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璞斬殺最後一人後,地面上沒有一個正常屍體,都是扭曲着的屍體,滿臉的痛苦,陳璞站在這樣一堆屍體中間,一如地府走出的判官,眼神冷厲。
場面是夠震撼,可是陳璞的形象卻說不上潇灑,他雖然不會被普通的刀劍所傷,但他的衣服可沒有這樣的能力,渾身上下不知道被劃了多少刀劍的陳璞,現在就好像一個乞丐一樣,渾身的布條翻飛。好在鈍刀撼天沒有開鋒,血迹不多,不然他此刻的形象真的不能看。
本來極爲慘烈的氣氛,被陳璞的這樣的形象一沖擊,沖淡了許多凝重,至少正在啃燒雞的澹台孔雀沒有憋住笑,一手雞腿一手牛肉的小孔雀,努力的咽下嘴中的肉,用雞腿指着陳璞的背影,哈哈大笑,:“屁股都快露出來了!哈哈!”
陳璞也在懊惱,本來可以攜風雷之勢,立無敵的形象,可奈何他不會内力啊!這一身布條,徒呼奈何!
擡頭看向黃沣和那名黃家旁支正在緩緩的後撤,準備逃,陳璞朗聲道:“譚将軍,給我抓住這兩個謀害本欽差的雜碎!”
譚興聞言偏過頭,“兩位,别走啦,欽差大人讓我看着你們二位呢,我可沒有你們的膽量,敢違抗欽差,還要殺之。說實在的,我很佩服你們二位的勇氣。”
“譚興!你們被這假欽差蠱惑了!你放我離開,我會證明他是假的,到時候我會向朝廷求情,赦免你一時糊塗的罪過,不要自誤!”黃沣絞盡腦汁,也隻有這最後一忽悠了。
陳璞把手中的撼天向後抛去,準确的抛至江河的面前,江河伸手接過,還刀入鞘。
扔出撼天以後,陳璞随手撿起三把刀,往黃沣兩人走去,距離黃沣還有五步的時候,黃沣已經兩腿直抖,害怕的不敢看陳璞。
陳璞把兩把刀抛向兩人,黃沣和那黃家人不明所以,下意識的接過刀,陳璞說道:“好大的膽子,黃沣!你們縱容家奴謀害欽差,還手持兇器意欲行刺與我!那就不要怪我了!”
唰唰兩刀,兩顆人頭飛起,陳璞伸手接過黃沣的人頭,任由那黃家旁支的人頭滾落在地。
譚興和周淩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陳璞竟然毫不猶豫的就宰了黃沣,在他的面前好像就沒有什麽禁忌,誰都可以殺之,沒有任何的猶豫。
陳璞把黃沣的人頭拎在手中,咧嘴一笑,“不瞞兩位說,我此來天府城是要捉拿嫌犯黃澄的,哪裏知道跑出個黃書安要殺我,又跑出個黃沣也要殺我,這算什麽事兒呢?我也很無奈。”
譚興從黃沣的身死緩過神兒,“欽差陳大人,下一步打算怎麽做?末将必竭盡全力的追随欽差大人左右。”
“先去把黃府包圍起來,如果黃家還有什麽别院,也給我包圍起來。”陳璞想了想,繼續道,“周大人,你現在暫代天府城的知府,去衙門把人點齊,滿城給我貼告示,本欽差要收集黃家這些年罪惡滔天的證據,這顆人頭你拿着,挂在府衙門口,書案就放在這顆人頭旁,把狀告黃家的狀子,給我一個個的寫清楚,羅列明白!”陳璞對譚興和周淩兩人吩咐道。
周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陳璞的手中接過這人頭的,此刻他拎着黃沣的人頭走在天府城的街頭,往府衙行去,他已經不停掐自己五次了,自己的大腿都已經被掐紫了,總是懷疑自己在做夢。
剛剛還父子狼狽爲奸施壓與自己的黃沣,此刻卻人頭落地,還被自己拎在手上,而自己此刻要做的事情,竟然是收集黃家的罪證,這棵盤旋在自己周家頭上百年之久的烏雲就要散了嗎?
譚興沒有周淩的那麽多感慨,他現在渾身充滿了幹勁兒,正在調兵遣将,先封鎖天府城的城門,再包圍黃府和兩座黃家别院,還要分出人手,控制黃家在天府城中的各個商鋪,這一次要一網打盡。
陳璞所幸把身上的破布條扯爛,露出他線條優美的肌肉,渾身肌膚白嫩,仔細看好像有流光在其中流轉,背後的青蓮栩栩如生,搖曳生姿。
來到自家人群中,桌子上隻剩下兩隻燒雞和一大塊牛肉了,陳璞咂舌道:“你一定是饕餮轉世,這就快吃完了!我算長見識了!”
澹台孔雀把手中啃的差不多的燒雞骨架扔掉,“廢話真多,你弄這些給我,不就是讓我吃的嗎?我不吃不就浪費了?是不是要走了?可我還沒吃完呢!”
“你先吃着吧,我跟天府樓的老闆再說兩句。”陳璞說着往天府酒樓門口走去。
那婦人一直站在天賦酒樓的大門内,眼睛都不眨的觀看了剛剛的一幕幕,激動的手臂在顫抖,手一直抓在門邊,因爲過于用力,指節都發白了。
看到陳璞赤着上身向他走來,婦人拉起裙擺,就迎了上去,直接雙膝跪地要給陳璞磕頭,陳璞扶住她,把她拉起來,“用不着這樣,黃家是個什麽貨色我大概已經清楚了,你身上有大冤屈吧?這樣,你現在就去府衙門口,我讓周淩在那麽收集和記錄黃家的罪行,你把你身上的故事讓他記錄在案吧,也算幫我個忙。”
“是!奴婢這就去!”婦人向陳璞恭敬的說道。
“啊?”陳璞嘴張的老大,“阿姨,你别這樣,誅滅黃家是我做欽差的責任,并不是因爲你。”
婦人沒有理陳璞的話,自顧自的撸起袖子,露出胳膊,然後從胳膊上揭下來一層東西,這層東西揭下以後,那看着有些發黃的胳膊和素手立馬變的雪白如藕,另一支胳膊也如法炮制,然後是脖頸,最後是臉。
當婦人把臉上的一層東西揭開,陳璞再看,這哪裏是婦人,這分明就是個雙十年華的妙齡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