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孔雀看陳璞沒有提她,很不高興,都已經站起身要發作,聽到陳璞的後半句,頓時眉開眼笑,給了陳璞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嬌俏可愛。
處處是陷阱啊,陳璞心中長歎,轉頭看向秀念,“别跟個小姑娘似的,還要禮物,跟我來!”
兩個孩子聽話的跟在陳璞身後走了出去,孫青牛一直憨憨的笑着,秀念哭喪着臉,忘了他是個順風耳了,什麽都能聽見。
馬車還沒有徹底收拾,陳璞從後面的的暗格中,取出一柄奇大無比的刀,刀身四尺四,厚背,兩掌寬,刀柄一尺長,重約百斤。在銀屏城看到的,本事人家鐵匠鋪作爲裝飾用的鎮店之寶,這麽沉的兵刃,誰能耍的動?
被陳璞看到,買了下來,陳璞抽出這柄巨刀,遞給孫青牛,“拿去,你的禮物,什麽時候你能用這把刀切豆腐,桌上不留痕迹,就可以上陣殺敵了。”
孫青牛眼中綻放驚喜,從陳璞手中接過巨刀,橫在身前,癡迷的撫摸着刀身,“謝謝,璞哥。”
“喜歡就好,”陳璞又從暗格中取出一串佛珠,遞給秀念,“這是西域的一位高僧喇嘛坐化後,唯一的遺物,全部都是由牦牛骨做成一百零八顆佛珠,拿去念經。”
秀念接過佛珠的時候就感覺到佛珠上異于普通佛珠的質感,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到一種仿佛可以貼合靈魂的力量,陳璞看到他驚異表情,“感受到了?我雖然不懂佛法,但那力量我能感受到,那應該是就是高僧常年加持在其上的精神力,細細體會。”
秀念把佛珠珍而重的一圈圈的纏繞左臂上,“謝謝,璞哥。”
“怎麽沒看到師弟?”陳璞問道。
“他病了,你走後沒多久就病了,一直沒精打采的,有時候一睡就能睡三五天,還瘦了許多。”秀念說道。
“我去看看,你們回去吧。”陳璞說罷就往專門給師弟建的住所走去,那其實就是個房舍,去掉大門和家具陳設,裏面鋪好厚厚的被褥,離後門不遠。
陳璞來到的時候,師弟正在睡覺,原本雄壯的身軀瘦了一大圈,陳璞看着很是心疼,怎麽弄成這個樣子?這壯的像個怪物一樣的師弟,還能得病?
師弟好像感覺到了有人來,趴在被褥上的身體輕微的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眼,碩大的牛眼沒了神采,看到來人是陳璞,師弟明顯激動起來,想要掙紮起身,可是太虛弱了,掙紮了一下,也沒有起來。
陳璞看到師弟的大食盆中滿滿的飯菜,一口未動,“生病了也要吃飯啊,你這樣怎麽行?”
師弟眼神急切起來,晃着大牛頭,陳璞說道:“你知道自己得了什麽病?知道你就眨一下眼,不知道就眨兩下。”
師弟聞言眨了一下眼,陳璞繼續問道:“我能幫你嗎?能就眨一下眼,不能就眨兩下。”
師弟依然是眨了一下眼,陳璞細思起來,師弟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因爲别人幫不上忙,可他卻說自己能幫忙,得找到自己跟被人的差别才行。
“是因爲我能請來太醫?”師弟眨眼兩下。
“小柔可以幫忙?”師弟眨眼兩下。
看來答案就是在自己的身上,并不是需要他去找來什麽人,陳璞眉頭緊皺。
“你身上有病竈,需要我幫你切除?”師弟眼中閃過驚喜,眨了一下,然後緊緊的盯着陳璞。
陳璞放下心來,既然師弟知道辦法,那就好辦,“如果病竈在你身體的外部你就眨一下眼,如果是内部你就眨兩下眼。”
師弟眨了一下眼,陳璞圍着師弟轉了起來,嘴中喃喃,“外面?你這外面也沒什麽啊,尾巴?那肯定不能動。四肢?也不可能。傳宗接代的家夥?更是不可能啊。那就剩牛角了!”
師弟拼盡全力的點點頭,激動的看向陳璞,陳璞會意,“真的是牛角?”
師弟眨了一下眼,陳璞不解的道:“這牛角可是你最厲害的攻擊手段,沒了牛角你可怎辦?也不威風了啊,等我找到神獸母牛,人家看不上你怎麽辦?”
師弟就是不會說話,會說話肯定要罵娘,這個時候還在這調侃他。
陳璞繼續問道,“我再确認一下啊,可别弄錯了。你讓我把你的兩根牛角砍掉,是的話就眨一下眼,不是眨兩下。”
師弟眨了一下眼,陳璞再問,“齊根全部砍掉?”
師弟又眨了一下眼,陳璞點點頭,“那我可就真的砍了。”他本就是這個當機立斷,不拖泥帶水的人,說罷就握住中吉簽來到師弟的跟前。
師弟是趴在被褥上的,碩大的牛頭放平在地上,即使如此,他那兩個好似弦月的誇張牛角也快有陳璞的胸腹高了。
陳璞蹲下來,細細的觀察師弟的巨型牛角,果然發現了不同的地方,之前師弟的牛角,從根部到角尖,都是漆黑的顔色,陽光照射,還有烏光閃現,紋理緻密,比神兵也不遑多讓。
而此刻的兩個牛角的根部卻開始發白,包裹根部的皮膚還紅腫起來,看來問題确實在這牛角上。
陳璞說道:“你是要我齊根斬斷,還是拔出來?這差别可大了,要是拔出來,要疼死你!齊根斬斷你就眨一下眼,拔出來就眨兩下眼。”
師弟飛快的眨了兩瞎眼,明顯已經迫不及待。
陳璞不再廢話,來到師弟的正面,雙膝跪地,一手一個握住兩根牛角的根部,他的兩手也僅僅能包裹住師弟牛角的一半,足見其粗壯。
“我直接用全力,兩個一起拔掉,盡量減少你痛苦,忍着點兒啊。”陳璞說道。
陳璞兩手用力握緊牛角,爆發出最大的力氣,拼命的往上拔。
啵啵,兩聲響動,緊接着師弟哞——的一聲痛苦的叫出聲,鮮血流了一地,陳璞呆呆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