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櫃的差一點要爲陳璞叫好,還好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不露聲色的攥進了手中的算盤,發洩自己的興奮。别人不明白,他自然能看明白,這外來的公子,是在激怒對方,人隻要暴怒,就會胡亂出招。
“站住!”黃書安怒吼道,因爲太過生氣,聲音都沙啞了,“我讓你走了嗎?”
陳璞轉過身,“你這人好沒道理,你要挑戰我,問我敢不敢,我說不敢,你聽不懂嗎?本來我隻以爲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現在看來,絕不是空穴來風啊,黃家果然隻有黃書奮能上得了台面,餘子皆是廢物!”
“你!你今天必須死!”黃書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慢着!”陳璞的臉也拉下來,“你說你要殺我?是嗎?你确定你要殺我?”
“對!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黃書安吼道。
“按武陽律,欲行兇殺人者,被對方殺死,殺人者無罪。”陳璞朗聲說出這條武陽律,“走吧,咱們到大街上去,這裏人家還要做生意。”
黃書安已經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在乎陳璞在說什麽,指着陳璞,“你不跟來,你就是縮頭烏龜!”轉身就走出了天府酒樓。
陳璞沒有直接跟上,而是看向周良,“差點忘了,你剛才在五樓的時候,跟我說要剁掉我的雙手雙腳,結果你的手下不敵我。我說你搬救兵可以,但是你搬救兵要付出的代價就是你的一隻手,你還記得吧?”
周良目睹了陳璞全程的嚣張模樣,他現在已經有些害怕了,可此刻他被架在了高處,他隻能硬着頭皮道:“我記得又怎樣?你敢要我的手?”他雖然有些害怕,但還真不相信陳璞敢傷害他。
“你承認就好!”陳璞又向身邊人說道:“等下有人反抗就直接殺了!”說罷陳璞就徑直走向大門外。
周良如堕冰窖,待陳璞一行人都出去以後,他也沒有挪動腳步,擡頭望向周遭的食客,發現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反應,咬咬牙走了出去,就不信他真敢拿自己如何!
陳璞走出去,不遠處黃書安帶着六名高手在等着他們,陳璞走了兩步就停下,身後衆人左右分開,給陳璞讓出道路。
等周良慢慢吞吞的走出來,陳璞一個箭步沖上去,拉住他的脖領,将他拽入己方的人群人,“嶽母,彎刀借我用用。”褚青絲把彎刀拔出鞘遞給陳璞,陳璞接過,“承歡,給我按住他,老子今天就讓他周大公子見識什麽叫,天外有天!”
周良已經被吓傻了,拼命的掙紮,可他不會武功,哪裏是陳璞的對手,根本無濟于事,隻得發瘋了一樣狂吼,“救我!救救我!黃大哥!”
黃書安急道:“去救人!”他身後的兩名天榜實力高手,一名留下來保護他,另外一位帶領四位地榜高手奔到陳璞一衆人跟前。
江河緩緩的拔出鈍刀撼天,淡淡的道:“這幾人,交給我。”
周良的十幾個随從抽刀拔劍的從後面沖過來救主,溫黎國的十二名護衛堅定的執行陳璞的命令,抽出彎刀迎上,悍勇無雙,刀刀緻命。
柏薦赢從陳璞手中接過周良,把他按趴在地上,陳璞用力的抽出周良回縮的胳膊,攤平到地上,舉起彎刀就是砍下去,直接聽到彎刀斬擊到青石闆的脆響。
周良慘叫一聲,痛哭流涕,悔不當初,幹嘛要惹這個煞星。
周良的手下被悉數絞殺,江河還在與黃書安的人交手,陳璞把彎刀遞還給褚青絲,柏薦赢也松開癱軟的周良,周良右手捂住左手,可他驚異的發現他左手完好無缺,放到眼前看看,手确實還在。
陳璞沒有再看周良,望向江河的戰鬥,此時四名地榜高手都已經橫屍在地,沒有完整的屍體,都是被江河的無匹刀罡所斬,還堅持到現在的就剩那名天榜實力的高手,是位用劍的中年人,他此時的眼神裏滿是恐懼,根本就沒有任何信心可言。
江河蕩開用劍中年人刺來的一劍,反手一撩,那用劍之人就身首異處,從開始到結束江河隻出了三刀。
陳璞發覺,這天榜高手間真的是有不小的差距,雖然叫法都一樣,可實力卻天差地别。像江河這樣就是穩紮穩打,基礎堅實,一朝悟道,深不可測。想剛剛死去的這位,明顯是拔苗助長的,不知道用了什麽秘法制造出來的西貝貨,稱之爲僞天榜,還差不多。
見到己方的高手,被人一刀結果,黃書安又看不到周良的情況,以爲周良真的被剁了手,此刻他是真的相信陳璞敢殺他的,保護他的僞天榜高手也意識到今天踢到鐵闆了,把黃書安夾在腋下就要逃。
陳璞一閃而出,出現在這名僞天榜的正前方,擡腿就是一腳,雖然人家是僞天榜,但也不是陳璞這種沒有内力的人想踹就能踹的,一劍刺向陳璞的腳掌,用了全力。
陳璞再一閃,幾乎是和這名僞天榜貼面而立,在那名僞天榜驚詫莫名的時候,右眼發出飛匕,然後一把掐住黃書安的脖子。
“我叫陳璞,可能你不認識我,但你到了地府記得報我的名字,那裏被我送下去的人,真的已經不少了。”陳璞說着,不顧黃書安的死命掙紮,和苦苦哀求,捏着黃書安脖頸的手指一用力,卡啦一聲骨骼碎裂聲響起,黃書安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了。
天府酒樓前,橫屍處處,陳璞與呆若木雞的周良擦身而過,周良下意識的抱頭閃躲,陳璞徑直的走過,在酒樓門口招招手,掌櫃的遠遠的目睹這一切,震驚的說不出話,看到陳璞向他招手,半天才反應過來。
掌櫃的小跑到陳璞面前,陳璞問道:“問問你東家,我們還能住在這嗎?”