,我感覺到了角的根部有些癢,我能感覺到新角的生長。”師弟說道。
陳璞走上前,摸了摸那對墨玉般的黑角,“那你會意識交流了,又是怎麽回事兒?”
“早上,青牛來給我送飯,我急于的想讓他明白我想吃肉。你也知道青牛傻呆呆的,他可不像你能猜出我叫聲的含義,我一着急就會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青牛的反應比你鎮定多了,可他把我當成了玩具,不停的問東問西,煩死我了,我就讓他給我去搬石鎖。”師弟說道。
“這麽說來,也隻有血脈覺醒能說得通了,應該還不止你現在得到的好處,傳說中的雷夔可是能夠接引雷電對敵的神獸,等你身體恢複了,找個暴雨天,去外面等着被雷劈吧,看看能不能接引雷電。不行我給你挂兩個避雷針,哈哈!”陳璞說着,哈哈大笑。
“沒大沒小的,我開神智以後,都過去三百多年了,若算上我沒開神智之前,我至少五百多歲了。連那些老頭兒都算上,在我面前你們都是小孩子。”師弟傲然的道。
“五百多歲的處男?你不憋得慌嗎?”陳璞戲谑的問道。
師弟呆了半晌,“我在彌陀山中吸收日月之精華……”
“你是個處男老牛。”
“須彌禅院的僧人,隻有那有如佛陀轉世的老和尚能與我匹敵,我……”
“你五百年都不知道母牛的滋味。”
“早晚有一天我要成爲這世間,最厲害的神獸,統禦萬獸……”
“想不想開開葷?”
“滾!馬上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師弟再也忍不住了,用意念吼道。
陳璞施施然的道:“這樣啊?那好吧,以後我也不再找什麽神獸母牛了,你就做一個統禦萬獸的千年處男牛吧!雷夔血脈也在這裏絕種吧!”說罷陳璞就往外走去。
師弟反應過來,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指望着這位活佛呢,趕緊跑出去,“璞哥兒!璞哥兒!别走啊,我剛學會說話,有些過于興奮了,你别跟我一般見識哈!”
“您老人家都五百多歲了,可别叫我璞哥兒,不敢當。”陳璞停下腳步,轉過頭道。
師弟嘿嘿一笑:“神獸嘛,活個幾千歲都有可能的,這麽算來,我還是個少年郎,還沒你大呢。”
“哈哈,混迹須彌禅院那麽年,别的沒學會,這抖機靈倒是學了個通透。”陳璞笑着諷刺道。
師弟說道:“這你還真說對了,須彌禅院這群臭和尚,那心眼兒是真多啊,我要不多長個心眼,早就被他們累死了,不過後來嘛,他們就隻有被我耍的份兒了。哈哈,不然你以爲爲什麽吞佛急着讓我和秀念一起下山,保護秀念隻是個借口罷了,他們是怕我了!”
“吞佛到底強到什麽程度?”陳璞突然問道,這個問題問秀念等于白問,問師弟還靠譜點兒。
師弟想了想,“這麽說吧,吞佛是須彌禅院幾千年來最具佛性的僧人,恐怕也是須彌禅院幾千年來的最強者,比那感化我的師祖還要厲害。”
“這就對了,三大聖地的頭頭兒,要是沒兩把刷子,反倒稀奇了。”陳璞點點頭,“走吧,吃飯去,既然能走了,就一起到中廳吃飯。”
這餐飯撐得陳璞差點走不動路,說是張念雲和龍靖雪露一手,可其他幾女怎麽可能讓她倆專美于前,都做了自己拿手的東西,就連小蝶和澹台孔雀,也在孫流雲的幫助下蒸了一條魚,美其名曰是兩人一起的傑作。
讓陳璞驚訝的是,羅笑笑極有烹饪的天賦,薛丁山誇贊她,好好鑽研的話,三年内能追上孫流雲的水準,可以說在天賦上壓孫流雲一頭,孫流雲也點頭承認,無論是哪一行,天賦都極爲重要,羅笑笑确實天賦異禀。
這樣一來,陳璞怕張念雲和龍靖雪被搶了風頭而不高興,把她倆做的菜吃了個幹幹淨淨,吃了她們的,自然就不能厚此薄彼,桑柔和茶娜的也吃光。
吃完孔雀和小蝶的蒸魚,羅笑笑幽怨的看着陳璞,可她做的是一隻整雞,等陳璞把羅笑笑做的烤雞吃完,已經撐得快站不起來了。
“等會兒我還要去皇宮赴宴呢,這讓我怎麽去?”陳璞靠在一椅子上,哀歎道。
張念雲笑道:“等會兒你就去跑步吧,或者跟青牛去玩石鎖,兩個時辰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以後不能這麽吃了,你們要給我開小竈,我不反對,但是不能這麽一起來,一人一天好吧?”陳璞決定制定規矩,不然早晚他要被撐死。
他的話,幾女自然沒人反對,決定輪流來,每天一人給陳璞單獨做個菜。
午飯結束,收拾妥當以後,大家都各自離去,柏薦赢的四個姬妾都沒有離開,猶猶豫豫的又不好意思說話,陳璞看她們的樣子,一拍腦門兒,“幾位姐姐,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說了,王子被皇上留在皇宮用膳了,晚上還有正式的國宴,我也會去,我會和你們王子一起回來的,你們放心就是,他嘴那麽碎,估計皇上現在就煩他了,丢不了。”
四名溫黎女子都羞答答的學着茶娜她們,跟陳璞施了個萬福就跑開了。
陳璞挺着圓滾滾的肚子艱難的起身,對幾女說道:“我真要去和青牛練練了,不然等會兒要丢人了。”
龍靖雪笑道:“你跟青牛他們說話,别老闆着臉,秀念每次見到你都跟老鼠見到貓似的。”
“那小子欠收拾,不下猛藥不行,吞佛對他的期望很高,我怎麽說也是個活佛,不得不嚴格要求他。”陳璞說着,離開中廳,去找孫青牛。
兩個小孩子剛回到自己的小院,秀念看書,孫青牛拎着他的巨刀,正在練習劈砍。
秀念應陳璞的要求,要每天讀世俗的書籍,小說、話本、戲劇都要看,看完還要寫讀後感,有時候陳璞遇到他還會突擊抽查,搞得秀念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陳璞走進來的時候,秀念正拿着本戲劇看,陳璞看了眼書名,前朝越國文人柳川的《桃花屏》,一出纏綿悱恻的愛情戲曲。
秀念見到陳璞,本能就想往屋裏鑽,陳璞叫住他,“在哪看都一樣,不要被外物幹擾,這出戲,你除了體會衆生皆苦,也注意看看,人和人之間的情感是怎麽建立的,然後又是如何傳遞的,讀後感側重寫那些,你過去的讀後感太單一了,一味的從佛法角度看世情,不會有什麽大提升,慢慢忘了佛法,先做個有血有肉的人!”
“是,我知道了,”秀念長了頭發以後,越來越不像和尚了,陳璞看着很是有趣。
孫青牛從來都不被外物幹擾,他想做什麽都會專注,即使陳璞到來,既然沒有跟他說話,他就當陳璞不存在,拎着巨刀不停的劈砍,一下快一下慢,這是陳璞教給他的。
不遠處的石桌上,有一些帶殼的花生,這也是陳璞交代他的,先從斬破花生開始練,直到練就花生破殼不傷紅皮,就可以在豬皮上斬豆腐了,當可以把豆腐一劈兩半豬皮上卻不留痕迹,就可以接受最終極的考驗,豆腐上放一枚銅錢,斬斷銅錢,豆腐完好,做到就可以出師了。
陳璞在一旁專心的看着孫青牛劈砍,看他斬了十幾刀後,說道:“停,青牛,你現在可以不用練快斬了,從現在開始就練慢斬,什麽時候你能把刀舉過頭斬到手臂平伸這段距離所花的時間,拖延到一炷香,你就可以斬花生了。”
孫青牛聽話的不再疾速劈砍,把刀豎舉過頭頂,緩緩的劈下,陳璞又道:“讓你緩慢的劈砍,不是讓你停止,動作一定要連貫不能停滞,不管多慢,都必須是動的,刀給我,我給你演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